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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县令大人还不知道,因为没有当着客人的面,打开礼物的道理,但是宋大少爷会说话啊,跟县令大人聊了半个时辰,聊得很投契。
宋大少爷走了之后,许州来了,县令大人还跟许州感叹:“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说话办事就是得体。”
可是许州却跟他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字里行间当然是向着铁青了,还有就是,后院的夫人派人来了,告诉县令大人,东西里的猫腻儿。
当时许州就在现场,立刻就道:“大人,要是宋家没有心虚,何必行此诡异手段?光明正大的送礼不行么?再说了,此事多少人都是见证者,光是榆树村就满村子都知道,还有在下,跑了两趟,带了好几个人去现场办理文书。”
“听说你跟铁青关系挺好?”县令大人却问了他这句话。
“是很好,您也知道,小的就爱吃那一口,当时铁青刚来的时候,卖猎物我就跟他买过,后来他发达了,也没丢了猎户的手段,偶尔打了猎物还给小的送点,小的年底跟他一并结账。”他倒还是有点心机,没有说是白要铁青的猎物,可是年底一并结账,这话他说出口,可啥时候结账,结多少,谁知道呢?
再说了,他想铁青八成连个账本都没有。
到时候,给个三五两银子的就行了。
“这事儿……唉!”县令大人犯难了。
后来到底是拖了一天的时间,宋大少爷也知道,这案子要是追根揭底,还是他们老宋家丢人。
只希望县令大人能快刀斩乱麻。
可是县令大人这一直没给回话,宋大少爷在家里也没睡好,昨天送出去厚礼和那贿银,却一直没等到县令那边的动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嫌钱少啊还是嫌别的啥?
这要不打点好县令大人,官司恐怕会输。
因为宋大少爷读书人自然清高,根本没有打理下头的县丞和衙役。
而铁青则是打点好了下头的人,却没有给县令大人送礼。
因为铁青比宋大少爷看得通透,流水的县令,铁打的班房啊。
上头的县令、知府都换得,唯有下头办事儿的人,是不换的。
所以宋大少爷从上往下打点,而铁青是从下往上找关系。
这俩人在没有碰面的时候,就已经较量上了。
人情世故上,就看谁更高一筹了。
可是宋大少爷一宿没睡好,今天来的不算早,却听到了有人在议论这个案子,而且说的内容十分不堪入目,自己的妹子成啥样了?
不由得生气的走了上去:“都说啥呢?”
铁青跟肖伟回头就看到了宋大少爷。
宋大少爷不愧是读书人,虽然还没有考取功名,却已经文质彬彬的了,穿着一身蓝衣直缀,青衣直缀那是秀才才有资格穿的衣服。
这也是前朝的规定,本朝还没有新规定。
“你管得着么你!”铁青一副乡下汉子的鲁莽样子:“你谁呀?”
“对啊,你谁呀?”肖伟也跟着凑热闹。
其他人都是衙役,都是吃公家饭的,对宋大少爷这样的人,更是反感的很,看不起他们么。
“我是宋家的宋鹏。”宋鹏自报家门:“你们呢?”
“我是铁青。”铁青指了指肖伟:“这是我大舅兄肖伟。”
宋鹏一听这名字,顿时一愣,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他是他妹妹的亲哥哥,肖伟是笑夫郎的亲哥哥。
而中间站着的就是铁青。
他倒是见过铁青一面,不过那是在晚上,又是在正月十五之夜,花灯下,那个时候的铁青穿着也比现在好,但是对夫郎的那份宠爱,的确是少见,也怪不得妹妹动心。
但这会儿是在白天啊。
铁青跟肖伟都是穿着家常干活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不说,还有补丁呢,俩人平时吧,也不太注意这穿着打扮,只要活动自如,不有伤风化的露皮露肉就行了。
只要能遮羞,就可以了。
但是他们可以不在乎这个,宋鹏却是很在乎的,这可是脸面啊。
“你怎么成了这样?”宋鹏十分惊讶,心里更是不解,这样的一个汉子,自己的妹妹是眼瞎了吗?亲娘眼神是瘸了吗?
这就是个乡下汉子,还是个穷汉子。
哪怕对方是个地主了,可也是个穷鬼的样子。
“我一直这样啊!”铁青明知道他是啥意思,但是偏偏装作不理解:“是你告的我吧?”
这大实话说出口,简直是把天立刻就给聊死了。
“不错。”宋大少爷点头:“如果不是你太过分了,我本可以不告你的!”
他的母亲,大前天终于好了点儿,前天就来了县衙,一问才知道,自己当初带给女儿的土地跟商铺,都挂在了笑夫郎的名下,而且手续齐全,文书都是红契!
当时宋夫人买下店铺和田地的时候,用的是白契,是不被官府承认的契约文书。
现在便宜了铁青。
铁青直接办理了红契,缴纳了一定的税钱,就将地契跟房契挂在了笑哥儿的名下,现在宋夫人想要回去,都不可能了。
除非笑夫郎点头,跟她来县衙办理过户文书。
否则的话,那田地跟铺子,就是笑夫郎的!
宋家是赔了钱,赔了田,赔了铺子,还赔了小姐的清白与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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