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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叹一声,太上皇道:“天宝不在跟前儿,是寂寞了些。但你我也确实许久未二人世界了。”太上皇的手腕上,红色的纹脉在温泉热水的浸泡下格外的明显,没有因为激情的退去而隐藏。同样的,卓季的后背,红色的绢画与太上皇手腕的纹脉呼应。
卓季:“奭瑛,我要你退下来,你后悔吗?”
太上皇抚摸爱侍依然紧致的皮肤,说:“不后悔。我活着,还能看看辰杋这个皇帝做的如何,他若有错,我在,还能管束着他,给他指指路。若我死了他继位,就真的无人能指点他了。有时候我也想,若我一直在龙椅上,等到老了,耳背眼花,会做出什么糊涂事。若我不退位,我也不敢四处走走,不敢出海。人都有生老病死,什么年纪做什么事。至少等我百年之时,我不会遗憾这辈子不知西州在哪,不知西州有多大,我也是坐过远航船的人了。”
卓季直起上身,捧住太上皇的脸,在他的嘴唇上印了一个吻。对于爱侍的主动,太上皇很享受。
等到一吻作罢,太上皇摸着卓季光滑的脸,说:“我老了,你还如此年轻。你说过,异能者的寿命比普通人长,这辈子你说你没有异能,却还是保留了异能者的特征。孕期短,寿命久……”
太上皇的话被卓季的手捂住了。
卓季看着太上皇,平静地说:“你别忘了我们两个人的约定。无论你下不下旨,我都要陪着你的。下辈子,你是我一个人的。”
拉下卓季的手,永安帝抱紧他,声音低哑:“下辈子,我是你一个人的。”
12月中,康靖帝和皇后亲自前往铜灵别宫,请太上皇和顺太后回京过年。太上皇不想回去,但老母亲在宫里,最宝贝的儿子和孙子也在宫里,太上皇还是带着顺太后卓季跟着儿子、儿媳回了京。
太上皇和顺太后回京没几天,远在海外的楚王、晋王、长安王等诸位皇子也分别从西州、琼州回来了。太皇太后年纪大了,他们在得知二皇兄陪着父皇、顺母父回国之后,就决定今年也回去过年,陪皇祖母过个年,陪同样上了年纪的父皇和他们的母父(妃)们过个年。诸位王爷只带了王妃回来,世子和其他孩子们都留在当地,免得那边有什么情况找不到人。
儿子都回来了,太上皇还是挺满意的,也不说在郸阳宫住得憋闷了。最高兴的莫过于康靖帝。自从弟弟们去了海外,他很难见他们一面。今年这个年,兄弟们都在,康靖帝连着几天晚上都喝多了。
新年,康靖帝下旨,宫中设宴五日,庆祝诸位皇弟回京,也给去西州一年多的太上皇、太皇太后、太后、太妃(侍)们增加些喜气。远在海外的诸位王爷们,看着已经十分苍老的皇祖母,看着头发白了许多的父皇,心中也有了别样的情感。日后,他们真的需要经常回来了。
坐在上首,看着自己早已成年成才的孙儿们,看着已经开始茁壮成长的重孙儿、曾孙儿,太皇太后眼角的皱纹都多了几条,含笑的眼眸却渐渐湿润。皇家后继有人,俣国蒸蒸日上,待她百年去地下与神宗皇帝见面,她会把俣国这几十年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讲给神宗皇帝。
同样坐在上首的太上皇看着下方的儿子、孙儿、重孙儿,也是心中感慨。握住身边人的手,太上皇说:“孤没想到,孤也会有如此多的儿子、孙子、重孙。再过两年,下面怕是要坐下不下。”
卓季笑着说:“太上皇这才哪跟哪。康熙帝有50多个子嗣,您才十几个。”
太上皇:“他孩子是多,活下来也就一半,早逝再去掉一半,后头的宫斗、储位相争再死几个,能有孤的后代多吗?只要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不糊涂,俣国千年也是有希望的。这都是你的功劳。”
卓季:“怎么‘都’是我的功劳了?太皇不是说,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不能糊涂吗?太皇您是我心中最英明神武的皇帝,没有之一。”
太上皇被爱侍的“甜言蜜语”哄的十分开心,他拿起酒杯:“来,跟孤喝一杯。”
“太上皇请。”
卓季跟太上皇碰了一杯。
康靖帝看到了这一幕,他拿起酒杯走出龙椅,走到太上皇和顺太后的桌前:“儿臣敬父皇、顺母父。”
太上皇和卓季举杯,太上皇道:“过年了,孤也不说扫兴的话,好好做你的皇帝,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莫要糊涂。”
“儿臣惭愧,儿臣谨记。”
康靖帝先喝了酒,太上皇和卓季喝下。
敬完酒,康靖帝回到龙椅。齐王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年三十的家宴,太上皇喝多了,同样微醺的卓季由刘皓月和常敬搀扶进屋。太上皇随便洗漱了一番就上床躺着了。满屋的酒气,花姑姑端了醒酒汤过来。卓季又和常敬、冯喜一道扶起太上皇,给他喝了醒酒汤。之后卓季自己也喝了一碗。
年轻的宫人在屋外守夜,卓季却是坐在床边看着已经醉酒睡去的太上皇,没有上床。伸手抚摸太上皇又白了许多的头发,卓季的眼神深幽。奭瑛,真的上年纪了。以前,今晚的这些酒还不足以令他醉成这样。凝视了太上皇许久,卓季起身走到桌边,拿过纸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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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喝多了,太上皇宿醉头疼。躺在卓季的头上,太上皇叹息:“真是年纪不饶人了。”
卓季一边给太上皇按摩脑袋,一边说:“往后可不能这么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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