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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翼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终究归于平静。
若是那人对自己如此信任依赖,会是怎样的感觉?
待凌犀的身体大好以后,云翼便不再登门了,只派人送上补品和一句口信,说是有要务在身。
想想也是,他一个知府少爷,总不能天天往沈府跑。再者,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没有什么理由再登门探望。
凌犀本觉得没什么,可每当喝药的时候,却意外发现自己居然让他喂了这么多天。现下只有药,没有喂药的人,自己竟开始不习惯了。
“公子,您怎么愣神了?”
“嗯?”凌犀低头才意识到自己举了半天糖果没有吃,“没什么,刚才外面什么事如此热闹,好像有几个丫鬟在聊天。”
“她们啊,能不热闹嘛。您不出府不知道,这几日知府衙门算是焦头烂额了。”
凌犀一听同知府有关,追问道,“出了何事?”
阿九一边倒茶一边说,“扬州城闹出大乱子,都是因为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采。花贼。”
“采。花贼?”凌犀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阿九愤愤道,“说起来,这贼人甚是可恶,专挑大户人家下手,看上哪家有美人,还提前在门口留一枝桃花,通知人家自己要上门采。花。更可气的是,被盯上的人家无论做什么防范,最后还是被他得了手。这种毁人清白的人渣就应该丢进湖里喂鱼!”
凌犀想起以前行走江湖的时候,倒也碰见过类似的事,但提前通知这种行为还是头一次见,这不明摆着是来挑衅的?所以翼公子的要事在身怕不是就指的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姥姥:我看这孩子知书达礼,让我家公子和他在一起我放心。
云翼:嗯。
凌犀:……
沈瑞:……
第8章
采。花贼一事闹的满城风雨,受害者们到官府报案,知府衙门第一时间派人追查,但都一无所获。那贼人依旧逍遥在外,过不了几天就会有新的目标。
凡是有年轻子女的人家终日胆战心惊,就怕那贼人会盯上自家。徐知府加派不少衙役查办此事,竟连一点影子都没追上。一时间,知府衙门陷入僵局中,对上难以交代,对下难以服众。徐知府本就不多的头发又掉了不少,再解决不了此案,他就可以出家当和尚去了。
时至今日,无人见过那采。花贼的模样,连受害者都没有看清楚此人样貌,只知道是个身形不高的男人,除此之外一概不知。也正因为无人见过其真容,这件事被传的沸沸扬扬,神乎其神。茶楼的说书先生,酒楼中的过往客人,一人嘴里一个样,有人说那采。花贼有三头六臂,三只眼,八条腿,能遁地而行,才会抓不到。甚至有人说做这事的不是人,而是哪个山中出来的精怪,为修功法到处采补。
凌犀听阿九将这些坊间流言娓娓道来,不禁好笑,恐怕此案一日不破,真相就会越传越离谱。
“不过都是说书人放出来的噱头,吸引听客的,不必当真。”
阿九却犹豫了,“可是公子,如果他是人,怎么会来无影去无踪?”
凌犀放下书册,“只要功夫好,有什么不可以?特别是轻功,再加上迷。药,不难做到。”
若是以前,他倒是可以亲自追查,但如今身子不佳,便不好出手了。知府衙门对江湖人士了解不多,查办起来有一定困难。但如果有翼公子在,兴许会好办很多。虽不知那人完全的实力,但只要那人出现,就会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心。即便与其不是很熟识,也会觉得可靠,个中缘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阿九听他如此说,才恍然大悟,“公子所言有理,”毕竟这来无影去无踪的本领,他家公子曾经也是可以做到的。
“公子,出事了!”
小仲着急忙慌的跑进屋,顾不上气喘吁吁,赶紧禀道,“公子,那采。花贼,他盯上咱沈府了!”
不等凌犀反应,阿九率先叉起腰,“好一个不要脸的!居然把主意打到沈府头上。”
凌犀思索片刻,对着两人吩咐道,“你们尽快告知府中的女眷,这些天都不要落单,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待在屋中也要结伴,一切待贼人落网再说。”
他思来想去,沈府上没有夫人小姐,有的也就是几个年纪轻的丫鬟,那贼人许是在门口盯梢的时候瞧上了哪个。
然而对面的两个人却没有听从吩咐去传达消息,反而都看着他欲言又止。
凌犀被他们看的莫名其妙,“你们怎么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由心直口快的阿九来说。
“公子,您就别担心那些丫鬟了。这采。花贼十有八九是冲您来的。”
凌犀总算明白他们二人为何这般神色了,“那贼人是个……断袖?”
阿九撇撇嘴,“他啊,可是个荤素不忌,来者不拒的混蛋。奴才忘和您说了,遭毒手的人里不只有富家小姐,还有大家公子,只要长的好看,他都不放过。”
“这人还真是……”凌犀想了想,才想起来自己素来不会骂人,“真是有够随便的。”
“没错!就是个登徒子,臭流。氓,杀千刀的败类!”阿九接过话来愤愤道。
凌犀点点头,“对,就是这样。大哥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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