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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您怎么能忍心让顺母父殉葬……”
周遭一片的哭声,林羽山努力想要醒过来,眼圈却陡然一亮,那一瞬间,他几乎停止了呼吸。那是翔福宫的宫门口。对于翔福宫,作为经常入宫的林羽山来说并不陌生。宫门外乌压压地跪满了人,很多人都在哭。他仿若一缕鬼魂,轻松穿过跪在地上的人群进了翔福宫内。
宫内,跪着的人更多,大多都穿着白色、素色或黑色的衣裳。他们每个人都是一副古装的打扮。哭声震天,最前方的是一些头发花白的老人,有人哭晕了过去在被急救,有人悲痛地捂着胸口一副喘不上气的模样。林羽山也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周遭的哭声令他有种窒息感。
他继续“飘”,跟着人飘进了掀开了帘子的房间。循着哭声,他来到一间哭声最凄厉的房间。越过屏风,他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两个人。当他清楚地看到一人紧闭双眸的脸时,林羽山的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了。那个人,赫然是年长些的赵一卓模样!
就在林羽山因为他所看到的一幕而震惊时,画面陡然一转,天晕地旋间,他看到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一座充满了古风的大宅院前。他抬眼,宅院的门口挂着几个白灯笼,灯笼里散发出的昏暗烛光让他隐约看到了匾额上的字——隋国公府。
隋国公府?!
马车上人下来,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老者看起来很是虚弱,由两个人搀扶着。大门从内被打开,里面跑出来几个身着古装的年轻小伙,跑下台阶,扶住了年迈的老者。老者步履蹒跚地被搀扶着迈上台阶,进入大宅中。林羽山急忙追了上去。
“老爷!”
一位老妇人由人搀着匆匆过来。老者抬手摆了摆,声音沙哑地说:“披麻戴孝,我一会儿要进宫守灵,速去准备。”
老妇人用手帕擦着眼睛,带着哭腔问:“俍俍他……”
老者沉重地点了一下头。
老妇人的眼泪唰地涌了出来。
老者什么都没有说,由人扶进了看起来是书房的房间。至此,林羽山发现了,这里确实是他们林家的老宅。只是在末世时,林家老宅被毁,末世之后,林家后人虽然重建了老宅,但却没人再来居住。
老者在书桌后坐下,让其他人先出去,他想一个人静一静。待到只剩下他一人,他扶着桌子艰难地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书架前,按下开关。书架向两侧分开,老者向前几步,在墙边又按了一下,墙也分开了。老者走进藏于书房的密室,走到密室的尽头,林羽山第一眼看到的是墙上挂着的一幅画。看到那幅画,林羽山的眼睛倏然瞪大,耳膜发胀。
老者站在画前,潸然泪下。他一手扶着旁边的矮桌撑着身子,一手捂着胸口低声痛哭了起来。林羽山怔怔地看着那幅画,抬手抹了下脸,手掌一片湿润。
“呵!”
从梦中惊醒,林羽山大口大口喘气,胸口窒闷的钝痛提醒着他刚才“梦到”了什么。林羽山撑着身体坐起来,抬手捂住胸口,这时候他才发现他的脸上有水。抬手擦了一把,却不是水,是泪。
林羽山闭上眼睛,梦中的场景一遍遍提醒他,那是一段真实发生过的历史,提醒着他,他究竟是谁,或者说,他是谁的转世。他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见到赵一卓后会有那样的反应。圣后卓季,是隋国公林燮山心中不一样的存在,那不单单是一个臣子对圣后的忠诚。
赵一卓一觉睡到傍晚才醒过来,醒来的他饥肠辘辘的。南容是瑛直接把他从楼上抱到楼下,不让他的脚沾地。赵一卓无奈地说:“我只是怀孕了,没那么娇弱。”
南容昰瑛:“那不一样,你肚子里可是怀了三个,半点差池都不行。你先凑合吃点,我已经让人去寻合适的厨子,给你做适合的孕夫餐。”
赵一卓:“不用,我自己可以做饭,蒋术做的也很不错。”
南容昰瑛:“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你不愿意让人知道你少主母的身份,我便不让蒋术知道你怀孕了,寻一个安全可靠又老实的,给你做你喜欢吃的。”
赵一卓抱住南容是瑛:“谢谢你。”
南容是瑛心里美滋滋的,没有上一世记忆的爱侍比以前温柔多了,也会撒娇了。南容是瑛摸摸赵一卓:“我去看看张玄准备好没有。”
赵一卓放开了南容是瑛。
第二天一早,林羽山来龙腾,赵一卓还在睡着。南容是瑛穿着睡袍在书房里见了明显一晚上没睡好的人。南容是瑛还有点惊讶:“你这是……”
林羽山直接开口就问:“少主,我是不是,隋国公林燮山的转世?”
南容是瑛挑眉,神色平静地问:“怎么,想起什么了?或者说,你恢复了什么记忆?”
林羽山双瞳紧缩。
南容昰瑛等着林羽山回答。林羽山声音干哑地问:“少主,您是……圣帝吗?”那个人,是,圣后吗?
南容是瑛笑了下,说:“圣帝在四平帝陵躺着呢。现在的我,是南容是瑛。不过你和张玄都是我最信任的人。给你的那份人员查找名册,也都是你曾经的同僚,我的忠实臣子。我现在手边可用的人多,可信的人少,还是用惯了的人用的放心。一卓身边原本有几个贴身的侍从,按理说也该‘回来’了,但一直都没有找到,你要抓抓紧。”
林羽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昨晚在梦中,看到了圣帝圣后,离世的那一天。我看到了隋国公,看到了他的悲伤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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