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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傻乎乎的小黄鼠狼在阮秋伸出手时停下了挣扎,黑亮的眼珠子定定看向阮秋,叫阮秋想起他人形时的模样,阮秋眉头皱得越发紧了,眸光一闪,又将它放到地上。
“你能找到李钰,也能找到先前带着你出黄府的甘棠吧?”阮秋道:“你带我们去找她吧。”
他不确定小黄鼠狼能不能听懂,看它后腿的毛发沾了血,受伤不轻,手上便凝起几分灵力,帮它缓解了伤势,又说了一遍,“跟穆清在一起的那个甘棠,你还记得吗?”
清光没入后腿上的伤口,焉巴巴的小黄鼠狼总算精神起来,舔了舔后腿完好如初的皮毛,抖了抖毛爬起来,就往假山外跑出去。
阿夕惊呼,“它怎么跑了?”
阮秋也是一愣,却见刚跑出去的小黄鼠狼跑了回来,叽叽叫了两声,似乎在催促他们,调头又跑了出去,他眼底闪过一丝犹豫,末了还是快步追上去,“跟它去看看!”
小黄鼠狼体型小,跑起来却极快,难怪它方才受伤时那些下人都追不上,就连阮秋追了一路都有些吃不消。好在他们一路上都没碰到什么人,但临近一处院落时阮秋听见了脚步声,他想也没想,一把捞起小黄鼠狼,按住阿夕,退到了墙角后面。
阿夕平复着喘息,无声地用口型问他:怎么了?
“里面有人。”
修为在他之上的他就发现了一个,估计在金丹期之上。
阮秋传音回了一句,发觉小黄鼠狼想叫,手指更快地捏住它的嘴,低声问:“人在里面?”
小黄鼠狼嘴巴被捏住,伸出一只爪子指向院墙内。
这无疑是在回应阮秋的话。
阮秋也顾不上它是不是傻的了,想来院中有重兵把守,里面说不定真的就是甘棠和高卓。
可要如何将他们救出来呢?
阮秋思索间,被阿夕扯了扯衣袖,他偏头看去,就见阿夕指了指门前把守的士兵,传音入耳道:“小秋哥哥,我去引开他们,你去院里看看里面是不是李钰要救的人!”
“不行。”阮秋道:“太危险了。”
“那也没办法了,我去!”
阿夕摇摇头,将小黄鼠狼抱进怀里,转头就跑向院门。
阮秋睁圆双眼,想要跟上时,阿夕忽然惊慌地大喊起来,“不好了!陛下被逆贼劫走了!魏王有命,府中所有人速速出府救驾!”
她突然冲出去,门前的守卫大惊失色,院内的人也被惊动了,阮秋见状只得先退回墙角后。
但守卫们并未轻信一个小姑娘的话,只将手中长|枪指向慌忙跑过来的阿夕,“你是何人!”
阿夕焦急地双手举起小黄鼠狼,“我是陛下伴读穆大人手下的人!你们不认得我,也不认得这只灵宠吗?这是穆大人的灵宠,这次找到陛下,小黄是立了大功的!”
她说完不管那些士兵如何想,转身就往外跑去,“逆贼已经挟持陛下出城,魏王下命,这些人不必再管了,先去救回陛下再说!”
士兵或许并不完全信任阿夕的话,可见她要跑,院中的金丹将领还是领了一队士兵追出去。院墙后的阮秋看着阿夕引走了院中的大半人,攥紧衣摆忍住追上去的冲动。
此刻院中防守疏忽,机不可失,阮秋先从院墙翻进去,没等士兵们反应过来便运起御水决先将他们打晕过去。他没有浪费阿夕争取来的机会,没有一丝迟疑推开房门。
一进屋,阮秋就见到被捆在椅子上的甘棠和高卓,他眼前一亮,来不及去想为何这里只有这么些人看守一位元婴期和一位金丹期,直接召出灵剑斩断二人身上的绳索。
甘棠从满脸惊愕中迅速回神,拔掉口中的布团,挣开断绳,“小道友?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秋不时望向门外,急道:“李钰有危险,你们赶紧离开这里,速速向圣后与国师禀报……”
他话未说完,神色倏然大变,匆匆抬剑朝门外挥出一道剑意,玉剑覆秋水,清光点锋芒!
方才那一个瞬间,阮秋察觉到的叫他莫名为之毛骨悚然的危机终于来临——那是一杆长|枪,带着沉重的威压而来,还未靠近就将他逼得直往后退,甘棠与高卓反应过来,一人扶了他一把,运功挡在他面前。
阮秋方才扶着桌子站稳,便觉耳中一阵嗡鸣,什么也听不清了,原来是院中轰然一声,一阵罡风席卷进来,房门窗户于瞬息间化为漫天木屑。他下意识抬手护在眼前,待一切平静下来时,便见甘棠二人倒在一地瓦砾中,他二人一个金丹期一个元婴期竟都被那道力量震得口吐鲜血!
隔着浓浓的灰尘,他看到一道人影落到院中,手中握着一杆长|枪,另一手拎着一个人。
如山的威压下,阮秋连每个呼吸都变得艰难,更别提站起来,他睁着眼想看清楚院中那人,一个人便被扔到他面前,正是阿夕。
只见阿夕一身是伤,咳嗽一声,呕出了大口血水。
这时,她怀中的小黄鼠狼也蔫蔫地滚到碎石之上。
“阿夕!”
阮秋顾不得身上的痛苦,想过去将她扶起来,不料一点冷芒忽然刺破满天烟尘而来,正是院中那人手中的长|枪,杀气当中裹着剧烈的罡风,势要将人活活搅碎一般。
转眼间,长|枪已近眼前。
阮秋终于猜到了此人的身份,或许已经有些晚了,李钰说过的那个威武将军秦宿就是此人吧?难怪这里只派了一个金丹期将士看守,原来是已经有威武将军秦宿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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