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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天在他的柔情中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有些着急的问道:“师尊,上次那个戴面具的男人说什么转世,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个问题,顾言君的眼眸颤了颤,静默着没有开口。
这时,突然有人推开房门闯了进来。
“洛小天,你……”
风鬼愣愣的站在门口,望着床上的顾言君与洛小天,一下子闭了嘴,许久才咽了一口唾沫,老不正经地说道:“你们干你们的事,我去外面偷着看。”
说着,转身迈开步子,准备去屋外。
洛小天有些难为情的看了一眼顾言君,紧接着利落的一个翻身,便从床上站了起来,快速走到风鬼的身边。
“前辈找我有事吗?”
风鬼转眸看向他,又看了看坐在床上的顾言君,这才说道:“今日是中秋节,你去山下给我买点酒。”
洛小天想了一下:“若千晨这些天一直都会下山寻找许以卿,他现在应该还没动身呢,你可以让他晚上回来的时候给你捎几坛酒。”
风鬼脸一黑,脚下用力一跺:“我等不到晚上,你现在就给我买去。”
今天顾言君劫后重生,洛小天心里高兴,也想借着中秋节去买些做天灯的材料,好在今天晚上为顾言君许个平安愿,于是便应了风鬼的要求。
等他离开房间后,风鬼就看着顾言君表情严肃的说道:“他不知道关于萧寒转世的事情吧。”
“不知。”顾言君慢慢下了床,向风鬼恭敬一拜,回应道。
“最好他这辈子都别知道,”风鬼的双眉忽然皱了起来,“虽然我风鬼对奇门遁甲知之甚少,但是这些天我捻指推算,也多少窥得一些天机,若是洛小天知道了这件事,你与他恐怕都有死劫。”
顾言君低下头不说话,心神不宁的样子想了好久,才说道:“晚辈听小天说,是您让他用郁尘鼎为我重塑修为,而且郁尘鼎已经和他立下契约,与他的灵魂共生共灭,可是郁尘鼎不能在他的手里,更不能留在这世间,那不知前辈可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世间众人不再贪念郁尘鼎。”
风鬼垂眸沉思片刻,隐约记起了什么,目光中闪过不明的情绪,声音变得有些低落:“过去我与你师尊去过一个地方,那里是人界与魔界的分隔线,断层裂谷,无底深渊,无论什么东西掉落下去,都会瞬间化作坚石,只剩下永无止境的坠落,就像一根银针沉入了大海,再也无迹可寻,所以那里被世人称作‘不归海’,”他看了一眼洛小天放在床边的郁尘鼎,继续说道,“郁尘鼎若是毁掉了,洛小天也性命不保,倒不如就把它放到不归海,既不用毁掉,也不会再被有心之人寻到,由此你心上人的命可以保住,修真界也可以归于太平。”
顾言君微微颔首,对风鬼所说表示认同。
这时,风鬼蓦然留意到了房间里的一个黑色的水缸,里面盛开着一朵朵洁白如玉的莲花。这是许多天以前,洛小天为顾言君种下的,他知道顾言君最喜爱白莲,便去山下的池塘里找了一些莲花种子,只是洛小天找的那些种子不够成熟,要不是若千晨偷偷施法,恐怕到了地老天荒,这莲花也不会长出来。
风鬼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不紧不慢的说道:“若千晨那小子是灵云城的入门弟子,可是看他的修为都能自立门户了,而且我见他对洛小天还挺上心的,不会是别有用心吧?”
风鬼故意把最后一句话说得重了些,仿佛在提醒顾言君提防若千晨,但是顾言君面无波澜,只淡淡回了三个字,便让风鬼大吃一惊:“他无心。”
屋外,化作狐狸的红羽刚刚走到这里,就听到了这三个字。他已经足足抑郁了两个多月了,他想不明白,他就是想不明白,他的摄心术明明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可就是读不出若千晨的心,更何况对方什么都不做,就任由他施展摄心术。
窗外的银杏叶染着金黄的颜色,在瑟瑟的秋风里旋转着落下。红羽的神色一凝,心口猛地收紧:若千晨不会没有心吧?那他如果没有心,那么他本身就是傀儡,一个魂魄寄生的傀儡……
此时此刻,在向阳城的影仙堂,昏暗的地下密室里,江立宿躬身向面前之人行礼道:“恩师,您让我查的那个若千晨,我已经查清楚了,他的确是青州的傀儡师,只不过他这个傀儡师早就已经死去百年了,如今的这个他,不过是陶泥傀儡而已,他真正的身份,是萧寒的师弟,同样也是他的护法——穆阳。”
男人盘膝坐在红色的阵法中,身前一颗晶莹剔透的龙珠正散发着清澈透白的气力。等他将那些气力完全吸入体内时,才冷笑一声,开口道:“当年寒幽谷的所有人,都被燕门宗抓去做了罪奴,穆阳也被燕门宗的人杀死,如今他以这种方式活下来,当真是不容易啊,”他思索了一下,嘴边扬起一丝戏谑的弧度,“一个死人这样努力的活下去,除了要报仇,还要保护某些人,那我就为他准备一份大礼,看一个无情的人在这修真界会掀起多大的波澜。”
江立宿看着眉眼掩藏在暗处的男人,忠心耿耿的问道:“恩师需要立宿做什么?”
男人勾了勾唇角:“燕门宗的灵骨丹是疗伤的丹药,与酒混之无色无味又不易察觉,可若是遇上香炉里点着的月麟香,会怎么样?”
“短时间内,会使灵力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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