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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容昶点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和缓了些:“这两天还请殿下多留心些,吃的用的,需得多一道关口。”
又看向地上那具死尸,毫无疑问,是五皇子那个蠢货无疑。
却故意当着人说道:“至于死者的身份,臣会与霍国那边求证后,再来回禀殿下。”
“若真是五皇子,那么他悄悄潜伏在京中,又暗自接近殿下,简直是其心可诛!”
“嗯。”沁嘉右手揉了揉太阳穴,适才稍微放松了些,才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
再看向旁边玉痕,亦是一副浑浑噩噩的神态,这才意识到可能是昨晚喝的茶水里有问题。
下楼梯时,旁边忽然伸来一只手臂,恰到好处扶了她一把:“殿下,可是身子不舒服。”
萧容昶一改往常冷漠姿态,竟会跟过来扶她,着实令人有些意外。
沁嘉看他一眼,想到万一昨晚自己昏睡后,真被人杀了都不省事,有些后怕道:“竟敢往本宫茶水里下药,传令下去,封锁明月楼,一应伺候的人,谁都不许离开。”
死者虽是霍国皇子,可显而易见的,幕后之人是冲着她而来。
甚至,还带了几分挑唆的心思……
“殿下真放手让微臣来查?”萧容昶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小心翼翼扶着她下楼,又刻意在两人之间隔开一段距离。
沁嘉脑子里还装着刚才那死尸可怖的样子,突然脸色一变,一把甩开他的手,匆匆上了马车。
玉痕急忙跟上去,担忧道:“殿下,您要不要紧。”
说着,又压低了声音问:“若是昨晚喝了不干净的东西,待会还是找太医瞧瞧为好,您这个月的月信一直未至,近来又时常犯恶心,奴婢实在担心……”
沁嘉蹙眉想了一会,最终点了点头。
只是没敢找太医,而是让公主府的医官仔细诊断了一番。
昨晚的茶水中确掺了少量迷药,幸亏她饮得不多。
“殿下,确实已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医官诊完脉后,便惴惴不安的跪在地上,很是为自己的生死担忧。
这等皇室秘辛,若公主不欲为外人知晓,或是想拿掉这个孩子,他恐怕就小命堪忧了。
“殿下,奴才这便去开安胎的方子。”他试探着问了句,见长公主不说话,又看向一旁的玉痕姑娘。
“去吧,只管好你的嘴。”玉痕瞪了他一眼,见人退下了,才道:“殿下,算算日子,一个月前只有首辅大人来过……”
其实,哪里还需要算日子,自始至终,就只有他一个人啊。
“住口!”沁嘉整个脑袋都懵了。
因为小日子已推迟了十日,她就担心过这个,是以昨晚在明月楼,她压根不敢沾酒。
这狗男人,不是说他会吃药的么,瞧他平时办事稳妥,在这种事上居然会出岔子。
玉痕跟着着急,忍不住再次劝道:“殿下,这事瞒不住的,不如早些告诉大人。”
想起他之前几次冷淡的态度,沁嘉心中更加憋闷,不悦道:“自然是要告诉他的,这种事,怎么能只让本宫一个人烦恼呢。”
就算他一百个不想要孩子,这次也得跟她共同商议出个应对之策来。
沁嘉脑仁疼,去床上躺下,吩咐道:“把帐子放下来,本宫要睡觉,天大的事都别来打扰。”
“是。”玉痕见她并没有太过忧虑,才放下心来。
许是孕期嗜睡,这一觉睡了整整一日。
醒来后,沁嘉饿得抓心挠肺,玉痕赶紧传膳,顺便把安胎药端来给她。
沁嘉想起萧容昶交待的,让她多留心吃食,又让人将药验过一遍,才放心的喝了。
玉痕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见殿下大口吃饭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动容。
等沁嘉慢条斯理用完膳,才道:“殿下,适才萧大人传信过来,明月楼的事已经有了眉目,请您不忙的时候移驾大理寺。”
沁嘉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
可过不久,便是安华和冷俞的婚礼,到时还是躲不过去。
肚子里突然多了一个小生命,她突然感觉站也不是,坐着也不是,心里也别扭得很。
天潢贵胄,血统为大,她不在乎自己的孩子有没有父亲,只现在两人都在京都,如若自己决定把孩子生下来,怎么都绕不过他去。
这孩子留,或者不留,都得尽快做出决定。
“待我再休息一会,就动身吧。”沁嘉起身走到穿衣镜前,打量自己纤细的腰身,手缓缓抚上小腹。
这孩子得来的过程,却是有些让她难受。
那一次,他对自己可没存半分温柔与怜惜,连带着让她心里都有了阴影。
而平时在朝上相见,亦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冰冷姿态。
萧容昶,你如今到底在想什么。
沁嘉看着自己一脸憔悴,坐在梳妆台前,吩咐玉痕:“给本宫好好梳妆打扮。”
天黑之前,沁嘉终于赶到了大理寺。
马车刚停在大门口,她便急吼吼从车上下来,扶着墙壁弯腰干呕不止。
心里骂了狗男人千百遍……
想起安华说的,年纪大的女人孕期自然会艰难些,脸都黑了。
本来精致的妆容,现在弄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感觉整个人都狼狈透了。
恰巧这时大门打开,一堆人鱼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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