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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村长选定老肖,也不是没有私心的,这一冬天老肖家那铁小子有啥好东西,老肖都没忘了给他家一份。
且老肖这人的确讲究,又没有任何恶劣的事迹。
这乡老给谁不是给呢?又不要花钱,还有个好名声,老肖也不是那种跟村长对着干的倔强人。
“老肖大叔当个乡老绰绰有余!”铁青也在一边起哄:“您就答应了吧!”
“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老肖头儿瞪了铁青一眼:“可我不认识字儿,看不懂一些文书契约。”
这是老肖头儿最大的短板。
他就认识一些普通的字儿,例如酒楼饭店里的菜牌子上,挂着的“一二三”之类的,不怎么去过的酒楼里的菜牌子,他认识上头的一些招牌菜,那也是听店小二说的。
还认识自己的名字,这就不错了。
倒是儿子,他曾经送儿子去私塾读过两本书,结果战乱一起,儿子也就回来了,但是没带任何书本。
都在城里头卖掉换钱买了粮食带回来。
老魏头为什么能当上村长呢?他认识字儿!
当年老魏头的爹在外面给人当了十年的学徒,三年的伙计。
要不是前朝末年民不聊生,怕自己死在外面,还没能传宗接代呢,就干脆回来务农种田为生,在老家生儿育女,现在的老魏村长,指不定是哪儿的大掌柜呢。
虽然无法供儿孙读书,但是老魏头这个长子还是被亲爹教导着认识了字儿,不当个白丁睁眼瞎了。
“不认识可以学,慢慢来么。”魏村长干脆一拍桌子:“就这么说定了!”
老肖头儿也想当个乡老,虽然不是村长,但是在村子里头有个名头,说话也硬气。
他是怕笑哥儿将来入赘或者出嫁,娘家没人,就没底气啊。
“那行吧,承蒙你老哥哥看得起我。”老肖头儿最终还是同意了。
“成了,我出了正月就去县衙把你乡老的名字报上去。”其实这就算是尘埃落定,报上去基本上就是铁板钉钉。
“开春是要划地了吧?”老肖头儿提到了此事。
“是,二月十五到三月初,过了清明节就算是完事了。”魏村长道:“就这么点人,这么大一块地方,划不完。”
地方有的是,就是荒芜了一些。
“给铁小子划一块好地方,这孩子就一个人。”老肖头儿直接就道:“最好别靠着山。”
靠山的地全都是荒地,因为没人在那里种田,最容易被野兽糟蹋。
“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但是我跟你说,官府能拿出来的田地,无非是荒芜了的那些,可不怎么好种,再说他是猎户,到时候大概只能分二十亩口粮田。”魏村长不得不跟铁青明说:“按照现在新皇给的好处,官府那边规定出来了,农户一个劳力授二十亩口粮田,又有二十亩大田,一共四十亩地;但是杂户的话,猎户还有二十亩口粮田分,是因为这里人多地少,其他的匠户才有十亩地而已,听说南边少田的地方,猎户只有十亩地,匠户是没有田地的,杂户之类的更无法指望。”
农民种田,天经地义。
但不是农民,是以打猎为生的猎户,那就不能指望他们种地了,可是猎户也是在村里生活的,不能指望他一辈子打猎为生吧?那人干嘛还住在村里头?
直接住在山上不就得了?
不过村里头又希望猎户能落在自己地盘上,起码周围的野兽有人对付了啊?这才有了二十亩地的口粮田。
匠户就是有一技之长的手艺人,这样的人家基本上手艺都不外传,都是父传子,子传孙这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而且有的独门手艺,只传给嫡长子。
剩下的杂户,那包含的就多了,包括唱戏的、衙门里的衙役,户籍在乡下的这都算是杂户范围之内,不是标准的农人,朝廷是不会给分地的,不过赶上好时候了,这国朝初立,北方又地广人稀,这里靠近边关,自然更是少人。
这才有了猎户都能分二十亩地的好事儿。
“二十亩地够用了,我就是问一下,我的户籍是猎户的话,有什么说法吗?日后我要是有钱了,可以买地当个地主什么的?”这是铁青将来的打算。
他有木系异能和万物生空间,不种地简直白瞎了!
“你是猎户,如果想转入农籍的话,起码要再买二十亩地,凑够四十亩,才可以。”魏村长笑着道:“你这小子能干,将来肯定日子过得好,先当个猎户也不错,起码猎户的税收少啊!只要每年五两银子加两张狼皮就够了。”
根本不用缴纳粮食。
铁青这才知道,这个陌生的时空里,种地的农人缴纳税粮,北方这边的是一年一交纳。
一亩地平均产三百斤粮食,抽三成作为税粮上交,三百斤就是九十斤,但是呢,衙门要一百斤,凑整不说,理由也很强大,这粮食是含水分的,干了之后轻了算谁的?所以衙门都是多缴纳,很少按照额度扣除。
不过伺候田地好的庄稼把式,一亩地能产三五百斤不等。
产五百斤粮食的那都是上等熟田,伺候的好,才有这种产量。
产四百斤粮食的田地属于中等田,伺候的一般,但是旱涝保收。
产三百斤粮食的那就是下等田了,伺候的不管多好,也是无法增产的,因为土地贫瘠,没有肥力,或者是盐碱地,基本上种啥都收成欠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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