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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尴尬道:“小鹤本该昨天到,可不知被什么人打伤,今日才被我救回。为了带着它好行走,我特意把它变小了许多,估计它为此害羞,不愿见人,诸位见笑了。”
乐远行的笑僵在脸上,转过头去和徐新恨对望一眼。
乐远行用无声的眼光询问:你看见了吗?
徐新恨点点头:大白鸟。
原来莫含情的神兽小鹤,便是害他们坠入密林的元凶——那只白色大鸟,不过徐新恨也薅了人家的毛,揪了人家的翅膀,他们之间就算扯平了。
至于小鹤现在又瘸又伤的,他们还是装聋作哑的好,否则惹了莫含情那个疯子,又不知道生出什么是非。
乐远行轻轻摇头,徐新恨立马就明白了他师父的意思,小声道:“师父,我明白。”
乐远行很欣慰,小徒弟可爱又听话,还是一朵解语花。
“明白什么呀?”莫含情含着笑,探头凑到二人中间。
乐远行回以微笑,温声道:“师门之事,和莫掌门无关。”看似礼貌,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
莫含情盯着乐远行,神情变幻莫测,半响,他哼道:“乐远行,如果这是你想的新花招,那我现在就能告诉你一点也不好玩。”
乐远行无辜道:“我没有想和莫掌门玩。”
莫含情扯了扯嘴角,似乎还在笑,可眼中全然没有笑意,他道:“乐掌门,有心思斗嘴,不如想想怎么赶紧把钱还上。”
“莫掌门,不知乐掌门欠你多少钱?”傅岁寒突然问道。
沈忆然一拨算盘,哭丧着脸:“十五颗金豆子,两颗银豆子。”
傅岁寒淡然道:“我替他还了。”
乐远行师徒众人立刻像看活菩萨似的看向傅岁寒。
傅岁寒泰然道:“我这个妹子在乐掌门那里住了十年,就当是我替她支付的生活费。”
莫含情目光如炬的看着傅岁寒,冷硬道:“少管闲事。”
傅岁寒含笑道:“我亲妹子的师父就算我半个师父,这怎么能是管闲事。”
乐远行简直想起立为傅岁寒鼓掌了,顺便让莫含情睁大眼看看,什么叫一派掌门,什么叫大派风范。
俗话说的好,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从前被债务所迫,师徒几人对着莫含情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问天派有了长春派这个大金主撑腰,几人立马挺直了腰板,说话也硬气许多。
傅如松率先道:“莫掌门,以后我们问天派就不欠你什么了,别再拿我师父寻开心。”
沈忆然也愤愤不平道:“过去要不是莫掌门暗中作梗,说我师叔做的丸子都是残次品,那些丸子也不至于卖的那么便宜,所以我们才一直挣不到钱,更别提还钱了。”
杜南秋冷冷盯着莫含情。
莫含情静默片刻,不怒反笑,他笑嘻嘻的坐回位置,道:“好啊,有人替他还钱,我自然求之不得,傅掌门,我什么时候去拿金豆子?”
傅岁寒道:“随时。”
莫含情拍拍手,笑的更开心,“是个爽快人。”
晚饭后,莫含情又没了影儿,玉叔拽走了傅如松,傅岁寒便安排了位年轻的弟子带乐远行师徒去温泉泡泡。
出了门,走了一阵,杜南秋忽然说要打坐,对温泉冷泉的没兴趣,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忆然望着杜南秋背影,浅笑道:“大师兄嘴硬心软,其实他是怕师叔没人照看。”
徐新恨道:“他俩不是天天吵架?”
沈忆然:“再怎么吵也是同门师叔侄,哪有隔夜仇。”
徐新恨一脸怀疑,乐远行笑道:“有孝心,有孝心。”
徐新恨不知想到什么,忖了片刻,转而对沈忆然说道:“二师兄,你不是刚才就困了,不如你也回去休息休息?”
沈忆然茫然,“我困了吗?”对上徐新恨淡漠的眸子,不知为何竟是十分紧张,他话锋一转,立刻变成:“我困了!师父,你和小师弟去泡吧。”不待乐远行首肯,便一溜烟跑了。
带路的弟子一路沉默,看样子郁郁寡欢,此刻见又少一人,有些不解道:“那处温泉是长春派灵气最足的地方,等闲人是去不得的,且掌门又特意下令今天不许旁人进去,只给问天派享用,这样好的机会,怎么非要回去睡觉?”
“二师兄是困了。”徐新恨瞟他师父一眼,心虚的解释道。
一想到师父要和一众师兄弟泡温泉,他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泡澡自然是要脱衣服,大家还要像一锅水饺似的挤在一起,白肚皮对着后脊梁,要多坦诚就有多坦诚。
虽说大家都是男子,又是师徒,一起泡泡也无妨,可他一想到乐远行和旁人挤在一个池子里,你替我搓背,我给你挠痒痒,心里就别扭。
还好大师兄有事,二师兄被自己吓跑,一会温泉里只有他们师徒两个,想想又有些期待。
乐远行没注意到小徒弟眼中变幻莫测的光彩,他见带路的弟子面色沉郁,又说起温泉一事,以为他是不高兴自己带着帮徒弟鸠占鹊巢,于是和蔼问道:“年轻人,你叫什么?”
带路的弟子垂首答道:“弟子司马巡。”
乐远行问道:“司马巡,你想泡温泉吗?”
司马巡摇摇头,盯着脚面,硬邦邦道:“不想。”
乐远行:“那你是觉得我们不该去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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