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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他将陈达当初的病案找出来日夜不休地研究了无数遍, 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他便想来周锦这里请教一番!
但这毕竟是周锦的医术秘技,怎可轻易与外人道也。他主动上门来,更显得自己不明分寸,要占周大夫的便宜。
他左思右想,在家纠结了两日。可谓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也是郑夫人见他愁眉不展,又想到自己的脸虽说已经不再溃烂,伤口也已经结痂,可至始至终那些可怖的疤痕也未曾好转。她心里越发忧虑不安,便想着同她父亲一起来医馆。
周大夫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但凡他医治保证过的病人无一不康复了!但每日里看着自己的脸疤痕遍布,简直度日如年!她便再也忍耐不了,还未到两月时间便上门来了。哪怕是周锦与她一句肯定的话,也好过她每日在家忧思不已来的好!
“方大夫客气了,既然方大夫对陈达病情略有疑惑,恰好今晨我也无事,不如就让我们好好交流一番。”
“如此更好,周大夫医术高明,见识卓绝,能与周大夫一同探讨医道,实在是老夫之幸!”
郑夫人瞧见自己亲爹终于一展愁容,心里倒是有几分高兴。
但她又一想到自己的脸,眉宇间便不可避免的浮上一丝焦虑。
她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方应悬与周锦翻着陈达病案,两人你来我往,语气时而激烈,时而兴奋!时间便在这忘我的探讨中悄悄流逝了。
郑夫人心里焦灼,却也实在不好开口打扰。她爹对医术的热爱她是十分清楚的。如今好不容易与周大夫这样的杏林圣手探讨医理,她又怎好出言打扰。
郑夫人眉眼轻轻地弯起,那双如秋水般的眼眸溢出了一丝忧愁。
只听得方应悬蓦地哈哈大笑一声,之前一直拧着的眉头也骤然间松开了。
“妙啊!妙啊!我竟从未听说过还有此等精密的手术!”
方应悬脸色涨得通红,一双眼睛布满精光,“周大夫当真是医道奇才!竟然创出此等医术!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之无愧的当世医道第一人!”
周锦心下汗颜,忙道:“方大夫实在过誉了!”
他只是跟方应悬说了引流手术与神经修复手术!为了让他听懂又不得不给他解释了人的脑部构造,神经构造等等!
竟然引得他如此盛赞,真的是当之有愧啊!
这些东西可真的不是他发现的,他只是那个后来的学习者而已!实在当不得第一人之称!
不过周锦心里也是佩服方应悬的,没想到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他竟然就真的理解了!不得不感叹方应悬在医学上也是个天才!
周锦心里也不禁有点遗憾,倘若方大夫再年轻一些,他一定会收他为徒,倾囊相授!
“周大夫莫要谦虚了!今日听您一席话,我当真是茅塞顿开!往日里许多想不通的地方也豁然开朗了!”
方应悬又迟疑道:“周大夫可曾想过出一本医书!将您的医术著作出来,供后事杏林中人学习研究!”
周锦一愣,他倒是从未想过这件事!
不过现在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或许他可以将一些医理,疑难杂症等记录下来,也算给后面的人做了一份贡献!
方应悬见周锦若有所思,便知他已经放在心上了!
他突地起身,对着周锦躬身道:“此次多谢周大夫无私解惑!老夫不甚感激!”
周锦回神,也连忙起身扶住方应悬,“方大夫太客气了!您是长辈,岂能行此大理礼!”
一旁的郑夫人见他们二人如此,便轻笑道:“周大夫,您就莫要谦虚了!我爹他一直就是个医痴!您如今帮他解了惑,他心里便舒坦了!您若不让他好生道个谢,他只怕之后又要寝食难安了!”
“还是小君了解我!”方应悬呵呵笑道。
周锦没法,便只得由着方应悬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郑夫人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面上的轻纱无风自动,隐隐漏出她疤痕遍布的脸颊。
即使是笑着,她的一双细眉也始终轻蹙着,那双秋水盈盈般的眼瞳仿佛藏着无尽的哀愁。
周锦见状,心里也明白她的不安。
事实上她的不安也是对的,因为周锦给她的药的确只能够解毒,阻止伤势蔓延。
要想彻底将疤痕去掉,让皮肤恢复成往日的状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也清楚郑夫人等不到两月便会找上门来,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来了。索性系统的医疗仓已经开启,他也不必担心什么了。
于是周锦道:“郑夫人,你的脸可还好?”
此话一出,郑夫人那双黛眉便深深地蹙了起来,她略带一丝愁绪道:“周大夫,今日我就是为此而来的。我的脸经过周大夫的治疗早已经不再溃烂扩散。原本流脓的伤口也已经结痂。只是您之前说我的脸可以恢复到从前的模样,但这些日子我每日都要对镜细看,却一直不见有愈合的迹象。”
说到这里,郑夫人又急忙道:“周大夫,我绝不是质疑您的话!只是我心里实在焦灼难安,这才还未到两月便登门拜访,还望周大夫能再替我看看,也好让我安个心。”
说完郑夫人又注视着周锦的面色,见他确实没有半分生气,心里便松快下来。
毕竟她刚才那一番话实在是太像质疑对方的医术了。寻常大夫都会心里不虞,更何况是周锦这样名望极高的大夫呢?她知道有的人越是走得高,越是不能接受任何人的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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