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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帝:“准了。”
燕宣狂喜:“谢陛下!”
宫人们摆上琴案、藤垫,闵乐摆上古琴,燕宣开始演奏。琴声响起,德傛借着饮酒的动作低声对卓季说:“此人心机深重,切要小心。”
卓季笑着嘴唇微动:“谢俍俍提醒。”
必须承认,燕宣的琴艺很高,在编曲、谱曲上确有一手。他这首新曲子听得人慷慨激昂,一些人朝神色渐渐慵懒的卓季看去,燕宣的这首曲子很明显受了卓季的那首歌的影响。卓季一手捂住嘴,压下去一个哈欠,这一幕被许多人看在了眼里,包括永安帝。
一曲作罢,温妃轻轻抚掌:“真好听,比你白日里弹奏的那曲更有意境。”
燕宣跪下:“谢温妃娘娘厚赞。”
永安帝点点头:“确实不错。你这琴艺倒是可以与贵姰切磋一番了。”
“侍身不敢,侍身比起贵姰俍俍还差得远。”
永安帝接着说:“你在贵姰身边调教三年,这宫里的规矩也该都懂了。你就到瑾伃的紫合宫去吧。瑾伃,他以后就是你侧宫的雅人。”
瑾伃起身:“是,陛下。”
燕宣立刻磕头谢恩:“侍身谢陛下恩典!”心里却有些失望。瑾伃的地位比卓季都差得远,紫合宫又离奉天殿最远,陛下对他明显还未气消。不过燕宣面上丝毫不敢显露出半点的不满,他向瑾伃谢恩,然后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温妃这时候又道:“陛下,顺伃今日唱了一首曲子,那音调、那曲词特别感人,太后、贵姰俍俍、贵妃娘娘还有妾身都感动得流泪了。可惜陛下您没在。”
瑶嫔:“是啊陛下。顺伃唱的曲子叫‘向天再借五百年’,妾身听着就仿佛看到了陛下在指点江山。若不是妾身的嗓子实在难登大雅,妾身都想跟顺伃学着唱了。”
太后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温妃看向卓季:“顺伃,陛下回来了,您再给陛下唱一回吧,陛下肯定喜欢。”
永安帝的心里略有些不悦。御花园那次,都是后宫的妃侍,大家谈谈琴、唱唱曲儿没什么。现在不仅有妃侍在场,还有宗亲。堂堂后宫贵主登台献唱,与宫里百戏坊的戏子有何区别?
永安帝正要驳回,卓季开口了:“陛下,这唱歌得有气氛才能唱得出韵味。在御花园的时候,先是萧妃娘娘、温妃娘娘、德傛俍俍和明傛俍俍作诗在前,然后燕雅人又弹奏了一曲,气氛浓烈,侍身受其影响,就献丑了一曲。现在正好吃好喝着,又刚刚看完了歌舞,没有白日里的那种气氛,侍身唱不出来。陛下,不如您也定一个游戏?做得好的,您赏。做的不好的,就罚他唱歌跳舞。”
德傛笑道:“这主意好。陛下,您想听顺伃唱歌,可得先做游戏,让他有了意境才成。”
嘉贵姰拿帕子按了按嘴角,也笑着说:“白日的游戏确实很妙,臣侍也是意犹未尽。”
温妃和瑶嫔想让卓季出丑,结果卓季把所有人都拽进来了,又有德傛和嘉贵姰撑腰,温妃和瑶嫔只能尴尬地笑笑称是,不能反对。永安帝转动了一下手里的酒杯,看向太后:“母后,您说呢?”
太后重新展颜,说:“在御花园里,温妃提议以‘重阳’为题作诗,顺伃说他诗文不精,就唱了首曲子助兴。今晚的宫宴,都是自家人,陛下若还打得起精神,那大家一起做个游戏也无妨。”
永安帝:“朕不累,母后想做游戏,朕自该配合。”
太后笑笑,说:“那就还是作诗吧。白日里,以重阳为题作诗。那这回,就以江山社稷为题,皇帝你看如何?”
永安帝点头:“甚好。就以江山社稷为题。”
不少人嘴里发苦,尤其是诸如吴绍王世子、献义王世子这样不学无术的宗室子弟。太后接着说:“那就先从两位王爷开始?”
吴绍王和献义王也是苦笑。这江山社稷,一个说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啊!温妃和瑶嫔心里也是惴惴,不明白太后为何要以“江山社稷”如此敏感的内容为题。可话头是她们挑起的,她们硬着头皮也得上。
吴绍王比献义王大,苦逼的第一个来。吴绍王绞尽脑汁,磕磕巴巴做了首五言绝句,赞美皇帝勤政爱民。第二个是献义王,也是磕磕巴巴,一脸便秘的憋出一首五言绝句,赞美俣国江山辽阔。宗室的长辈们好歹都做了一首诗,没丢人。轮到吴绍王世子南容时珠,他憋了半天也没憋出来,期期艾艾地说:“陛下,臣,臣能学猫叫吗?”
“哈哈哈哈……”全场喷笑,太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永安帝恨铁不成钢地指指没出息的南容时珠:“明宗皇帝若在世,看他不抽你几鞭子!”
永安帝气归气,却还是由着南容时珠学了几声猫叫,奉天殿里又是一阵笑声轰鸣。卓季看着满脸通红的吴绍王世子,心说这孩子还真好玩儿,完全忘了人家比他大好多岁。轮到南容时璃,他更是破罐子破摔,说:“时珠堂哥学了猫叫,那臣就学个鸡鸣吧。”
永安帝:“你们两个!成何体统!”
卓季看出来了,这南容时珠和南容时璃就是来<a href=https://www.po18e.vip/Tags_Nan/GaoXiao.html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搞笑</a>的。宗室子弟里有好几个都做不出来,有人耍拳,有人唱戏,有人学了一段口技,好在没有人再学猫叫狗叫。这次前来的宗室命妇们被默许不参加游戏,算是逃过一劫。宗亲们结束了,就轮到了妃侍们。这谁第一个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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