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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阮秋几人要去城主府送礼,梅寒月说:“你们要见城主,得先去城主府递拜帖,虽说城主身体不好,平日极少出门,你们毕竟是玄极宗的弟子,要见他应该不难。”
宋新亭记下了,“多谢。”
阮秋今日饿狠了,只顾着埋头吃饭,不知不觉面前的菜盘子就空了好几个,看着不紧不慢地进食,这会儿竟然还没吃饱,边上的梅寒玉看在眼里,忍不住调侃一句。
“小秋这几日胃口不错,说起来,你前阵子不是总恶心想吐吗?我怀孕那时好像也这样,有段时间胃口很差,有段时间又很能吃。”
她这么一说,叫阮秋都愣住了,握筷子的手僵住,雪腮染上绯红。宋新亭笑道:“梅姐别闹他了,小秋近来都在修炼,今日又忙着布置法阵,灵力消耗大,得补一补。”
边上埋头吃饭的阿夕也抬头看了一眼,虽说她修为低,饭量其实也不小,这会儿还没说到她身上,她也不好意思地矜持起来了。
梅寒玉只是开个玩笑,说着又给阮秋夹菜,“说笑罢了,怎么不吃了?来,小秋多吃点,当年我们送你去玄极宗时,你就吃得特别少,身上还带着病,那会儿我跟老赵可头疼了,都不知道见了你哥该怎么跟他解释,现在多吃点长点肉是好事。”
阮秋红着脸陪笑,九岁那年,他的眼睛好起来后不久,赵三夫妇就找到了他,后来去玄极宗那几个月,一直都是赵三夫妇照顾他,他心里也清楚,对方是真将他当成自家孩子疼的,如今想起来,他心头一暖,又好奇地问起来,“梅姐有个孩子?”
他们这一路从星落镇过来,都没人提过这个孩子。
梅寒玉笑叹一声,爽朗的眉目间有些愁绪,“是有过一个,没保住,大概是缘分不够吧。”
她道侣赵三是个长相忠厚的散修,闻言揽住她肩头,安慰道:“别想了,以后还会有的。”
这话当场把梅寒玉臊得脸红了,一把推开他的手。
阮秋见状轻咳一声,也不好再问了,只是忍不住摸了摸平坦的肚子,虽然知道不太可能……可是,他还是有点害怕,这回儿也吃了半饱,后面他就没怎么动筷子了,等到送走几人回房,谨慎地给自己的身体查看过几遍,确定没问题才松了口气。
阮秋在烛火下翻着医书折腾半天,殷无尘也出来了。
他在背后轻轻拥住阮秋,微凉的手掌覆在阮秋捂着肚子的手背上,桃花眸中露出几分迷茫。
“怎么了,肚子又疼了?”
阮秋摇头,没好意思跟师尊说他害怕自己也有了身孕,他虽然是双性之体,可外貌还是男性特征较明显的,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吧?
“我没事……”阮秋回头看向殷无尘,见到殷无尘的脸,登时安心不少,靠在殷无尘怀中继续翻看起医经,“师尊,你上回送我的那些珍贵灵草,我大抵可以用上了。我想试着给燕前辈炼制缓解他身上痛苦的丹药,正好莫师伯在书上也写了一些心得,不过我还差一些灵草,听闻六合同春阁中灵草丹药珍宝法器应有尽有,时不时会有高阶灵宝拍卖,等明日去过城主府,我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
殷无尘抬手抚过阮秋发间玉簪的坠子,满目温柔,“六合同春阁是十方城城主的地盘,不乏精明能干之人,你年纪小,修为不高,只怕要被欺负,明日带上你哥哥去。”
除夕那夜殷无尘说要送阮秋的两件礼物,待阮秋在道观外的爆竹声中醒来,一睁眼就在枕边看到了,一个是储物袋里的许多珍贵灵草,一个是一枚水滴状的玉珠剑穗。
那些珍贵的灵草确实是阮秋想要的,那枚玉珠剑穗更是殷无尘亲手打造的,上面还刻了一道符印,能在阮秋遇到危险时替他挡下三次重击,阮秋无比珍惜,舍不得用。
可殷无尘执意要阮秋挂上,阮秋也只好听他的,将剑穗挂在玉剑上,等青玉剑变小,浅白色的玉珠剑穗也跟着缩小,斜缀在乌黑长发间,玉珠通透莹白,仿若流霞。
其实这份礼物,殷无尘是在见到沈灼寒给阮秋的小狐狸玉坠时想到的,他恨不得阮秋身上全是他的东西,将阮秋包裹得严严实实,谁也不能伤他,谁也不能碰他分毫。
阮秋大抵猜到殷无尘送这剑穗的意思,不由啼笑皆非,可这些灵草太过珍贵,他这个修为不敢乱碰这些灵草,这段时间一直沉浸在医经里,想找到不浪费它们的法子。
这会儿算是想到了。
他差点忘了,他要给燕不平炼丹。
那毕竟是爹娘的师弟啊。
阮秋看起医经来总是废寝忘食的,殷无尘知道这一点,一直陪着他,叮嘱道:“别看太晚了,明日还要去城主府。十方城城主是十圣之一,修为与我是同境界的……”
他稍稍一顿,怕吓到阮秋似的,温声道:“宋城主名为宋燕台,与我同辈,年岁相差不多,他向来体弱多病,很少离开十方城。说起来,紫霄宫那个宋惊风也是十方城宋家的旁支,若论起来,宋燕台与宋惊风算是同族兄弟,不过自从谢玄卿回到紫霄宫后,十方城就与宋惊风撇清关系,你与紫霄宫的关系未曾泄漏出去,便是说出去,也不必担忧宋燕台会为此为难于你,只是宋燕台不喜欢玄极宗。”
师尊专程同他说这件事,怕不是送礼这任务没那么简单?
阮秋合上医经,“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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