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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潘北谷立刻走了,去询问俘虏,潘蔹之则打开这封谕旨再次看了起来。他总觉得这封谕旨里的内容似乎有别的意思,可他又琢磨不出来。姚大千不在身边,有些事还真是不方便。潘蔹之随之想到姚大千来的数封信上的内容,心想即便这封谕旨没有别的意思,他也会为俍俍多多弄到这些东西。
寿康宫,太后心情极佳地在浇花,只有沈姑在一旁陪着她。寿康宫的主宫已经全部更换了玻璃,屋子里窗明几净,纱窗带进来的风吹得一盆盆的花花草草微微拂动。六月的京城已经有了入夏的炎热,不过太后却不觉得屋内有多炎热,现在就连冰都还未用上呢。
沈姑问:“太后,北谷战事顺利,陛下和顺傛俍俍也该回来了吧?”
太后笑呵呵地说:“皇帝的信上说是要回来了。”
沈姑立刻做了一个老天保佑的手势,说:“陛下和俍俍此去北谷,奴婢担心得不得了。陛下和俍俍要回来了,奴婢也能睡好觉了。”
太后放下水舀子,笑着说:“儿行千里母担忧,皇帝此去北谷亲征,我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不过从皇帝的信上看,此行却是一切顺利。皇帝信上说,辰杋和辰杦此去北谷很是懂事了不少。他们跟在顺傛身边,也学到了不少。”由沈姑扶着坐下,太后取下手腕上的白玉手串,捻着珠子说:“若此次随行的是别的妃侍,我怕是也会如你一般夜夜睡不安稳。皇帝说在北谷,顺傛只要得空就会亲手为他做每日的膳食。皇帝说顺傛做的膳食比之御厨的还要美味。”
沈姑惊讶不已:“顺傛俍俍还会做菜啊?”
太后却道:“他那样的人,即便以前不会,只要愿意,肯定也会做得极好的。我虽说是皇帝的母亲,但说句实在话,顺傛在这郸阳宫是委屈了。”
沈姑不知说什么好。太后:“自皇帝把顺傛带出西三院,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事事顺利。每每想到此,我都恨不得把程氏挫骨扬灰。”
沈姑立刻劝道:“太后莫再想那恶妇了。兴许俍俍并不觉着委屈呢。有陛下和太后您为俍俍撑腰,陛下又那般宠着俍俍,这郸阳宫谁又敢给俍俍委屈受?奴婢瞧着,俍俍对身份也并无太大的兴致。”
太后叹了口气,沈姑:“太后可是有何心事?”
太后吐露道:“顺傛不肯怀龙嗣,说是怕疼,也不喜欢大肚子的模样,但我是担心,他实则是怕引起别人的忌惮,所以不愿要龙嗣。以陛下对他的宠爱,他一旦生下龙子……”
太后言尽于此,沈姑听的明白。她闭了嘴,不敢接话。太后也不需要沈姑接话,说:“若是如此,那就是太委屈他了。这郸阳宫里如今不缺皇子,可我与皇帝却都万分盼着顺傛能生下个一儿半女。”
沈姑也只能说:“俍俍还不到二十,兴许过个几年,俍俍就不必有此忧心了。”
太后:“但愿吧。”
第124章
返回北谷的永安帝,小日子过得十分的滋润。卓季不忙了,不仅有时间陪他做运动,更有时间给他做美食。前线,俣国大军已经攻入塔尔金部的鞣吉城。鞣吉城是塔尔金部的战略要地,只要攻下鞣吉城,便可长驱直入剑指秘多罗城。火炮在撤往后方之前,最后一次帮助俣国大军攻破了鞣吉城的城墙,让大军得以顺利越过鞣吉城外五十余丈宽的护城河,没有因为过宽的护城河而造成过大的伤亡。攻入鞣吉城的俣国军队,在火枪队队员的燃烧瓶开道下,顺利占领了鞣吉城,斩杀塔尔金部主力大将,歼灭塔尔金部两万余人,俘虏塔尔金一万余士兵。
至此,火炮在这一战中功成身退,由炮兵拉回大后方进行全方位的保养。秘多罗城要经过一条大河,火炮运输不便,这也是林燮山决定撤下火炮的原因。潘蔹之没有下令大军继续进发,而是暂时留在鞣吉城。不需要情报,潘蔹之也知秘多罗城此时的防守一定极为的坚固,他们还要渡过一条危险重重的“瀚江”。
作为临时大帅府的秘多罗城原城主的府邸,潘蔹之和林燮山在看沙盘。说来,这沙盘还是林奕搞出来的。但若严格来说,却是林奕从表弟雷聪那里学来的。当年雷聪与卓季还是街头上一见面就打的年幼儿郎,得知雷聪的理想是当大将军,出于某种恶趣味,卓季就做了沙盘要跟雷聪来一场战场上的对决。结果当然是雷聪输了。输了的雷聪差点眼泪汪汪,一心想着报仇的雷聪转身就把沙盘给忘了,只顾着埋头苦练功夫。
在跟随表哥去了火器营之后,雷聪突然想到了儿时的沙盘,就把此事告诉了表哥。林奕可比雷聪的军事敏感强度强多了,立刻就琢磨出这沙盘的好处。此次出征,林奕自然也就把这沙盘拿了出来。只不过他没说是顺傛俍俍教雷聪的,此事也只有林燮山知道底细。
两个沙盘,一个沙盘上是俣国大军首先要面临的挑战——瀚江。一个沙盘上是俣国大军的最终目的地,秘多罗城。鞣吉城之所以是塔尔金部的军事要地,就是因为鞣吉城所在的瀚江水域是整条瀚江最为狭窄的地方,也是最容易渡过的地方。潘蔹之已经命令北谷将士们就近砍伐树木造船了。加上他们俘获的塔尔金部的船只,要保证前锋一万士兵能顺利渡江。在前锋士兵的掩护下,后面的大军才有可能分批次地渡过瀚江。
但前锋士兵要渡过瀚江并不是容易的事。鞣吉城水域虽然狭窄,但岸对面塔尔金部的大军一定不会允许他们轻易渡江。塔尔金部现在是背水一战,一旦他们不能固守瀚江,那秘多罗城就十分危险了。阿图泰一定会命令塔尔金部剩下的军队誓死守住瀚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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