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男人就是不能惯。那两个臭小子不知道轻重，你自己……”
    夕阳西下，海平面被火辣的夕阳烧成了金色。白芷躺在阳台上的贵妃榻上，看着手机那边女人依然年轻的脸，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那边的人话说到一半，似乎是才想起来自己儿子的德行，又掉转话头道：“哎呀，我懂，都是他们不懂事。男人都是这样的，他们不知道我们女人的难处。喜欢了就撒不开手了，你……你好好和他们说说。”
    “我知道的，妈咪。你别担心，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昨晚上没睡好，有些累。”多年的相处，白芷早已经深刻地了解了一玉的性格和处境。
    说起来是好福气，男人都是顶尖的。又被呵护疼宠了这么些年，将她养得分外天真。可追究到底，那些男人和儿子们，哪个也不是听话的主。
    一玉自有一玉的好处，这世上聪明人很多，糊涂人也很多。可经常糊涂，偶尔聪明一次却又总能在点上的人太少了。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难得的天赋。
    “那就好。”视频那边的女人明显松了口气。
    又说：“你们都是好孩子，要好好相处。难得他们两个这么有心，带你去度蜜月。孩子们在我这里乖得很，你好好放松放松。”
    说起孩子，白芷来了一些精神：“谢谢妈咪，他们乖不乖？Elsa有没有哭？”
    “哎呀，他们乖得很。昨天晚上Asa和lvan还缠着爷爷讲故事呢，Elsa也听得很认真。你是不知道，Andy看起来五大叁粗，居然那么细心的，看Elsa喜欢金房子，今天还说让管家去张罗，给她建个金房子呢。”
    谈到金孙，一玉明显来了兴致：“要我看啊，这些做爷爷的，没有一个比Andy更尽责了。女孩子嘛，就该多疼一点，娇养着才对。等以后长大嫁了人，哪里有做姑娘时候那么舒服。”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又说：“我们这样的人家，倒是也不算艰难。只是，富贵人家也有富贵人家的难处。女人总是势弱的，钱不能少，还要有股票、基金，珠宝首饰，房产土地，这样样样齐全，婆家才不敢欺负她。小白你放心，Andy说了，以后啊，他给孙女的一定和给孙子的一样多。”
    白芷笑了笑：“他们叁个皮得很，真是难为叔叔百忙之中还要给他们讲故事。”
    “哎呀，小白你怎么又乱叫，叫爸爸啊。”一玉似乎有些惊讶于她的称呼，连忙纠正。
    白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说起来，前一阵子陪一玉过生日，她说最想收到的生日礼物是她叫一声妈咪。总是叫一玉妈咪，多少有些生疏，她听了难过。
    白芷挣扎了一番，到底改了口，她心里对一玉还是感激和濡慕居多的，哪怕不以儿媳的身份，她叫这一声也没什么。她父母缘浅，一玉已经是给了她超乎寻常的母爱了。
    可是麻烦也接踵而来，从那以后，一玉总撺掇她叫Andy爸爸。
    这就实在难为了她，名不正言不顺的。主要也是从来不想名正言顺，想到双胞胎要和她结婚，她便浑身开始起鸡皮疙瘩。
    不过，目前为止，虽说双胞胎不做人的事儿做了一箩筐，倒是这件事情从没有叫她为难。
    啊，对了，她不是罗斯家的人来着，双胞胎自然不会娶她。
    真心谢谢他家的祖宗，定下这样的规矩，不然她实在没办法当着神父的面撒谎，说她不论贫穷富贵，健康还是疾病都愿意和他们携手过一生。
    她自认不是个好人，若是双胞胎失势，只怕她脚底抹油溜得比谁都快。开玩笑，不打死他们就算好事了，还和他们生死与共？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气。男人啊，和女人终究不一样的。他们生下来就是狼，征服欲强，喜欢刺激。虽然对你很是痴情，可在外面应酬，难免遇到那些不庄重的花蝴蝶扑上来。”
    她说着，停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
    又说：“他们自然是好孩子，但是好孩子也禁不住算计啊。男孩子贪个新奇，万一……我是管不住的，他们两个不如其他孩子听话……有Andy的支持，你总是更稳当些。”
    白芷眨了眨眼：“妈咪，您的意思是不是说，他们两个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总算是有人能接走这个苦差事了。她兴奋地坐起来，只觉得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就连隐秘处的酸胀都好了不少了。
    正要再追问那个活菩萨是谁，却见视频那边的女人捂着嘴直笑。
    “我是这么说的吗？哈哈哈，不是不是，小白你别误会，他们两个啊，乖得很！总之，你嘴甜一点，只有你的好处。人嘛，老了总是耳根子软的。Andy还是管得住他们一些的。”
    喜悦还未蔓延便戛然而止，白芷对于老了的Andy对双胞胎还有没有威慑力毫无兴趣。再有威慑力，也不可能让双胞胎放她自由。
    她无力地躺下去，只觉得浑身的酸痛又回来了。她捂着腰肢嘶声吸气，呼吸略过肿胀的嘴唇，觉得麻木的唇瓣都开始疼起来了。
    天老爷，谁能来救救她！
    早上David又发了疯，按着她这样那样弄了好久。好不容易结束了，她正要睡，却听他神神叨叨地说什么晚上要和Sam一起来，比比看到底是谁的更大。
    吓得她瞌睡虫都跑光了。好不容易迷迷瞪瞪睡着，梦里全是两兄弟猩红的眼睛和那直挺挺的啥玩意儿冲她脸上戳。这一觉便睡得分外难受，还不到四点，便被噩梦惊醒了。
    天杀的，不是说男人到这个年纪都阳痿秃头啤酒肚了吗？怎么他们两个夜夜笙歌看起来好得很，倒是她，像是被男妖精采阴补阳般，快要散架了。
    “你看你，急什么？摔了吧？一会儿叫佣人给你泡个澡，再好好做个SAP松快松快。你放心，那两个臭小子要是敢乱来，看我不打死他们。”
    白芷吸着气躺好，已经不想和一玉再聊天了，只觉得她是她获得自由路上的绊脚石。白天不懂夜的黑，一玉永远不可能懂她的痛。
    “好的，谢谢妈咪。”她胡乱地点了点头，又赶紧找了借口说拜拜，就连孩子们的日常也不想知道了。
    视频打完，太阳也完全下山了。只留下血似的火烧云，照得整个大地金光四溢。别墅外的太阳能景观灯已经亮了。微弱的黄白，在火烧云的威压下毫无存在感。
    不过，夕阳的余威总会过去，到那时，微弱的荧光自然便能耀眼了。
    就是有些人啊，离日落西山真的太遥远了。她深深叹了口气，看着在一楼来回穿梭的佣人和隐在暗处的保镖，只觉得这日子真是不好挨。
    嫩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扣着贵妃椅上翡翠的凉席片，脑中一会儿浮现噩梦里两兄弟擎天柱似的那啥，一会儿浮现自己被翻来覆去煎鱼似的那啥，牙齿不知不觉咬上了下唇。
    剧烈地疼痛惊醒了她，下唇溢出濡湿的液体，她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唇，已经出了血。
    唉！她真是……没用。
    “叮咚”一声，手机屏幕亮了，有人发来了微信消息。她点开，见是晚晚在麻将群甩了一条八卦链接。
    只见那标题十分醒目——《是良心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知名富婆竟为老公举办无遮选美大会……》。
    她眼前一亮灵机一动，连忙回复道：“天才！这个创意我抄了。”
    碧荷：……
    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