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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个柏医生,老先生,作风老派,最看不得别人因为感情的事唉声叹气。”
陆水伸出食指,压在阎行的手上,把他的手按下去:“阎医生,污蔑同行可不是件好事。”
“你要是继续用我,我就不说了。”阎行双手背过身,眉眼弯弯地笑。
陆水没管他,接过护士手上的医生资料看起来。
现在只有一个医生有空档期,三十岁左右的男性,也在各大医院就职过,应该很可靠。
陆水正想着,他准备预约的医生就从诊室里走出来,陆水探眼望去,脑海里顿时翻江倒海。
他猛地转过身,把医生资料丢在前台。
还是算了吧,这种优质男医生,只会加重他的病情。
阎行依旧在旁边没皮没脸地等他。
陆水从护士那里收回就诊卡,把卡放到阎行面前。
“阎医生,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想法,但是,我希望你能把我的病治好。”
阎行一贯悠哉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这是我的工作,你放心吧。”
*
再次来到熟悉的诊室,陆水熟门熟路地放下包和外套,坐在按摩椅上。
房间里的杯子碎片已经被整理出去,完全看不出刚才这里发生过什么。
但阎行却没有直接跟进来。
陆水在按摩椅上坐了一会儿,才听到阎行进门的声音。
阎行一进门,二话不说,就抓住露水的额手臂要撩他的袖子。
“你干什么?!”陆水下意识地抽回手。
阎行却只露出了一抹苦笑:“陆先生,我像是不分轻重的急色鬼吗?你对我怕不是有点偏见?”
陆水抿紧唇,还是没有放松戒备。
“你的手臂刚才被什么东西烫到了吧,现在起水泡了,要赶快处理一下。”
阎行拿出一根棉签,指着陆水手臂上的一小块红包。
是刚才董钧鑫不小心泼到他身上的茶水弄的。
陆水尴尬地低下头,为自己误解阎行的好意憋闷。
清凉的药膏涂在他的手臂上,阎行蹲着,视线聚焦在陆水的伤口上。
“怎么每次见你,不是低血糖就是被烫伤?”阎行低笑,“陆经理,看来你这是高危工作,要加保险费啊。”
陆水刚要回话,手臂上的水泡就被阎行眼明手快地挑破:“唔!”
“放松。”阎行拉直陆水的手臂,“要把脓水挤出来才行。”
陆水垂下眼帘,上齿咬住红唇,拼命忍耐手臂上的疼痛。
还好被烫到的地方不多,简单地处理过后,陆水手上炙热的痛感也逐渐消失。
“谢了。”陆水抬眸,阎行很自然地把用过的工具丢进医疗垃圾桶里,然后在洗手池冲手。
阎行回头看着陆水,扬起一抹笑容。
这个笑容潇洒又阳光,加上阎行不俗的外表,就连陆水也有一瞬间的失神。
陆水忍不住盯着阎行的侧脸看。
在善馨看到阎行的客户,应该只会认为这个医生温柔周到,是个清爽的帅哥吧。
可谁知道,下班后的阎行,却夜不归宿逛酒吧,是个几乎人人都要看他眼色的二世祖。
“你在想什么?”阎行坐在办公桌上,左腿点地,右腿斜靠在左腿上。
陆水眨眨眼没说话,阎行就向他走来:“让我猜猜看,你该不会是在想我吧?”
心理咨询师,还真是一个容易看穿人心的职业。
陆水屏住呼吸,梗着脖子移开眼神:“没有,你想太多了。”
阎行的瞳孔是纯黑色的,如果他不笑,眼睛里就没有一点亮光,像一潭毫无生气的泥沼,随时就可能把人拉入无尽的深渊。
“好吧。”阎行耸肩,“管你想不想我呢。”
他把陆水的病历从文件柜里找出来放到桌上,嬉皮笑脸地开口:“不过呢,我们做医生的,尤其是心理医生,是严禁与病人谈恋爱的。”
陆水没好气地看着阎行,翕动嘴唇:“你放心,就算我孤独终老,也不会喜欢你的。”
阎行笑着摊手:“那就最好不过了。”
他正要帮陆水调整椅背的角度,就被陆水拦下:“谈话不急,我有另一件急事。”
陆水把自己的药瓶从包里拿出来,推到阎行面前:“上次配的药,好像药效不太够,可以加大计量吗?”
阎行蹙眉,把陆水的药瓶放在掌心。
他看着配料表许久,凝重的表情一刻也没有放松。
“不行。”阎行果断拒绝。
“为什么?”陆水起身,“这药本来就是为了抑制妄想症的,现在我的症状加重,难道不应该加大计量吗?”
妄想症抑制剂,陆水一直都是按医嘱来吃,之前的一声告诉他,只允许他一天吃一颗,并且必须是在24个小时后才能吃第二颗。
他怕多吃一颗会有什么副作用,这才想找阎行加大胶囊内药粉的计量。
“陆水。”阎行把药瓶捏在手里,“你知道那些吃加大计量的人在哪里吗?”
陆水抿紧唇,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他们都在精神病院里。”
阎行把药瓶放进陆水的包,径直坐在陆水对面的沙发上:“你的妄想症虽然只与恋爱有关,但请你记住,如果你始终只靠药物维持清醒,那么你离精神病院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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