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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果然把手摸向腰间,只可惜,下一秒,才意识到自己的佩剑并不在身上。
洛小天压根没把这燕执当回事,见对方气得眉毛竖起,而那只咬他的血狼也正呜呜生着气,心里别提有多舒服,干脆再轻狂过分一些,手臂张开,一把抱住了旁边的顾言君:“你剁啊!你剁啊!你剁啊!”
在场其他人看得苦笑不得。
燕执被完全激怒了,刚想冲过去与洛小天决一死战,就听到身后一道沉冷的声音突然传来,如一团带了冰渣的寒云,让人忍不住僵起笑脸,闻声看去。
“执儿!别这么不懂规矩!”
说话的男子,穿着与燕执差不多的刺绣轻装,衣袖上的扶桑花色彩明丽,栩栩如生。这扶桑花是燕门宗的家纹,除了宗主燕睿可以绣在衣襟上外,其他人皆是绣在衣服袖口上。
那这人应该不是燕睿,可他又可以直呼燕家三公子的名讳,便只有燕家二公子燕盛文了。
洛小天觉得此人周身透着阴鸷邪肆之气,一看就不是好人,便没再将注意力在燕盛文身上多停留,直接两眼一闭,往旁边顾言君身上一靠,开始气燕执,但耳朵依旧细细听着一些事情。
燕盛文上前几步,把手中多出来的一把剑随手扔给了燕执后,便与许明晗和陆莫辞淡淡说道:“执儿年纪小不懂事,让仙尊和许阁主见笑了。”
也不知是他的嗓音本就生来冷漠,还是故意如此,总之听他说话,就会产生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许明晗听罢,还未来得及客套几句,就见天清阁四周的灵力结界忽然之间变了颜色,一时妖红骇人。
紧接着,有咣咣当当的锁链声贯入耳中。
当众人寻着声音,把目光转移到燕盛文身后时,明显惊了一下:十几个燕门宗的弟子鞭策着六七个戴着镣铐的人缓缓走来,而那些戴镣铐的男男女女,脸上都画着一个“寒”字刺青。
这时候,有天清阁的弟子窃窃私语道:“燕门宗的人真过分,他们在向阳城里把邪派之人当奴隶使唤也就罢了,如今竟好意思带出来。”
“你看清楚,这些可不是普通的邪派之人,结界发红,那就是他们身上有煞气,是魔,看到他们脸上的刺青了吗,一个寒字,足以代表他们是寒幽谷的后人,一代为魔,世世为魔,当年寒幽谷可全都是十恶不赦之人,他们的后人又能好到哪里去,把他们当奴隶使唤,都是客气的。”
……
燕盛文回头看了一眼,眼底闪着犀利的冷光,不以为意的对许明晗说道:“我们燕门宗习惯在外也安排罪奴伺候,还望阁主别见怪。”
许明晗脸上的情绪不明,垂着眸只是浅浅一笑,没有说什么。倒是洛小天指着罪奴旁边的一个穿着水绿色素衣的女人问道:“那她呢?也是你们的什么罪奴吗?那为什么她能遮面?”
他的话音未落,燕执狠厉的目光就已经向其投了过来,手中的剑也已拔出剑鞘,直指洛小天。
怎料顾言君护徒心切,下意识的就整个人挡在了洛小天的面前,顿时惹来燕执又惊又恼的直视。
燕执嘴唇有些颤抖,眼里更是栽满了利刺:“难道……你就是那个臭不要脸的洛小天?!”
洛小天险些没站稳:“你个没教养的小屁孩,说谁臭不要脸呢!”
眼看两人要开撕,顾言君急忙拽住火冒三丈的洛小天,向燕盛文匆匆留下一句“失陪”后,便立刻拖着洛小天离开了那里。
第36章 值万金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洛小天咬了燕执心爱的血狼,又侮辱燕家大小姐是罪奴的消息,便在整个天清阁传开了。
只是碍于顾言君的面子,没人敢在当事人面前念叨,这洛小天也就什么也不知道。以至于第二天清晨,他刚出来客房,就碰到了昨夜见过的那个穿水绿色素衣的女人后,仍是煞有其事的提了一堆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带面纱啊,是因为脸上有刺青吗?可为什么只允许你带,其他人不允许?你是有什么特权吗?可你为什么有特权啊?……”
他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堆的话。
女人安静的站在他的面前,长如流水的头发用一根刻有木兰花的竹簪轻轻绾着,如此简单的装束,实在不像什么千金小姐。
她眉眼如水的抬头看着洛小天,不一会儿,竟然忍不住轻声笑了笑。那笑声温甜,如漫天弥漫的桃花香。
洛小天被她笑的一愣,瞬间就不说话了,只听见女人柔声问道:“许以卿,许公子在不在?”
“许公子?”他不知道女人口中所说是何人,刚要回一句“沈公子在练字,若公子在打坐,就是没有许公子”的话,可头脑一清醒,突然想起不久前,天清阁的弟子带他们来这一间客房的时候提起过,说这间房本是他们许师兄住过的,可几个月前,他外出历练去了,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便暂时用作客房了,只是房间里有些乐谱和书画,要格外小心对待。
莫非这个许师兄就是她说的许以卿?洛小天摸着鼻子想了想,回复道:“听这里的人说,他应该是去四处游历了,”他的目光落在那女人的身上,眼见她把头低了下去,“你找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被他这么一问,女人的神色忽然之间变得有些紧张,匆匆留下一句“无事”之后,就急忙转身,快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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