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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因为今晚夙王和长公主都来了,奴才担心生出变故。”霜九顿住,不敢再往下说。
萧容昶面无表情的回头看她一眼,沉声道:“按原计划。”
霜九匆匆去了,帐中只剩他们二人。
清冷的气息袭来,沁嘉微微敛神,记着他方才冷淡模样,一时竟觉得对方陌生极了。
萧容昶放开手,声音略微有些哑:“外面人多眼杂,公主来这做什么。”
她喉咙哽了哽,没想到今晚情况会这样复杂。
“本宫来便来了,还要跟谁交代不成。”沁嘉往后退了一步。
萧容昶留意到她未戴自己所赠的佛珠,不禁又印证此前的猜测,心里有种压不下去的苦楚,将人折磨得透不过气来。
这四个月,他从未问过庞秋关于她与蓝夙之间的事,却每隔一段时日,就有人将他们在一起的亲密画像送到自己面前。
及至看到今日这一张时,他本已经麻木了。
这些东西,真真假假,定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他一直装作视而不见,只想听她自己亲口说出才算。
但刚刚却得到印证,今日画中的场景,乃是众人有目共睹,任何人做不得伪。
这时外面又传来侍从的声音:“萧大人,夙王殿下来了,正和季大人他们一处饮酒,何大人让小人过来问一句,您可有空过去。”
“本官随后就到。”萧容昶淡淡应下。
沁嘉心里咯噔一声,莫名不想让这两个人碰面。
“殿下不是一个人来的就好。”他语气里意味不明,目光看向她脚上穿得淡蓝色绣鞋,见到边缘沾了些泥土,神色稍微放缓了些:“否则深更半夜,臣真有些放心不下。”
沁嘉不由蹙眉:“萧容昶,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他眼中酿着几分隐忍情绪,见她率先发难,不由冷笑:“臣还未恭喜殿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自听见夙王寻过来的那刻起,情绪就已经失控,最是不想强迫她,却耐不住心中妒意。
既已经与他那样好了,今晚又何必来这一趟。
他深深吸了口气,控制不住将人使力拖到屏风背面,往床上一带。
床很软,她身上还穿着他的大氅,落下去根本不疼。
正想要分辨,却见他双眼微红,一副受伤极深的表情……沁嘉鼻尖一酸,双肘撑起身子告诉他:“我从来没有变过。”
他这样生气的样子,倒是比之前疏离冷漠的态度让人好受些。
“是,是啊……”萧容昶得了这句准话,觉得自己理应死心了。
她与夙王是年少时情谊,从来没有变过。
沁嘉本以为说得足够清楚,却见他目光如一潭死水,竟比先前更让人心颤。
正不知如何是好,萧容昶忽而俯身下来,隔着厚厚的大氅抱住她,冰冷的吻落在她眼睫。
感觉她往后缩了缩,动作一顿,在她耳畔道:“你不喜欢,臣不碰就是了。”
“喜不喜欢,萧大人自己心里没感觉吗。”沁嘉眨了眨眼,觉得这人真是有病,得治。
于是仰首主动吻了上去,起先对方冷淡得没有反应,由她在自己唇上舔舐,啃咬,就是咬紧了不松口。
沁嘉手滑到他大腿间,想检查下他是不是哪儿出问题了,手却被人敏锐的一把抓住。
五指交扣的一瞬,他似乎才肯妥协,与她唇舌纠缠,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气喘吁吁的停下。
她身上本来只穿薄薄一层纱衣,但大氅厚实暖和,很快就热了起来。
“好热……”她低声呢喃,却见他始终不越雷池一步,不由揪着他的头发,柔声道:“别犯傻了,好不好。”
萧容昶却是找了一丝神智,微微拱起脊背,目光清冷又痴迷:“是不该……”
“萧容昶!”沁嘉忍无可忍,拿脚重重去踢他。
这人是怎么回事,偏要钻牛角尖,拉都拉不回来。
萧容昶像是没有痛觉似的,从她身上起来,脸上几分失魂落魄:“好,好,臣不碰你。”
沁嘉心疼他这副模样,又觉得好笑,憋着不说话,看他接下来还会犯什么浑。
这段时间,他纵使大肆揽权结党,最主要目的却是对付燕王。
要将四大世家之首的李家连根拔起,岂是容易的事。
若为此染上些癔症,亦是情有可原。
沁嘉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忽然倾身过去,咬一口他的鼻尖,蹙眉道:“萧容昶,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说罢,感觉他浑身都变得僵硬,沁嘉脱了大袄,露出一袭薄纱长裙,无奈朝他看去:“一个女人,深更半夜穿成这样出现在你床上,萧大人真不知这是为了什么。”
说罢,她眯了眯眼,跨坐在他身上,忽然笑了:“瞧那些人胡乱传的什么话,萧大人哪儿不行了。”
情绪像从高空坠落,一路铁马冰河,一路又繁花似锦。
他看着怀中笑得狡黠的女子,仍觉得在梦中:“殿下这是何意。”
见他眼眶都红了,沁嘉意识到这次真把人伤着了,柔声道:“跟你说了,本宫的心意从来不曾改变,只想与你……”
屋外响起不合时宜的声音:“萧大人,你可起身了?”
“滚!”他冷着脸吼了一道,感觉怀里的人缩了缩,搂着她的手臂收紧,紧张道:“你说什么,只想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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