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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思索着,将手上那枚图腾怪异的古铜币递过去,“叶大管事可知道这铜钱什么来头?”
叶硚一眼见到那枚铜钱,脸上神色显然有些诧异。
阮秋看在眼里,肯定道:“叶大管事见过这枚铜钱。”
叶硚并未否认,他眸色一沉,望向阮秋道:“我想知道小道友是从何处得来的这枚铜钱,看上面的血迹,像是不久前才留下的。”
“叶大管事好眼光。”阮秋也坦然相告,“不错,这枚铜币的确是在寒月姐身上发现的。”
叶硚倒抽一口冷气。
阮秋看着他的反应,眼底很是疑惑,“叶大管事?”
叶硚眼神闪躲,抬手按了按额角,动作有些不自在。
宋新亭旁观许久,看出他的反应不对,出言道:“叶大管事,事关你们六合同春阁是否有内鬼,你若知道什么,还望告知我等。”
叶硚叹息一声,“我明白,我也确实见过这枚铜钱,那是在九年前,唐大掌柜还在六合同春阁时。这铜币其实是一套的,共十二枚,上面的图腾象征着十二干支,每一枚都不相同,是出自西北一个名叫西泽的小国。不过在一千年前,西泽就已经灭国,这套古铜钱据说是西泽国师曾经为了占卜国运,耗费国力寻来天外奇石打造而成的,世间也仅此一套,不说有什么用处,单它们本身的材料就极昂贵,曾由唐大掌柜经手售出,不过……”
见他停顿下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阮秋问:“大管事是已经猜到那黑衣人是谁了吗?”
叶硚静静望了阮秋三人一眼,将这枚古铜钱还给阮秋,才压低声音道:“这一套古铜钱,九年前唐大掌柜确实卖出去了,不过,他是分开卖的,而且还留了一半。因为唐大掌柜就是西泽的遗民,即使很小就来到了十方城,他对西泽的古物还是很有兴趣。我不知道他将另一半卖给了谁,但我知道,这剩下的一半被唐大掌柜做成了一串手链,九年前,唐大掌柜还在城主府时,就时常戴着那串手链。”
宋新亭道:“也就是说,若想通过这枚古铜钱找到那黑衣人,就得去找唐大掌柜,跟他打听清楚九年前另一半古铜钱的买主。”
叶硚笑了笑,“是吧。我相信此事与唐大掌柜无关,虽说他已经离开城主府这么多年,可他自小是在城主府长大的,与宋老、城主都有感情,他又曾经掌管过六合同春阁,有许多旧人在,不会是他做的。”
阮秋也不认为会是唐霰做的,他捏着手上的古铜钱端详起来,心想是得找唐霰问一问。
谁知他们几人正说着话,唐霰的声音就那么巧的在门外响起,“阮秋,你活着回来了吗?”
阮秋几人还在梅寒月家中,对门才是他们租住的院子,唐霰的声音有些远,就是在他们租住的院子外传来的。正好叶硚几人来后门还没关,阮秋应了一声就走出去。
“我在这里!”
叶硚笑容微顿,跟着走了出去,宋新亭看着他的背影,眸中闪过一抹疑惑,也追了出去。
阮秋猜得没错,唐霰就站在他们租住的院子门口。
唐霰回头看到他从隔了一条街的对门出来,脸上也很诧异,“你怎么从那里出来的?你认识对门那个六合同春阁的小管事吗?”
他说着又见到阮秋身后的叶硚,一张明俊逼人的脸顿时充满了嫌弃,“你怎么跟他在一起!”
阮秋稍稍一愣,回头看了眼叶硚,反问唐霰,“唐掌柜知道寒月姐?她昨夜被黑衣人打伤了,我帮她疗伤,在她家中待了一宿。”
唐霰恍然大悟,瞥向阮秋衣摆,“难怪你身上全是血。”他又斜了叶硚一眼,“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你认识对门那个小管事?还有,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亏我听说你昨日进了城主府还为你担忧了一夜。”
“多谢唐掌柜挂心。”阮秋听他说话还是如此别扭,不由失笑,“我们昨日很早就从城主府出来了,唐掌柜消息不是很灵通吗?”
唐霰显然不喜欢叶硚,特意压着声音避开叶硚,“那你昨日见到宋燕台了?他没怎么你吧?”
“这倒没有。”阮秋摇头,“宋城主相貌很是惊人。”
唐霰便露出一副仿佛被背叛的表情,恨铁不成钢般瞪了阮秋一眼,“你不如多去照照镜子,免得见识太少,轻易被人迷惑心神。”
阮秋尴尬地笑了笑,他就是看唐霰太过别扭,想调侃一句。想起来他正要找唐霰打听古铜钱的事,阮秋认真起来,“院子是寒月姐帮我们租的,我小时候就认识她的姐姐姐夫了。昨日我们去过六合同春阁,夜里寒月姐在阁中被人打伤,那黑衣人追出来还想杀我们,后来惊动城卫就逃走了,寒月姐至今还没有醒过来。”
唐霰却没有兴趣听他说这么多,“他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行了,我没事找你了,你爱跟他们玩跟他们玩去,我回家去了。”
阮秋话都还没说完呢,见唐霰摆摆手就想走,赶紧拦住他,“唐掌柜,我有事想问你!”
唐霰不耐烦地看着他,阮秋也算是对他的性子有几分了解了,赶紧将那枚古铜钱拿出来,长话短说,“这是在寒月姐身上发现的,也许很打伤她的黑衣人有关,我问过叶大管事,这枚古铜钱是出自一个古国西泽,曾经由唐掌柜经手售出对吧?”
唐霰闻言斜了不远的叶硚一眼,见到那张温厚的笑脸,他的脸色越发难看,一巴掌拍开阮秋的手,也叫那枚古铜钱滚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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