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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狂涛险些没有稳住他乐呵呵的笑容,而纪天泽见他吃瘪,又道:“阮道友,你若不便,也没关系,只是可惜,今日没能见到殷剑圣的弟子出剑,我想大家都会很遗憾。”
台下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剑圣的小徒弟会不会应战,可若不应,难保不会有剑圣小徒弟怯战的说法,让本就名声不大好的阮秋更加难堪,也会让人质疑殷无尘收徒的眼光。
可若输了……阮秋知道,他输了,也会给师尊丢脸。
林松风按住他,“小师弟……”
“我知道。”阮秋打断他的话,犹豫再三,上前一步,直视擂台上的纪天泽,“好,我应战。”
为了师尊的颜面,阮秋愿意赌一把,输了是他自己学艺不精,不应,还不知纪天泽要说什么,这对父子果然是在联手针对他和师尊。
阮秋认真地同殷无尘说:“师尊,我想去试一试。”
这是阮秋第一次主动提出要与人试剑,殷无尘知道他外表柔弱,心中却坚韧无比,他自然愿意成全小徒弟的请求,颔首道:“去吧,师尊就在这里看着,你只要尽力就好。”
一句‘师尊就在这里看着’,阮秋便有了信心,又朝林松风点了头,飞身上了擂台。他身法独特,身轻如燕,青影如飞鸿略过,加上秀丽无暇的容颜,瞬间便惊艳了众人。
纪天泽不由多看他两眼,而后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收起折扇走近,难得向阮秋执对手礼。
“阮道友真的来了。”
阮秋拱手回礼,语气平静,“还望纪少主不吝赐教。”
纪天泽低头,用灵力将声音控制在只有他和阮秋听到的范围,勾唇道:“阮秋,昨日,你见到秦重了吧,你确定还要跟我比试?”
阮秋脸色骤白,只觉一股凉气自天灵盖覆盖下来,惊得瞪大一双泛着血丝的秋水眸,“是你!”
纪天泽笑道:“秦重告诉了我不少你的秘密,阮秋啊,你说你,这副端庄自持的模样下竟然是这样不堪的身体,你怎么敢做剑圣的徒弟,你就不怕剑圣知道你的秘密吗?”
他句句诛心,又握住了阮秋的命脉,阮秋苍白的面色变得僵硬,咬了咬牙,才勉强叫自己在众人面前没有失态,“你究竟想怎样?”
“输给我。”
纪天泽自得一笑,“你师尊压着我爹那么多年,如今,让他的徒弟输给我,好歹也能给我爹出一口气。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我,到时候,你的秘密,便会天下皆知了。”
阮秋浑身一震,死死瞪着纪天泽,他没慌到什么都答应纪天泽的份上,纪天泽明显是奔着他师尊来的,他想踩着他师尊让纪家重回巅峰,可阮秋答应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掌握住这个秘密,就足以让阮秋为他做任何事情。
只是在这里输给纪天泽一场,纪天泽又怎会满足?
后者却已经退开,冲他一笑,便抬起折扇,用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请阮道友赐教。”
阮秋终于站直起来,只是再抬头时面色惨白,定定盯着纪天泽,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擂台下许多修士还在等待,观礼台上的林松风察觉不对,看着阮秋在日光下格外难看的脸色,同殷无尘道:“师尊,小师弟不对劲。”
殷无尘道:“我知道。”
可是阮秋并没有向他求助,倒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阮秋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人,殷无尘也一向尊重他,何况这还是阮秋自己答应下来的比试,殷无尘不确定这个时候能不能打断他。
纪天泽等了一阵,阮秋仍没有动作,场下已经有人察觉,他便传音道:“你还在犹豫什么,在等什么人来救你吗?阮秋,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就不怕我真的说出来吗?”
他嫌恶的眼神与阮秋梦中那些骂他怪物的人极为相似,阮秋心头一颤,咬唇不语,他不想做一个人人嫌恶的怪物,可他生来就是这样……难道他就不配光明正大地活着吗?
他不免去想,他还能捂住这个秘密多久,一辈子吗?
可总是会有人发现的。
像秦小虎、裴桓、纪天泽,以后难保还会有其他人。
阮秋尝到唇边一丝血味,在刺痛之下,眼中满是迷惘。
难道以后谁知道了他的秘密,都能命令他做任何事情吗?
不!
阮秋摇头。
他不要这样!
台下议论声越发大了,纪天泽面色也越发难看,他不再等待,手持折扇,朝着阮秋攻去——
“得罪了,阮道友!”
“小师弟!”
林松风见阮秋还一动不动,急得喊出声来,殷无尘的手也动了起来,可就在关键一刻,擂台上青影一闪,避开了折扇的攻击,细白手腕一翻,现出一柄精致无暇的青玉剑。
二人齐齐松了口气。
擂台下也重新热闹起来。
纪天泽笑道:“早动手不就好了,你以为你真能赢我吗?”他说着,握着折扇再次袭来。
阮秋仍旧躲开,没有还手,神色怔怔像是还没有回神。
殷无尘看得清楚,“他怎么了?”
可林松风哪里知道?
擂台上的二人便是这样,一个攻,一个躲,数招过去后,纪天泽竟未能伤阮秋一根头发!
纪天泽便看出来,阮秋并没有配合他。就在这时,宋新亭和裴桓提着秦重过来了,看到阮秋在台上都很是诧异,同样在台下的沈灼寒最先发现他们,颇为惊奇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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