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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第四家店的时候,石聆停下脚步。
五姑娘。石聆斟酌了一下在外面的称呼,又看了看头顶的牌坊,您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五公主点头。
知道呀?赌坊嘛。
石聆也点头:知道就好。
说完,石聆在五公主身前走进去,和门口的伙计说了什么,又递了些银子过去。就见伙计乐呵呵地迎了二人进门,招待殷勤。
二位第一次来我们赌坊吧?快请进,请进,二位先到雅间坐,我叫人给二位介绍我们这儿的玩法。
五公主对伙计骤然转变的态度很是好奇,她问石聆:你跟他说了什么?
我说,我们姐弟初来乍到,预备玩上两把,但是我们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所以想找个视野好的地方观摩一下。
五公主见石聆表情淡定,没有一点儿纠结和为难,不由道:你不拦着我吗?这里可是赌坊,我是不该进这种地方的。
石聆道:你也不该出宫找我。不也还是来了?
五公主嘴巴抿了抿,有些像被指出错误的孩子,扭捏片刻,她吞吞吐吐地道:虽然出宫也是错,但是进赌场这个错更严重些,被发现的话,你也会受连累的。你真的不拦着我吗?
石聆看她:我刚才问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说知道。你既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为什么要拦你?
五公主怔忪,随即一笑。
我来找你果然是对的。
她突然挽住石聆的胳膊,好声承诺道:我听说赌场里可好玩了,不过你放心,我只看看,不玩。
这是她新交的朋友,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错连累别人。
石聆颔首:好。
五公主欢欢喜喜地挽着石聆上楼,在伙计的指引下进了一个视角极好的雅间儿,这里应该是供贵客休息的地方,屋内并没有赌具,反而布置得典雅古朴。石聆出手大方,五公主衣着不凡,伙计很有眼力界儿的给上了最好的茶,又请了个嘴甜的伙计来给他们讲赌场的规矩。
五公主兴致勃勃地听着,听到有趣处还没形象地拍桌大笑。好几次她看见伙计用来演示的牌九骰子都几乎被勾得目光发直,可她当真做到了她所说的,只看,不玩。
伙计早看出五公主是个姑娘,还是个想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姑娘。他们赌坊在京城很有名望,环境比起外面那些乌烟瘴气的小赌坊好上许多,常有世家千金扮成公子模样来看热闹,也有随着男人一起来玩的。因而,小伙计一看到五公主就知道这是块肥肉。
可是万万没想到另一个女孩子却这般难对付。
五公主都已经跃跃欲试了,只欠同伴推上一把,可是旁边的小姑娘却稳如泰山,面不改色,目不斜视,似乎对他们的游戏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在这样的气压下,本来兴致勃勃的小姑娘也渐渐地蔫了下去。
这位想必是姐姐吧?伙计想,可能是挨不过妹妹的恳求,答应待她出来见世面,却又得使出手段来管着,不许妹妹惹祸。
尚不知道小伙计已经脑补出了许多场世家大族姐妹相争的戏码,石聆径自对着骰子出神。
她其实也没在想什么,就算是雅间,外面也很吵,不是适合思考问题的地方,可是又没什么事情可做,铺子还给王焕了,她也答应了陪五公主出来见世面。
一时间还不太适应脑子闲下来的感觉。
心里静了,周围的声音就特别清晰,石聆突然站起来,吓了五公主一跳:琮秀?
石聆掀开雅间的帘子,走到天井边,这里可以纵观整个赌坊,在人群中,他看到了一个不算陌生的影子。
五公主见状,也跟着出来,随着石聆的视线看过去。
下面似乎起了些争执,被围在中间的是个宝蓝衫子的公子,看穿着不像寒门子弟。只他此刻脸色通红,似乎十分窘迫,双手攥得紧紧的,显然正在接受内心的煎熬。
伙计何等机灵,不等石聆开口,便已经吩咐人下去问回了缘由。
姑娘,这位公子是赌输了,身上的钱不够了。伙计猜测着,这姑娘突然关注此人,兴许是认识的?
石聆果然道:这种事,一般你们怎么处理?
这是要代为垫付了?
伙计笑吟吟地道:一般是报出府邸,我们拆人去府上取银子。可是这位公子似乎不愿意说出府上,您知道赌场有赌场的规矩,所以,我们不能让他走。
就算他承诺之后会送来也不行?
这伙计为难地道,没有先例。
石聆却不赞同地道:可是你们这样做,惊动了他家里人,他以后恐怕再也不会来了。
那伙计以为石聆是在劝他,心说到底是小姑娘,还是天真。赌场的规矩哪是他一个人说得算,那是积年累月流传下来的,因人而立,却不会因人而破。况看着公子的穿着和气质,怕也是实在无法才踏足这样的地方,本就不会再来第二次的。
姑娘,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五公主早就不耐烦了,她有些同情那人群中的公子,道:琮秀,你认识他?他欠了多少钱,我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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