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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接完信物钥匙,阮秋就要离开,不过宋子熹送他下楼时,梅寒月忽然急匆匆上楼来了。
“万灵花的卖主来了,说想见大管事,我请他们到了二楼包厢。”梅寒月看向阮秋,“还好你还没走,他们要见的大管事是你。”
宋子熹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闻言只摆手道:“阮道友离开的事还没公布,他们大概还不知道我方才已荣升大管事。阮道友有事就先走吧,我去将灵石和东西带过去。”
灵石和千年寒水玉都已交给宋子熹,阮秋也放心。
宋子熹同他点点头,这就下楼。
梅寒月没跟上,仍站在楼梯前,阮秋见她一动不动,便问:“寒月姐,你还有什么事吗?”
看着宋子熹下了一楼,梅寒月这才慢慢转过身来,一双深褐色的眼睛直愣愣地看向阮秋,面色微白,看得阮秋一愣,迷茫地走过去,“寒月姐,你是不是旧伤发作了?”
他走到梅寒月面前,却见梅寒月眸子一转,看向他的眼睛。阮秋忽地停下脚步,只觉周身倏然被黑暗笼罩,眼前就只剩一轮血月,一轮挂在寂静黑夜中的血红月牙。
月牙之上,伏着一团雪白的白狐,在察觉到阮秋注视之时,睁开了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瞳——
阮秋倏然睁大双眼,似乎被勾去心神,眸中无光。
梅寒月眸中的血光暗淡下去,她慢慢背过身,往楼下走去,脚步比往常要轻一些,声音也比往日更加轻柔,“阮秋,跟我走吧。”
阮秋半阖一双秋水眸,果真应声抬脚,跟着一步步下楼,尾随梅寒月到了二楼一个安静的包厢,一入门中,房门便悄然关上了。
噗的一声,屋中亮起一盏烛火,照亮昏暗的角落。
那里站着一个人,裹着黑色的斗篷,背对着他们。
梅寒月领着阮秋进去,走到那人身后,那人抬手打了个响指,她便闭上双眼,直挺挺倒下去。
那人轻笑一声,转身望向阮秋。
从梅寒月进门到倒在地下,由始至终,阮秋都半阖着眼睛,毫无反应。此刻的他,一张白皙的脸漂亮得犹如一个精致的瓷娃娃,任人操控,那黑衣人不由微眯起双眼。
但走到阮秋面前时,那黑衣人冷不丁停下了脚步。
一支尖锐锋利的青玉簪被抵在他的咽喉上,而握着玉簪那只手的主人,正是阮秋。他慢慢抬起一双秋水眸,映着屋中烛光,原本温柔如水的一个人,眸中竟寒意灼人。
“你把她怎么了?”
阮秋垂眸望向倒在地上的梅寒月,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痴相,但后者正双眼紧闭,阮秋只知道她是活着的,却不知她到底如何。
那黑衣人一身被黑袍笼罩,还带着一个恶鬼面具,让人只看得见他的眼睛,却也看不清楚。他眼瞳一缩,大抵也有过几分意外,但命脉被阮秋掌握在手里,他却是不紧不慢,隔着面具响起的声音闷闷的,也像是被他刻意压着嗓子,颇有些沙哑。
“你何时解开幻境的?不对,你根本就没有中招。”
“我当然没有中招,否则就不会知道你也在十方城。你的血月很美,月上的白狐也很好看。”
阮秋看着面具之下的那双狐狸眼,秀丽的脸上神色复杂,“沈灼寒,不,或许我应该叫你沈错。鬼庙沈错,血影宫鬼母唯一的弟子,自逃出玄极宗后,你终于现身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啦!么么哒^3^
第八十四章 血杀令签,温柔师娘。
听到沈灼寒这个名字, 那个黑衣人身形一顿,在阮秋的冰冷注视下,他抬起手摘下面具。
一缕乌发随着斗篷兜帽被摘下,滑落到一张年轻俊雅的面容上, 一双狐狸眼含笑望向阮秋。
正是沈灼寒。
他不再压着嗓子说话, 声音带着几分莫名的笑意。
“阮师兄, 你怎么知道是我。”
阮秋看着他这一张脸,眉心一紧,握着玉簪的手到底还是放下了, “你不必再叫我师兄,我本来也不是你的师兄,沈错,你……”
“还是叫我沈灼寒吧。”
沈灼寒微眯起一双狐狸眼,“我比较喜欢这个名字。”他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梅寒月, 又说:“她没事, 只是暂时中了我的幻象, 任我控制,睡上一觉,醒来就好了。”
阮秋点头, 不解地看着他,“你今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帮鬼母抓住我, 要挟我师尊吗?”
“不, 你怎么会这么想?”沈灼寒道:“就算师父想要我这么做, 我也做不到, 毕竟殷剑圣还在你身边。阮秋, 你变了很多。”
阮秋看着他道:“你也变了很多。若不是来抓我的, 你大费周章让我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沈灼寒笑了一声,转身走向桌前,随手将恶鬼面具搁下,“圣女有令,不得不来。”他顿了顿,回头望向阮秋,“在很多年前,我师父便是血影宫圣女,如今仍旧是,不过很多人更喜欢称呼她为,鬼庙鬼母。”
阮秋蹙眉,“她让你来做什么。”
“别这么紧张,她今日没有来,她也不会来。”沈灼寒指了指对面,“那么久不见,你就不想先同我叙叙旧?坐下一起聊会儿?”
阮秋看了眼地上的梅寒月,收起玉簪,上前将人扶起来,放在角落的椅子上。沈灼寒看在眼里,勾了勾嘴角,自顾自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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