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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不平若有所思,“此人必是宋惊风的儿子,可为何会是阮小友的哥哥?被我们察觉后分明第一时间躲了起来,今夜却又在阮小友那里露出马脚……他究竟想做什么?”
谢霄霄也想不通,“若这个宋新亭真的是宋惊风的儿子,同时又是同阮师兄一起长大的哥哥,我们要对他动手,也会很为难。”
“阮小友帮过我,我不想迁怒他。”燕不平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忽而轻叹一声,“我们可以不杀宋新亭,但我们一定要找到他。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跟宋新亭问清楚。”
谢霄霄问:“什么事?宋新亭他爹宋惊风是紫霄宫的叛徒,害了紫霄宫那么多人,还害了大师尊和五师尊,我们就这样放过他?”
燕不平摇了摇头,沉吟道:“霄霄,比起父债子偿,那件事要更重要,事关我们能不能找到你四师尊和她当年带走的那个孩子。”
“大师兄?”
谢霄霄约莫猜到什么,可她也从未见过这个自小就从大师尊和五师尊口中得知的大师兄,因为两位师尊教导,对他也会敬重有加,可在她眼里,定然不如阮师兄亲近。
自从见了阮秋,谢霄霄就认同了谢英偷偷跟她说过的一句话——若阮师兄是大师兄就好了。
可如今谁又料到,阮师兄的哥哥居然就是宋惊风那个欺师灭祖残害同门的宋惊风的儿子?
说起来,此事谢霄霄都还没告诉谢英,只因谢英同宋新稥稥亭接触过,对这个人也挺有好感的。
未等谢霄霄多想,燕不平已再开口,沉声吩咐道:“传我命令,让所有在十方城的紫霄宫弟子都去找宋新亭,不管他藏在何处,一定要在我们离开十方城前找到他!”
谢霄霄不由怔住,看来她五师尊这次是要动真格了。她头一回看到燕不平这样沉重的模样,见状也急忙拱手应是,“弟子听命!”
花朝节的第六天,一大早,阮秋就被噩梦吓醒了,他狠狠喘了一大口气,呆呆坐在床上。
本就守在屋中打坐的殷无尘很快起身过来,倒了杯温水走到窗边,扶着阮秋将水杯递到他唇边,“做噩梦吓着了吗?先喝口水。”
阮秋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温水,脸色仍有些苍白,他余惊未定,急促的心跳慢慢缓过来,仍有些无措地握住殷无尘的手,“师尊,我方才,梦见哥哥被一群看不清脸的人围起来打……哥哥流了好多好多血。”
殷无尘也为他这个噩梦怔了下,随即好笑道:“只是个噩梦,你哥哥自身修为也不低,又有玄极宗弟子的身份,其他人要对玄极宗弟子动手前都得掂量掂量他的身份。而且照你二师兄的话来说,梦都是跟现实相反的,你哥哥兴许还碰上好事了。”
阮秋被他哄得稍稍安心了些,想起来他刚才起来的动作太急,猛一下坐起来,他便紧张地捂住肚子,“我们的孩子不会有事吧?”
殷无尘听他这么说,也跟着紧张起来,握住阮秋的手腕查看脉象,随即松了口气,“无事。”
他想来也有些好笑,“孩子有金光咒和鬼珠护着,岂是你睡一觉就会有事的?小秋,你太紧张了,放心,我们的孩子会好好的。”
阮秋总是很容易被殷无尘哄好的,这次也一样,低头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虽说肚子里什么感觉也没有,却也莫名地安了心。
殷无尘笑了笑,起身找来新收回来的衣服,“孩子不会有事的,先起来吧,有客人来了。”
连衣服都要师尊送到手上,阮秋反应过来脸颊泛红,忙不迭接过衣服,问:“什么客人?”
殷无尘双眸含笑,“你表哥。”
“李钰?”
阮秋顿了顿,心想李钰八成是要同他叙旧和说阿夕的事,他匆忙穿好衣服,一边追问:“他来多久了?师尊,他跟什么人来的?”
殷无尘见他急得连衣袖都找不到,摇头笑了笑,坐在床边帮阮秋拉起衣袖,套到手上,“只有他跟阿夕,别急,阿夕会招待他。”
也是,阿夕也算这里半个主人,何况李钰又不是外人,阮秋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了,他得顾着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明白肚子里的孩子并非易碎的瓷器,他还是极小心的。
于是阮秋慢悠悠地穿好衣服,洗漱完了才出门去。
殷无尘知道阮秋暂时不想把他们的事情告诉李钰,想来有他在,李钰几人大抵也放不开,便先去了厨房,给阮秋做今日的早饭。
阮秋出门时,脸颊都是红着的,有了孩子之后,师尊对他越来越好,他都有些受宠若惊。
等见到院子里有说有笑的李钰和阿夕,阮秋轻咳一声,拍了拍温热的脸颊,这才走过去。
“你们这么早就来了。”
李钰和阿夕回头见着他都笑了,“表弟/小秋哥哥!”
阮秋不由唇角含笑,点了点头,“阿夕也回来了。”
阿夕笑容满面,已没有上回在六合同春阁时的忧愁,她从凳子上跳下来,乐颠颠地跑来。
“小秋哥哥,我回来收拾东西。我决定好了,先去苍耀国都见我娘,不管真相是什么样的,不管是不是对什么人有亏欠,我一开始就是出来找娘的,现在也不会变!”
李钰摇着不知道哪里找来的折扇,笑眯眯地走过来,“这死丫头果然还是最听表弟的话。”
“那是因为小秋哥哥最厉害,比你和师兄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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