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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俣国的太子,不仅要得到陛下您的认可,还必须得到朝中重臣的赞同。陛下您这一任的朝廷可说是前无古人。朝臣们不说都是一条心,但重臣们至少向来态度是鲜明的,意见也是比较统一的。说实话,除了秦王和齐王,没有哪位皇子能得到他们的肯定立为太子。必须承认的一点是,秦王和齐王与其他皇子的年龄差是一道很难迈过去的障碍。”
因为是谈论正事,卓季没有哥哥姐姐的称呼,表示他对此事的中立态度,不添加自己的个人情感。事关储君之位,他自不能感情用事。
永安帝道:“今日之事,或许是郸阳宫内某个隐藏很深之人的算计,也或许,是宫外。”
卓季:“宫外?”
永安帝:“朕来之前已经下了密旨,赐死朕那两位还活着的皇叔。”
卓季微愣。
永安帝:“他二人,一个在皇陵。一个在姚县。或许此事与他二人无关,但既然有人敢不安分,就不要怪朕心狠手辣。他二人无关不无关已不重要。”
卓季:“他们,还活着?”
永安帝:“应当还活着吧,朕未收到奏报说他二人死了。”
卓季没有再说什么了。他和永安帝在一起之后基本上没听过那两人的消息,今日永安帝陡然提起,他差点没反应过来是谁。
卓季问:“若此事和后宫有关呢?”
永安帝的眼里透出属于帝王的无情:“母,赐死。子,废为庶人,流放三千里,永不得自由。”
永安帝最忌讳的就是龙子夺嫡。卓季当年给他讲历史课的时候他可是记忆尤深。他自会选定并培养他属意的继承人,除非继承人死了,那再另选。他不给,对方来抢,那就不要怪他心狠。
卓季:“我让皓月和大石分别注意大兴宫的皇子和那位郭员外。这件事看似突然,但应该是筹谋很久了。齐王向来有主见,对于今后的安排,他也很早就规划好了。秦王对太子之位有想法,那也是基于他对自身实力的肯定,也是一种自信。所以今天这一出,一看就不是他两人会做的。”
永安帝:“是谁做的,总会查出来。你让辰杋这个时候离京是对的。”说到这里,永安帝伸手握住卓季的手,“若你肯给朕生下皇子,朕又何需烦闷这些。”他立卓季生下的皇子为太子,绝不会有人敢反对,大臣们也只会支持。林燮山、史玉他们一直不曾上奏请立太子,还不是因为如此。
卓季笑道:“陛下,我现在若是生,可是高龄了。”
永安帝随即道:“那还是免了。贵妃生辰栎和灵儿的时候都那般危险,你若是现在怀上,朕怕是一天都睡不着了。”
卓季:“所以陛下要尽快下旨确立太子,稳固朝政。”
永安帝:“等蒸汽机车的试运行结束后,朕就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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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娴宫,身体不适的惜贵妃在儿子过来后,立刻屏退了宫人,拉着儿子的手说:“辰栎,今日前朝出了件大事,你在书院一定要务必谨慎。”
南容辰栎观察母妃:“母妃,您没病?”
惜贵妃:“没有。你先听母妃说。”
惜贵妃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儿子,辰栎一听,眼睛就瞪大了,反应快速地低呼:“母妃!父皇不会怀疑是您做的吧!”
惜贵妃:“宫里现在谁都有嫌疑,可你是晋王,母妃我是贵妃,你说咱们的嫌疑大不大?”
辰栎蹙眉:“顺母父那边什么意思?”
惜贵妃:“你顺母父没传话过来,我也没找人过去问。这种时候我保持沉默才是对的。他不派人传话,也是对你的保护。他传话,别人就会认为咱们的嫌疑最大。他不传话,那就说明在他眼里,这件事与你我无关。”
辰栎烦躁地踢了下沙发:“这真是人在书院坐,祸从天上来!大皇兄和二皇兄那是我能比得上的吗?我只想当画家,可不想参合这些污七八糟的事情。”
惜贵妃:“母妃跟你说,就是给你提个醒。你在书院,莫教身边的一些人影响了,要谨言慎行。”惜贵妃理理儿子的衣领,说:“母妃当年生你大出血,情况危急,你父皇为了冲喜,也是为了你顺母父,这才封你为晋王。儿子,你要时刻保持清醒。宫里,母妃没有实力去跟皇贵姰俍俍和德贵姰俍俍争。宫外,你外家也根基浅薄,完全无法跟韶家和关家相比。咱们不争那个位置,不劳心劳力,一生顺顺遂遂,安安稳稳的就够了。”
辰栎拍拍母妃,说:“母妃,孩儿知道。在顺母父身边的时候孩儿就明白了,孩儿不是那块料。孩儿现在就想成年后可以出海去看看。去亲眼看看鲸鱼、鲨鱼、海豚都是什么模样的。”
惜贵妃:“你能这样想最好。”
南容辰栎在毓娴宫住了一晚,隔日天未亮就起床离开了,以免迟了早课。南容辰栎离开的时候,永安帝还抱着卓季在睡着。今日没有大朝会,永安帝可以多睡一会儿。后宫相对平静,前一日的事端在后宫,至少是表面上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不过宫外可就不一样了。
秦王手持顺傛俍俍的印章戒指去火器营调了50名枪手出京去接齐王。这是一个明显的信号。顺傛俍俍信任秦王,且担忧齐王的安危。这一信号一出来,关明辉就安心了。史玉、林燮山等人也就更明白了顺傛俍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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