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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莞说着,双眼通红,她原就生得美丽,这样的神情便是石聆一个女子看着都心疼,又想到这若是自己妹妹,她便打死那些敢欺负她的人。
只是她该说些什么呢?劝她追求真爱
王莞并没有那样的能力,也没有人教导她这些,让她去拼去抢,根本就是逼她去死。王莞不是一朵白莲花,她是一朵真莲花,由内而外都透着让她这种老江湖自卑的纯和真。只是,这样的心性也难怪奶娘护崽成狂了。
见石聆不说话,王莞哽声道:姐姐,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我了,不愿与我好了?
她自小也没什么闺中密友,即便有二哥护着,到底是男女有别,她也不好什么都与兄长讲。好不容易遇到了石聆,如今只怕也要被奶娘一巴掌抽跑了
阿莞,我真羡慕你,有这样好的家人。石聆突然道。
王莞不解。
石聆自己也不知怎么,一开口便说出这些话。
姐姐,你可是想起了什么?王莞忧心道。
石聆摇头。
没有,就是因为没有,她才会羡慕。像这样的家人,她也有的,即便记忆不能恢复,但被人爱着的感觉却刻印在骨子里。她本应是在那个很幸福很幸福的地方,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里来。而越意识到自己身处一个怎样的地方,她就越知道,自己极有可能回不去了
王莞虽不明白石聆为什么突然消沉,但大抵也是猜到石聆大是想家了。
突地,她起身道:姐姐,若你不嫌弃,我们就此结为姐妹可好?以后,我便像你的妹子那样关怀你,你也只当我就是你妹子,我好,你便疼我宠我,我若不争气,也尽管打骂责罚,我们也做家人,可好?
石聆看着这个说风就是雨的姑娘,稚嫩的脸上一脸认真得可笑的神情,说着过家家似的誓言。
偏她就是笑不出来。
真的太像了啊,她好像都能从王莞身上看到家人的影子。
好。
王莞破涕而笑。
送走王莞,石聆也打起精神,准备去铺子里看看进展,这边耽误半晌,却不知道腊九忙得如何了。
不想她刚一回头,就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天青色的身影不躲不藏地立在栏后,淡笑着看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石聆先是吓了一跳,接着不由又起了些私事被探听的羞恼,嘴唇开合,又想不到什么解气的词儿,最后冷哼一声。
袁清忙道:石姑娘留步。
石聆停下,却未转身。
在下刚刚回转,见前头的生意太过喜人,特来跟姑娘道谢。见姑娘正与莞姑娘谈话,故而于廊后等候。袁清道。
廊后?
石聆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他身后,回廊离这儿还有些距离,若他说的是真的,应是没听见什么?石聆视线扫向他身后的腊九,腊九立即点头如捣蒜。
石聆脸色微缓,又恢复了昔日淡定从容的样子。
袁掌柜有事?
只是来与姑娘打个招呼。
噢。石聆点头。
你回来了,我知道了,然后?
腊九尴尬了一会儿,见石聆摆明了不想再多说,袁掌柜又装傻充愣站着不走,忙上前道:哎呀!还有事,有事!聆姑娘,是这样,前面来了一位客人,说
石姑娘。
石聆回头,见青年摇着扇子,笑得淡风轻。
结义之事,也算在下一个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虽然看着冷冷的,但她其实是巨蟹座。
☆、9、算账
锦绣坊在晋阳城结结实实地火了一把,不过两天时间,锦绣坊库房几乎断货,促销方案盆钵满归,连带其他没有参加促销的料子也销量大增。达官贵人家的太太姑娘们如今最常聊的,便是锦绣坊又出了什么新花样儿。
泰和商行的主事厅里,孙大老爷正扣着茶碗,听儿子汇报商行的生意。
父亲,那锦绣坊之事便是如此。孙少爷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本以为,他们当时也就是放些大话,不想这小姑娘倒也真有些本事,不过几日的时间,居然真的让那铺子起死回生。
孙大老爷冷哼了一声:浅薄。什么小姑娘,这岂会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姑娘筹谋得出的?
父亲的意思是?
锦绣坊后面想必另有高人,如此手腕,不宜为敌,你这次处理得很好,若是锦绣坊来人了,依旧要好生相待。
是,儿子明白。让父亲这么一说,孙少爷其实也觉得这样顺理成章多了,只是那小丫头放话时条理清晰,眉目清明,倒也不像是鹦鹉学舌,即便有高人指点,本身倒也是个可造之材。若是男子,他倒想结交一番。
搁下茶杯,孙大老爷道:你祖父来信问你,近日你初掌事,可有所体悟?
孙少爷恭敬地道:回父亲的话,若说体悟倒真有,只是怕祖父笑话。
但说无妨。
便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孙大老爷一愣,望着一脸认真的小儿子,眼中露出些笑意:你这小子,便准备叫我这么回了你祖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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