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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时间一晃而过,黎明德就像黎明瑾梦里那样,同那位他不知名的小姐见过了两面,心里留些了一些印象。
休沐前一天,黎成石按照计划带着妻儿回村,就在这天晚上,意料之中又计划之外的事发生了。
老人年龄大了觉会变少,除了冬天太冷时黎老太在被窝里多趟会儿,其他季节她都起得不晚,但是这一天,黎老太很晚了还在床上躺着没起来。
黎老头是个男人,心思没有那么细,他自个儿到了差不多该起床的时间就起来了,没有注意到黎老太的状况。
一直在灶房忙活的姜芷芸已经把早饭给盛好了才发现黎老太不在外面,她一问黎成石,得知他起床后也没有看到娘。
这就有些不对劲了,姜芷芸将手擦干净往爹娘的屋子走去,敲了敲门。
敲了好几下,门里才传来黎老太虚弱的声音,姜芷芸推门进去,看着黎老太神色恹恹地躺在床上吓了一跳:“娘,你这是怎么了?”
“我觉得有些热,浑身没力气,老三家的,你让老二去喊邢郎中,你们去县城把老大一家叫回来。”黎老太神志清楚,把该做的事安排得明明白白。
姜芷芸听婆母说热就伸手摸了摸额头,滚烫得吓人,她眉头紧紧皱着,想不明白婆母怎么真的生了病,心里惴惴不安。
“别想太多,我昨晚半夜起来故意吹了会儿冷风,喊邢郎中来看一下就行,没什么大事。”多说了两句,黎老太的声音就开始有些嘶哑。
之前她们商量的是装病,黎老太也是这样想的,但她昨晚起来去茅房的时候,一阵冷风从院子外面吹进来,把她的睡意给吹跑了。
黎老太想着,她要是装病,让黎明德在家里待个一两天还好,真让他在家里待上七八天,怕是不容易,不如假戏真做,真的病上一场。
想到了之后,黎老太将套在外面的那层袄子给脱了,又借着月光给自己摸索着洗了把冷水脸,冷风从背心穿过,带走了她身上的热度,等到她觉得差不多了之后,才把脸上的水珠擦干净回房睡觉,一直到她迷迷煳煳睡着,她的手脚都是冰凉的。
昨天黎老太在外面最少站了有一刻钟,还在大半夜洗了凉水脸和手,一晚上过去她就开始发烧,伴随着脸色苍白、喉咙发干发痒、浑身无力。
姜芷芸听着黎老太说为了装病在晚上起床吹冷风,顿时心头一阵后悔,早知道她当初就不应该提议让娘装病,想点其他法子也好。
黎老太只是生病了人不太舒服,脑子没有问题,她看着姜芷芸站在床头迟迟没有动静,轻轻咳嗽了一声:“我真没啥大事,赶紧去把正事办了。”
“娘,我一会儿给你端一碗粥进来,你好好休息,过会儿让康儿过来陪你。”姜芷芸心里难受得紧,婆母一把年龄还要遭这罪,都怪她思虑不周。
黎老太不满地嘟哝了一句:“喊孩子进来干啥,当心过了病气给他。”
姜芷芸没有听到,她出去把黎老太病了的消息告诉大家后,匆匆忙忙去厨房舀一碗粥送进去。
黎老头都吃过了早饭准备扛着锄头下地了,在听说黎老太病了后将锄头往院子里一放,回到房间里。
还在吃饭的黎成石在后面,因为他原本以为他娘是在按计划装病没着急,还好姜芷芸赶紧在他耳边告诉他说娘是真的病了,他才急急忙忙跟上。
黎明瑾是一样的,他知道了后立马拉着妹妹黎明月和弟弟黎明康一起,黎家没出去的人眨眼就都聚集到了黎老太的屋子里。
黎老太是个要强的老太太,她不喜欢自己弱势的样子落在小辈眼中,看着大家都跑过来了,对着领头的黎老头一阵骂。
“老头子你干什么,我没啥事,就是着了风寒有些咳嗽,你带着孩子们到屋里来作甚,万一把风寒传给了他们怎么办。”
“现在正是春耕最忙的时候,老大给你请了几个人帮忙,你还真就以为自己是地主老爷了,想要在家里歇着不出门?你不去地里看着,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趁机偷懒,一天五十文,不能白花!”
……
黎老太絮絮叨叨的,虽然声音有些嘶哑,但是中气还算足,黎老头同她这么多年的夫妻了,知道这时候不顺着老妻的意思她能继续不停歇地念叨更久,就听她的意思扛着锄头出门了,让她好好休息。
等暂时还不知道真实情况的黎老头走了之后,黎老太让黎成石把孩子们也给带出去,吩咐他们吃过了早饭之后让黎成力去请郎中,黎成石他们去县城喊黎成志他们一家回来。
事情依旧按照她们的计划往前推进,请郎中和喊人的都出门后,黎明春和黎明夏两姐妹过来照顾奶和弟妹。
去到下河村的路途没有往返县城这么远,但是,不太凑巧的是邢郎中出诊了,黎成力根据邢郎中媳妇说的地点找过去,折腾了一圈才将邢郎中给带到黎家。
这时候,黎成志和黎明德、黎明礼都回来了,一个个在黎老太的屋子里对她嘘寒问暖。
黎老太一改在黎老头跟前中气十足的模样,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儿子和孙子。
邢郎中来了之后,看了看黎老太的气色,给她把了脉,确定她只是不小心找了风寒,没有其他病之后写了药方,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没有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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