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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损坏你怎知是金子不纯?是不是专门弄了个假货上门行骗?”那伙计分毫不让,牙尖嘴利的很,张口就反驳:“你说是不纯就不纯?还是说你造了个不纯的来诬陷我们店铺?”
“好啊,你们这可真是人嘴两张皮,当初是你们说,损坏就不给退换了,我就是贪图你家这边便宜,才上了当啊!这镯子成色当真不对,我找了人看的,陪嫁的金镯子怎么能不纯?”那中年夫郎似乎都要哭出来了:“可怜我家哥儿,好不容易找了个好亲事,我拿我半辈子的私房给他做陪嫁,却吃亏上当……。”
眼看着这中年夫郎举着手里头的金镯子,周围聚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成色!成色!你一个乡下夫郎,懂什么成色?!”那伙计听到金镯没有损伤,倒是松了口气,可是这人越聚越多,他也怕影响自家店铺的生意,不由得急着反驳那中年夫郎:“也不知道你找的是啥人,神仙吗?光凭看的就能把真金说成假的,你倒好来坏我家名头,不就是想赖我们家点钱么?”
“你放屁!”那中年夫郎也是豁出去了:“明明就是在你们家买的金镯子,当初还跟我说是便宜了二两银子,我千恩万谢,没想到是个不纯的玩意儿。”
两人一个在店门口,一个在大街上,相对争执不休,一旁围观的人群中,已经有人不耐烦的给出主意。
“纯不纯金的这东西谁会看?”
“想个办法辨别一下不就得了?”
“要不去请谁家金店里的老掌柜的给看看?”
“不都说,真金不怕火炼么?要不咱们点火烧烧看?”
“听说金子软的很,越纯的越软,能咬出牙印的那种最好了,要不然,咬咬看?”
“不成不成,有些金里掺了铅、锡,也能咬动,留下牙印痕迹,还是要用火来烧……。”
“你没听那大伙计说啊?损坏不换!这要是烧了咬了,岂不更没人理了?”还有那明白人,记得这一条。
“那要怎么分辨?不还得看成色?”大家议论纷纷。
“人又不是黄金眼,老掌柜那些人都经验丰富,普通人哪能分辨的清楚?再说都买回去快半个月了,难怪这店家有恃无恐……。”
一些金店银楼里的老掌柜,一辈子跟金银打交道,看一眼就知道成色如何,纯不纯,那样的眼睛,被人称之为“黄金眼”。
但是那样的老掌柜很少出面,因为这样的事情,太小了,还劳动不了他们的大驾。
一群人都想不出个法子,那中年夫郎也有些气馁了,但是他坚持要给自己讨回公道。
东子也看到了这场闹剧,不由得摇头:“这王家夫郎,生了三个小子才有一个哥儿,从小爱如珍宝,如今出嫁,他把自己的私房钱都给掏出来,就想给他家哥儿办置个金镯子,上个月本来在我这里看过了,嫌弃我家金镯子贵,就没买,原来是去了隔壁买了,这是吃了大亏啦!”
“这么可怜吗?”笑哥儿有些戚戚然,他出嫁的时候,大哥还没回来,家里也是倾其所有,给他置办了一份体面的嫁妆,相公给他做脸,这才风风光光的嫁了过去。
“可不是么,当初这位夫郎为了哥儿,差点难产而死,后来就再也不能生育了。”东子道:“他相公早逝,如今跟着家里的大小子过日子,大儿媳妇对他还好,只是有些不想给弟弟出嫁妆,这才让他自己掏了私房,非得要给哥儿一个金镯子不可。”
笑哥儿看向了铁青:“相公。”
“心软啦?”铁青抬手给他将鬓角的碎发掖到了耳朵后:“要帮他吗?”
“可以吗?”笑哥儿眼睛一亮。
“爸爸最厉害了。”山哥儿仰起头:“一定有办法。”
东子也看向了铁青,要是铁青能证明隔壁那家的金镯子真的不纯,那他们家以后的买卖可就不好做了。
这家银楼能开在这里,肯定是财大气粗。
其实他们家并不想跟人争锋,无奈的是,这家银楼的幕后老板是京中的某一个大户人家的小舅子,不学无术的同时,有些自以为是,认为开了个银楼就能财源滚滚来。
他们家得罪不起,但是也不服软,最后形成了默契,大家各赚各的,也不拼啥靠山后台的,就正常做生意,全靠盈利分高下。
他们是老牌银楼,在本地有口皆碑,自然是不愁生意做,利润也不少。
而隔壁是新来的,据说各种花样不少,那些首饰都十分精巧,还是京中流行的样式,很是让一些年轻人喜欢,另外就是他们家新开的嘛,价格有些低廉,一般人贪图小便宜,就真的去了。
利润跟他们家不相上下,不过还是不如他们家的多。
以前没发现,现在却觉得,他们家肯定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
例如金子成色不纯,银子里头多兑一点铅……这种银楼常用的手段,他们可是都知道的。
但是相互之间不能揭短。
可要是被客人发现了,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好,那相公就去试试。”铁青摸了摸山哥儿的头,又看向了铁蛋儿:“好好看看爸爸大展威风。”
笑哥儿乐了,山哥儿呲牙,铁蛋儿哼了一声。
现场的气氛很尴尬,中年夫郎又要哭了起来,大伙计眼看着又要发飙,或者直接派人将这个中年夫郎赶走……突然有人出声了:“在不损坏金镯子的情况下,又能测出成色的法子,我倒是知道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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