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页
寒潭推乔郁上车。
乔郁拿车上润湿的绸巾擦了擦手,虽然他一点灰尘都没有沾到手上。
“为何呢?”乔郁仿佛在喃喃自语,他近乎无意识地敲了敲自己的膝盖。
仵作正要去朝看傻了的看坟人要点清水洗手,就听乔郁道:“检查一下他的锁骨,膝盖还有脚踝,有没有铁刺或者铁环。”
仵作震惊道:“大人?”
他虽然不讲究,但绝对不会把擦过死人肉的黑纱再蒙到脸上。
乔郁把绸巾扔了下去。
仵作认命般地接过绸巾,胡乱缠上。
他先前只专注看喉咙,腹部,还有肠子,除此之外没有看别的地方。
他在乔郁说的地方四处扒拉,手指猛地刮到一个带着尖刺的铁玩意。
仵作立刻把手拿出来,隔着绸巾吹了吹气。
他用匕首将铁刺从尸体身上挑出来。
“大人,”他扯下绸巾,裹着这个东西送到窗口,他本来想扔进去,但想了想还是命重要,遂拿手捧着了,“有一个。”
帘子被寒潭打开。
乔郁扫了一眼,就厌恶地别过脸去。
仵作拿手玩了半天,这东西已被血肉腐蚀的生锈,但仍能感受到其锋利,铁刺足有一寸长,尖刺丛生,可以想象这东西刺进人膝盖里是什么钻心滋味。
仵作道:“这不是怕死囚跑了刺进人骨头里的东西吗?”
这是给死囚的东西。
以顾轻舟做的事情来说,如果有人真的想让他死,用这东西不为过,但是他在没用上之前就死了,殿前司统领容殷涣亲自验的尸。
死后再把铁刺刺进去纯粹是多此一举,就算世家中人再恼怒,乔郁觉得也不会有人闲着没事来虐尸,没有深仇大恨,实在不用这样折磨自己的眼睛。
仵作道:“大人您要吗?”
乔郁淡淡道:“送你了。”
哪有拿这玩意送人的!
寒潭放下车帘。
乔郁用手撑着下巴,姿态温驯。
寒潭刚想问乔郁是不是要回城中,但听乔相冷笑一声。
三皇子绝对不会好心留顾轻舟一命,皇帝更不可能,他只关心朝局能不能平衡,是谁有这样的心思和本事瞒天过海?
乔郁笑道:“寒潭,本相被借来杀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会被屏蔽的作话。
本文将于周四入v,届时三更,周五周六日更三千,更新时间不变,周日万字更新,但因为要上夹子的缘故会改为周日晚上十点更新,之后更新时间不变,仍是零点。
周日更新时间为周日晚上十点,万字更新。
感谢各位支持,啾咪。
第23章
他做了谁的刀呢?
乔郁用指尖沾了点茶水,在案面上写下了刘,谢。
亦或者是士人?
乔郁沉思,似是随手写出元字。
乔郁笔迹娟秀,只写下这字时龙飞凤舞,凌厉非常。
……
谢静、白鹤筠还有元簪笔三人对坐着喝茶。
谢静人如其名,温和且安静,只比元簪笔愿意说话一点点。
白鹤筠几自从落座之后就说个不停,将剩下两人的份全都补齐了,“方才元大人说自己二十有四,大人婚配了吗?听说兖州一向与外族通婚,去年我在灵萱阁见到两位姑娘,眼睛蓝得像是琉璃珠,自称是兖州人。元大人,兖州可是当真一贯与外族通婚?据说那里美人如云,可是真的?若是真的,大人回兖州能不能顺便捎我一个?”
谢静几次使眼色无果,终于忍无可忍,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白鹤筠一脚。
白鹤筠差点没跳起来,他刚要说话,看见元簪笔一言不发地在那喝茶又硬生生地忍住了说谢静的欲望。
元簪笔道:“兖州确实常和外族通婚。”
简单一句,算是回答了白鹤筠的问题。
元簪笔不是不想回答,而是白鹤筠问的太多了,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回答哪个才好。
谢静无声地叹了口气。
白鹤筠点头,之后又道:“元大人婚配了吗?”
元簪笔这题选得恨不得将偏向谢家写在了脸上,谢氏族中虽有人看不上元簪笔并非正室出身,但元氏因元簪缨一事已很少在朝中做官,元簪笔既出身元氏,又算同辈中佼佼者,谢居谨没有不让子女同元簪笔往来的道理。
至于白鹤筠,他家不指望他能有什么功业建树,好好活着就行,这次谢静同元簪笔见面,他本不想来,但因为殿前失仪被罚俸,家中长辈勃然大怒,除了给饭吃和住的地方,其余开销一概不管,他才闲着无聊跟谢静过来了。
过来的原因也只是想喝酒吃菜,听听酒楼姑娘弹琵琶。
元簪笔道:“不曾。”
白鹤筠一本正经道:“大人还未婚配?是心有所属还是眼高于顶?我家正好有个适龄表妹,容色过人,才学出众,而且性格温柔,元大人……”
谢静又踹了他一脚。
他深深地意识到了自己带白鹤筠来是多大的错误,非但不会拉近与元簪笔的关系,还会让元簪笔觉得他们全都有病。
元簪笔对谢静笑了笑,道:“白大人婚配了吗?”
白鹤筠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落在了自己身上,道:“没有。”
“为何不婚配?”元簪笔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