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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接回来后,兄妹俩一路无话。韩氏想起自己堂堂石家当家主母,方才是如何被赌坊的下三滥鄙夷讽刺言语羞辱,韩成又是如何怂包地屁都不敢放一个,便觉得这个哥哥当真混账,简直是老天送到韩家来害人的!偏这么个东西,母亲到死都当个宝似的捂着,也不想想她那病根本就是被韩成气出来的。
见妹妹如此,韩成也是悔不当初,一路上跟着赔不是。他连宅子都输了出去,此刻无处可去,只得厚着脸皮跟韩氏回了石宅。进门的时候他小心翼翼,东瞧西望,生怕被那个黑脸妹夫瞧见,若是此时被轰出去,他韩成可当真要睡大街了。
进了花厅,韩氏吩咐下人道:来人,给哥哥备上热水,好好洗洗他这一身晦气!
韩成却道:妹妹!妹妹不急,我还有一件事要与你说。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韩氏没好气地道,我警告你,最好消停些,这里是石家,不是韩家,再出什么幺蛾子,我可护不了你!
妹妹!这消息十分重要,哥哥我自知犯了大错,无颜再见妹妹,本已存了死心,而今苟延残喘,就是为了把这消息告诉妹妹,若是此事成了,咱们不但能拿回阿蕊的嫁妆,还能狠狠地大赚一笔!
韩氏冷眼听着,不为所动。
再信他的话,她也活该当这个混蛋的妹妹,注定一辈子给他收拾烂摊子了。
见韩氏不言不语,韩成急了:妹妹可知道平安方?就是与千金符起名的那个,孙氏的平安方?
韩氏听闻,脸色却更黑,火气一股脑儿地往上窜:怎么着,你还要我再出钱替你去买那平安方?我告诉你休想!没门!
韩氏忍了一路,这会儿见韩成不思悔改,再也按耐不住,抄起手便抽去,力气不大,却也抽得韩成身上生疼。
妹妹!妹妹别打!韩成哀嚎道,我不是要买,我哪里有钱?哥哥这回真是痛定思痛了!
韩氏养尊处优惯了,动一动便觉得气喘,她收手,狠狠地等着韩成。却见韩成扭曲着五官道:妹妹可知那孙氏平安方的合伙人是谁?
韩氏这会儿冷静下来,觉得韩成这话题拐的忒奇怪:是谁与我何干?
韩成忙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道:那日平安方开张,我正巧在晋阳,你可知我在孙家少爷身边看见了谁?
韩氏皱眉。
我看到了那傻子!韩成道,那傻子不仅没死,还在晋阳有了自己的铺子,如今可是晋阳的名人!
韩氏表情一变:傻子?石琮秀?
正是!韩成信誓旦旦,我怕自己看错了,乔装去那丫头的店里看过一次,她没认出我,但我却看清了,就是她没错!可是我就想不明白了,她从哪儿弄来这么大一间铺子
而且瞧那臭丫头一双招子黑白分明,精得什么似的,哪还有一点痴傻愚的样子?听说眼下大红的平安方虽然是孙家少爷出面撑场子,但背后出谋划策的人却是锦绣坊的财神娘子,而这人,正是石琮秀。
韩成想,这大概便是以讹传讹了。虽不知道那丫头怎么傍上孙家少爷,但是买卖经商这种事,可不是她一个小丫头说会便会的。
此刻,韩氏的心情却是微妙。她和韩成一样,根本就不相信当初送去家庵的傻子会突然变成什么财神娘子。只不过,如果她当真有些本事,倒是可以为自己用上一用。
哥哥,你能确定,当真是那傻子?
千真万确!
好!韩氏冷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蕊儿的嫁妆,有着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石家人终于要正式出场啦~
回到北京了,又要开始上班了。哎,在家里呆的太舒服,完全适应不过来啊。
干吧嗲!
☆、寻女
石聆最近很郁闷。
因为千金符赃款迟迟不能追回,整个晋阳城从百姓到富家太太夫人统一情绪低落,连带着她这布庄的销售额直线下滑。石聆也知道这个时候低调是必须的,千金符一事摆在那里,血淋淋的教训,全民都在进行深入而惨痛的反思,尤其是那些个富商家的太太夫人,格外低调这个时候买布裁衣,打扮的花枝招展在男人面前晃,那不是给自家老公添堵吗?
石聆心说多亏年还没过完,初一到十五,总还有些人来置办新衣,否则这个月的盈余恐怕连发工钱都不够。偏偏这事她也没什么办法,问题不在她身上,她能改变锦绣坊,却还不了百姓的银子。只能指望官府办事得力些,早日查出赃款下落,这么一大笔钱,石聆粗略估计着,怎么也得有个千八万,便是拿箱子装了也是个大目标,按说销赃也没那么容易。
秀秀,你在想千金符的事?赵幼贤见石聆沉思,便猜想到。
嗯。石聆点点头。
千金符骗局崩盘,平安方自然也受到了影响,需要随时调整战略,因此最近他们几人三不五时就要碰面,有时候是在锦绣坊,有时是在泰和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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