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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自己的灶糖递过去,看着宝宝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赞同了宁言之的后半句话,宝宝确实很聪明。
出生以来没尝过几次味道的小郡主满足地将自己摊在了床上,笑个不停。
严定楠将小暖炉放在一边,说道:“宝宝好像真的很聪明。”
宁言之双眼一亮,猜测道:“不会真是神童吧?一岁认字,三岁学文,五岁作诗的小才女?”
他琢磨琢磨,说道:“还真有可能,毕竟是我女儿。”
严定楠看着傻笑个不停的女儿,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宁言之的美梦。
他伸出食指,在女儿面前晃了晃,问道:“这是几?”
宝宝开心地抓住了他的手,就要往嘴里塞,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
宁言之可惜地叹道:“不是也没关系。”
严定楠擦掉了宝宝笑出来的口水,说道:“不是才好,姑娘家的,何必那么累。”
此时是冬天,再过一年又一个月,就是严定楠经历过的,人生中最低谷的日子。
宁言之心里一动,试探道:“本王往后要给宝宝最漂亮的裙子,最华贵的珠宝……”
严定楠没有察觉出来,笑道:“那不是要养得刁蛮了?”
“那又怎么样?”宁言之继续说道:“我大夏的郡主,再刁蛮也有人抢着娶。”
严定楠皱眉摇头,说道:“那可不行,那样来的人看上的都是宝宝的身份。”
宁言之慢慢软了神色,笑道:“怕什么,有咱们把关。”
未来啊。
他和严定楠的未来。
宁言之扫了一眼,提醒自己:哦对了,还要再加一个女儿。
严定楠似乎是忘记了一年后的难关,不厌其烦地又给宝宝擦了擦口水,笑道:“还早着呢,宝宝还没满岁,你就想把她嫁出去。”
“哪有。”宁言之一口将剩下的糖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道:“本王养她一辈子绰绰有余。”
严定楠没听清,转头问道:“什么?”
宁言之见他眼底没了担忧,急忙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这三个字严定楠即便是没听清楚也能猜得出来,摇头说道:“吃那么急干什么?真怕宝宝和你抢?”
宁言之忍不住笑了出来,差点儿呛着。
严定楠和宝宝都侧头看他。
宁言之一边笑一边摆手,好不容易不笑了,他才指着小郡主说道:“没牙。”
小郡主可不乐意了,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宁言之刚刚的笑是嘲笑,又见他食指指着自己,模模糊糊地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在嘲笑我,他居然在嘲笑我。
一直笑眯眯的宝宝哭了,大哭。
严定楠吓了一跳,急忙开始哄。
可小郡主真是伤心透了,大哭声传出好远,宁言之惊愕极了,他倒抽了一口凉气,问道:“哭、怎么哭了?”
严定楠简直想骂他一句明知故问,奈何小祖宗还哭得撕心裂肺,恨不能将天哭塌,将地哭裂,将湖海尽数化成眼泪流下来,委屈的什么似的,只好继续哄她。
宁言之心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一句话来——定楠还没这么哄过我呢!!!
关于女儿未来的美好幻想全都被这哭声打碎了,他只好无奈又痛心地一起哄。
天晓得!他也没这么……哦不,他哄过严定楠……
宁言之心里更委屈了,恨不能自己也坐地哭上一场,好让严定楠也来哄哄他。
可他更清楚……他是哭不过这小祖宗的……
这种时候,哄没用,骂不敢,连拨浪鼓都成了噪音,灶糖都仿佛是苦的。
宁言之实在是没招了,他摊在床上,委屈道:“这叫什么事,还没叫我爹爹,先哭一场?”
严定楠也是着急又心疼,闻言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干脆面无表情地说道:“怪谁?”
宁言之连忙站起来说道:“怪我怪我……哭声好像小了。”
也许是哭了一会儿哭累了,宝宝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声音也小了。
严定楠轻轻拍着她,直到她彻底睡着了,才心有余悸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宁言之凑近了看看,宝宝在梦里都是委委屈屈的,仿佛随时都能流下眼泪。
他小声说道:“乖乖,这也太可怕了。”
严定楠面无表情地看他。
宁言之假装自己毫无所觉,硬是若无其事地说道:“幸好我叫她丑丫头的时候她还小,以后要改成大美人。”
严定楠还是面无表情地看他。
宁言之乖乖低头认了错。
他这副小媳妇儿的模样把严定楠都给气笑了,还颇为自己不平道:“谁知道她听得懂……再说了,她以前也没这么哭过……”
严定楠当着他的面握了握拳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语气却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以前也没这么哭过。”
宁言之急忙摇头,深知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拿出一块手帕给严定楠擦了擦头上的汗,柔声说道:“辛苦了。”
自从宝宝开始长牙流口水之后,能和她接触的人都随身带了几块手帕,宁言之也不例外,如今能给严定楠擦擦汗,他心底还有几分得意,仿佛自己也当了一回贤夫良父。
严定楠看了看他手上的手帕,说道:“这一块刚给宝宝擦过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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