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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千追也没说什么,心里想着也是这样的,毕竟呼延真堂堂燕国圣子, 说断袖就断袖,自己又不是什么天下第一大美人, 有什么本事能让一个大国圣子为自己断袖呢?
但韩千追还是决定装模作样的晾上呼延真几天。
因为有君子协议, 韩千追也不怕呼延真胡来, 寰辰宫主殿寝室的床很大, 四五个成年男人躺在上面也绰绰有余, 晚上睡觉的时候韩千追就在床中间多放上一张被子, 不允许呼延真翻过界。
一连几天下来,呼延真都有些不习惯了。
“千追,岁岁,你别不理孤了吧。”呼延真剥了好些瓜子来向韩千追请罪, “孤承认你是长得很好看,孤不该说那些配不配的话,其实孤就是过过嘴瘾,真没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吗?”韩千追把瓜子全都倒在了面前干净的小碗里收下了,“我看你的意思是你不是断袖,等我死了,你还有可能要重新娶妻呢。”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呼延真慌了,一时间他恨自己这张嘴乱说,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把自己就是雪媚娘的事情告诉韩千追。
韩千追挑了挑眉,问道:“不是哪样?又是哪样?”
呼延真掌自己嘴的心都有了,这张破嘴怎么就这么不会说话呢?
看着呼延真面红耳赤,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的样子,韩千追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青年的笑声像一阵清风,吹散了炎炎夏日的热意,轻轻吹拂过呼延真的耳边,生生吹红了他的耳朵,吹得一片滚烫。
“我逗你玩儿呢,傻乎乎的,怎么这么憨呀?”韩千追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他一时没忍住像以前揉雪媚娘脑袋似的揉了揉呼延真的大脑袋,“你今后娶不娶妻我也管不到的,能遇到你,我已经很感激了,把我从那个地狱一般的地方救出来,要不是你……我可能还不到三十岁就没了。”
韩千追说着这话,眼里却没了往日那淡淡的悲伤,他的眼里只有喜悦和感激,仿佛已经看到了生死。
不知怎么的,呼延真感觉自己心脏一紧,心头开始蔓延莫名的悲伤和恐惧。
“孤不会让你死的!”呼延真忽然大声的说道。
韩千追闻言一愣,他静静地看着呼延真,对方的表情十分认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韩千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相信了呼延真的话。
“哟哟哟,这一大中午的,你们俩这是做什么呢?”就在两个人相互对视的时候,乌雅达岚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还坐在了两个人的对面。
乌雅达岚毫不客气的抓了一把小碗里剥好的瓜子,连连咂舌:“啧啧啧啧,看看你们两个,深情对视,我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快把你们的眼神都收收,我怕待会儿控制不住,你们俩白日宣淫了。”
呼延真的脸色都青了,他一把抢过小碗,放在韩千追面前,不悦道:“这是孤给岁岁剥的瓜子,要吃你自己嗑!”
“小气鬼……”乌雅达岚吐了吐舌头,不再理会呼延真,转头看向韩千追,露出八卦的表情,“不说这个了,千追你听说了吗,你们虞国皇帝想给那什么华阳公主赐婚宋时雨将军,结果被宋时雨将军以边疆匪乱不断给拒绝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韩千追闻言一怔,赶紧问道。
按照韩千殇和宋时雨回国的路程来算,这会子功夫他们应该还在路上没有到虞国,宋时雨又是什么时候拒婚的?
乌雅达岚耸了耸肩膀,不停的往嘴里塞着瓜子,想了想,说:“都好久了,我也是才从宫女那边听说的,虞国和燕国有商人来往,虞国那边有什么新鲜事都会传过来,不过一般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听乌雅达岚这么说着,韩千追在心底算了算,宋时雨应该是陪自己哥哥来燕国之前就拒绝了虞皇的赐婚,这个行为无异于断送了自己的前途。
“那……那你知道虞皇他是什么反应吗?有没有惩罚宋将军之类的?”韩千追有些焦急的问道。
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剥瓜子的呼延真将两个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心里有些不快活。
原在虞国的时候,韩千追和宋时雨之间的氛围就十分暧昧不清,如今韩千追又这样担心宋时雨,饶是呼延真说了自己不是断袖,他心里也有一股酸涩的情绪蔓延开来。
呼延真不说话,总觉得自己有种被背叛被抛弃的感觉,心里难受的紧,他不作声,只管听韩千追和乌雅达岚在说什么。
“虞国皇帝肯定生气啊,我给你赐婚我最爱的女儿,你居然不知好歹还拒绝了。”乌雅达岚搞怪道,“然后虞国皇帝撤了宋时雨将军的职,让他去戍守边疆。我看啊短时间内,虞国皇帝是不会气消了。”
韩千追紧紧皱着眉头,他一手托着下巴认真思索着什么,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宋时雨作为一个将军怎么会有空陪哥哥来燕国看我……他怎么……唉……”
“你只管心疼那什么宋时雨,也不心疼心疼孤,你看孤给你剥瓜子,这手指都剥疼了!”呼延真听不下去了,说出来的话也带着一股子酸意,还把自己那双大手拿到韩千追眼前晃了晃。
乌雅达岚觉得这样的呼延真有些新鲜,平日里她见到的呼延真可不是这幅醋坛子开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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