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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卓季道:“林奕,你和皓月随我马上赶回京城。不坐马车,骑马。你从火器营调几匹快马,路上你和皓月轮流带我。我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你们不要劝我,我主意已定。原秀、常敬,你二人把我需带回京城的东西收拾好后,和靳大石他们一起返回京城。武三这一路累了,回去让他坐四轮马车。”
“俍俍!”
要说话的武三被俍俍抬起的手制止。
卓季:“林奕,火器营你带来的人留给雷聪。靳大石,这三封信你明天交给王爷,等秦忠义和柏世同回来,让王爷把他二人的信交给他们。你们不用急着赶回去,务必把我的东西收拾妥当,不要有遗漏。现在,林奕你去准备。原秀,给我们准备干粮和盘缠。半个时辰后出发!”
“俍俍!”
“不要劝我!”
卓季不看几人,转身就走,“马上准备!你们要不愿意,我就找愿意的人!”
没有人敢劝了。俍俍是明显压着急躁的。认识俍俍这么久,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第一次见俍俍这般模样。
林奕:“皓月,去准备!雷聪,跟我去挑马!原公公,你去准备干粮,盘缠我有。”
原秀紧咬着嘴出去了,常敬去找主子。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原本安静的宅子内,熄灭的烛火重新点燃,休息的下人和侍卫全部起身。半个时辰后,穿戴好的卓季在所有人的担心与焦急中出了宅子。林奕和刘皓月已经上马了,两人每人还各牵了两匹马。卓季的背上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袱,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衫,头发束成发髻,脸上系了一方保护脸的蒙面。
卓季走到林奕的马跟前,林奕伸手握住俍俍伸来的手,卓季踩上马凳,借着林奕的力道上了马,坐在林奕身后。没有多说什么,卓季对所有出来送他的人说:“我走了。”
呼啦啦,一羣人跪了下来。
林奕在确定俍俍坐好后,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城门守卫官已经接到命令打开了城门,林奕和刘皓月带着六匹马,带着顺傛俍俍踏着夜色出了城,直奔京城而去。
俍俍走了。常敬和原秀站起来,一直压抑的眼泪涌出。雷聪的眼睛通红,很多人都哭了。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京城出了什么事,“嫏君”要如此着急的赶回去,但肯定是大事。靳大石恨恨地捶了下自己的腿,如果不是他的腿伤,这次护送俍俍回去的应该是他!
原秀抓住他的手腕:“靳队长!你我与其怪自己不争气,不如想着怎么做好嫏君安排下的事。”
靳大石握紧了拳头。
京城,郸阳宫
永安帝烧了三天才退下去。发烧的当天,永安帝拖着病体去了翔福宫。陛下龙体欠安,宠侍顺傛却不露面,绝对说不过去。永安帝拖着病体去翔福宫,外人只当陛下既便病着,最担心的仍旧是他的爱侍。
躺在卓季的床上烧了三天,永安帝烧是退了,身体却没有大好。整个人胸闷气短,头晕眼花,咳嗽不止。后宫慌作一团,前朝一片紧张。太后怒极。脾气算是温和的太后直接下了太后懿旨,北蛮谋害皇帝,耶律布烟和耶律隆术幽禁西三院。太后更是撤回了给耶律布烟诊治的太医,别说耶律布烟会不会得疯狗病,太后活剐了耶律布烟的心都有了。
内阁的大臣在永安帝生病之后直接宿在了澜渊阁。不太重要的奏疏,内阁直接批阅,上呈永安帝过目即可。重要的,需要永安帝拍板的,由张弦每日从内阁拿去翔福宫。秦王念给父皇,永安帝口述之后,由秦王执笔。
很多人担心陛下和顺傛俍俍双双身体欠安,之前明明出了祥瑞,怎会突然急转直下?难道果真是北蛮的阴谋诡计?而那些知道顺傛俍俍不在宫里的人则盼着俍俍赶紧回来。胡鹏举已经直说了,陛下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陛下的心药就是俍俍。
武三用了四天的时间奔袭到广南,跑死数匹马,几乎奔去半条命,中途还多亏有雷聪加入照应。永安帝知道母后派武三去广南找卓季,他的心情很矛盾。他希望卓季能早些回来,又担心卓季为了能早些回来而不顾自己的身子。
躺在床上,头晕得厉害的永安帝心知自己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哪怕是一年前,这样的事情会令他龙颜大怒,但却绝不会把他气到一病不起。难怪帝王要无情。无情的帝王,才是无坚不摧。动了情的帝王,就一脚踏入了危险之地。在他伤了卓季之后,他总是有一种愧疚感。所以卓季想要去广南,他尽管不愿,但没有特别阻止。这次他特别不想卓季看到、听到他宠幸谁、宠“爱”谁。
为了家国利益,他宠幸北蛮送来的人,对方却对他真正想要宠爱的,抱有那样的恶意。这样的认知令他恶心,令他愤怒,更令他无颜面对卓季。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是帝王的身上绝对不能出现的情感。可是永安帝却无力地发现,他似乎,无法改变了。
永安帝躺在卓季的床上胡思乱想。京城的大街上,人声鼎沸,人来人往,到处一片祥和富裕安宁的景象。两匹快马冲入城门,一匹马上骑着两个人。一人高喊:“广南急奏,速速让开!”
京城的百姓训练有素地让开道路,让两匹马能顺利地急驰而过。有人纳闷:“广南急奏,怎么送信的有三个人?还只骑了两匹马?”
“刚才报奏的那人似乎是林内都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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