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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远行一紧张,赶紧仰起头去探。
才一抬头,徐新恨便封住了他的唇。
乐远行大惊,旁边还有两个大活人,不远处还伫立着一尊石像,徐新恨怎么……怎么如此……急不可耐。
还没回过味,徐新恨已经放开了他。
黑夜中,少年的眼睛闪着光,似有一天繁星。
这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他便好像沐浴在一片银河之中。
璀璨温柔,美丽无双。
乐远行不由看愣了,方才要指责的话烟消云散。
此时,徐新恨闷闷道:“师父,看见你对别人好,我很难受。可我又知道,他们是你的徒弟,你只是尽师父的本分。”
乐远行心头一软,顿觉徐新恨委屈又可怜,便温柔的抚上他的背,轻轻拍着。
徐新恨借机将乐远行搂入怀中,一脸懂事温柔的模样,眼中却有光一闪而逝。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
庙外便嘈杂异常,空气沸扬,和昨天的安静大相径庭。
乐远行打了个喷嚏,地板上睡了一夜,虽有徐新恨灵力护着,可还是受了凉。
徐新恨瞥了眼窗外,不满地哼了声。
窗外,动静越来越大。
一人说:“这是族长设下的阵法,若是邪魔,应该困住了吧?”
又有人说:“不好说啊,万一碰见个厉害的,能挣脱法阵也不一定。”
原来,石头村家家闭户,是因为邪魔?
念头刚起,门外传来了一阵躁动。
这些人不约而同喊着:族长来了!
乐远行想,既然大家都是要对付邪魔,那便不是敌人,还有的谈。
于是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理了理粗布麻衣,泰然推开了门。
徐新恨紧紧跟在他身后,带着淡而讥诮的笑意。
沈忆然缩在庙里,守着杜南秋,不敢出门。
乐远行师徒二人一出门,外面登时安静下来。
乐远行粗布麻衣,却难掩风华。
他神色平静,气韵温润,一路行来,蔼如春风轻抚,明若朝霞初升。
他身后的黑衣少年,双眼明湛,好似藏着万水千山,可细一看,又是浮光掠影,尽是虚无缥缈。
少年带着笑,眼神却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看着可亲,实则气度逼人,无端让人惧怕。
村民们何曾见过这样的人物,一个个屏气凝神,生怕呼出的气息浑浊,污了两位仙人的风姿。
昨天的那名妇人抱着小漫也正在人群中。
昨晚夜色昏暗,她心中有事,也没有多留意乐远行,眼下见了,眼中亦是满满的崇敬之色。
小漫跳下姨母的怀抱,撒欢地朝乐远行奔去。
到了近前,徐新恨却拦住他,伏下身子,似笑非笑道:“小朋友,你是故意让我们来这里的吧?”
小漫脚下一顿,嗫喏不语。
就在这时,人群中出来位魁梧的青年人。
他身后,还跟着位娇俏的绿衣少女。
那少女上前一步,抓住小漫的手,斥道:“瞎跑什么。”
青年人则作揖道:“几位,我是石头村的族长,实在有不得已的缘由,才对几位多有得罪,舒朗在这给大家赔不是了。”
庙中设有阵法,虽说不一定能将邪魔困住,但肯定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平静,这只能说明这些人并未修炼过邪功,并不是邪魔。
徐新恨看看他,笑道:“哦?如此年轻便是一族之长?”
舒朗笑笑,没说话,身后的绿衣女子却道:“舒大哥是乾坤派的弟子,自然有这个能力。”
徐新恨眨眼一笑,回头道:“师父,莫含情的徒子徒孙还挺出息。”
舒朗见这少年提起掌门的名字殊无恭敬之色,不由有些不满,硬邦邦道:“莫掌门的名讳岂是随便叫的?”
徐新恨笑笑,道:“如何叫不得?就算莫含情在这,我也是如此唤他。”
想到就是这些人将他们当做邪魔,赶他们到小庙睡了一晚,才让乐远行着凉,徐新恨就十分不高兴。
舒朗怒目而视,手也搭上了腰间的叉。
乐远行不想再起争端,上前道:“舒族长,我们和莫掌门确实有些交情,一向敬佩莫掌门的为人,时时刻刻以莫掌门的言行为标杆。既然在此处见到乾坤派的弟子,那真是有缘啊,不知石头村遇到了什么困难?也许我们能帮上一二。”
乐远行一气说完,泰然自若。
舒朗果然面色晴朗许多,他道:“不知几位尊姓大名?来自何门何派?又如何识得莫掌门?”
乐远行一噎,转念想到此人是乾坤派弟子,定然听说过乐远行,又想到九重大陆关于他们二人的流言蜚语,有些担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便道:“姓名不足挂齿,门派不值一提。至于和莫掌门的相识可是有年头了,我们曾并肩作战,收服过不少邪魔。”
舒朗双眼放光,喜道:“此话当真?”
乐远行目光深远,淡淡道:“寂寂扇威力非凡,小鹤嗅觉灵敏,能和莫掌门联手,真是一桩幸事。可惜我和莫掌门在海底城分了手,不然此时你就能见到他。”
舒朗一听乐远行提及掌门的宝贝,如数家珍,又说刚和掌门分开,心中不禁对这位仙风道骨的修士不禁多了亲近之意。
因为不知道乐远行的名字,只好唤道:“道友,昨夜之事,是我们石头村怠慢,还望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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