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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予作答,轻轻笑了笑:“本官还记得,夙王麾下有个叫惊羽盟的江湖组织,首领魏燎一年前曾谋害长公主,事后也被你轻轻揭过了。”
“口口声声说着忠君事主,所说所做,却都是些狂妄至极的事,本官倒不知道,一个拥兵自重的异姓藩王,到底有何脸面,来跟本官说这些话。”
他语气轻飘,却字字诛心,蓝夙心中愤慨,直接挥动长剑往前刺去:“奸臣,受死!”
“小心!”沁嘉急忙奔过去,想挡在他身前,却偏偏帮了倒忙,萧容昶毫不迟疑的旋身把她护在怀里。
长剑刺穿皮肉的声音响起,沁嘉转身,见左肩被剑刺中,流出汩汩鲜血,脸色白了白。
“容昶,你怎么样!”她慌忙扶住他,大声宣道:“来人哪,快传太医!”
蓝夙最后一击,已经收了势,否则这一剑,必会贯穿对方心脏。
“嘉儿……”眼前这一幕着实刺目,他有些失魂落魄的往后退了几步。
见她围着那奸臣贼子,面色焦急的模样,心痛难忍道:“别忘了他是霍国人,是我戍边将士们马革裹尸,同仇敌忾的敌国贼子!”
“他不是!”沁嘉突然面朝他,高声驳斥道:“他只是本宫六年前最孤立无援时,钦点入阁的状元郎,是天晟的肱骨之臣,多年来与本宫守望相助,守着周家的天下……”
她目光变得坚毅,紧紧握住萧容昶的手:“只要本宫还有一口气在,便不会让任何人伤着他分毫!”
萧容昶心中震撼,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自心间弥漫开来。
竟然感谢起夙王方才这一剑……若非如此,哪里有机会听到这样动听的情话。
三年前,他身中剧毒,是殿下衣不解带照顾自己直到痊愈。
去年冬天,因他的失误,被燕王反将一军,差点死在郊外别院里,亦是殿下拼死率军来救。
他萧容昶何德何能,先受她知遇之恩,又得她如此相护。
侍从鱼贯而入,将他们护在中央。
蓝夙的亲卫也随之赶来,见首辅大人身上中剑,不由低声询问:“殿下,可要再叫人来。”
“不必了,孤做的事,一力承担。”蓝夙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双手上,面上血色全无。
“嘉儿,这一次,你又要怎么惩罚孤。”
“夙王该称长公主殿下才是,否则,便是大不敬之罪。”萧容昶站起身,冷冷看着他:“这点伤,本官懒得计较,还望夙王殿下能约束好手底下人,莫再让本官听到任何有损长公主清誉的言语,否则送几个去见阎王,也是难免的。”
蓝夙阴沉着脸,直到出府上了马车,才深深吸了口气,面色颓然的往后靠去。
适才情急之下,摔了她房中香炉,也不知有没有被那人察觉到什么。
搜集到的萧党罪证,已尽数交到她手上,至于今后怎么处置,便全凭她的意思了。
晚上独自宿在城外的大营里,李定琛送来情报说:“殿下,查到萧首辅暗牢中囚禁的人身份了。”
“竟是真正的霍国五皇子。”
蓝夙一怔,猛然间意识到,明月楼的事,怕是所有人都被蒙混了过去。
这件事看似有人设计陷害长公主,但却有三个疑点始终不得解。
谁能有那么大本事,近身给长公主和她的婢女茶水中下药。
第二天事发时,那个霍国埋在京中的细作,又为何能那般顺利进入长公主歇息的房间里。
这两件事根本不可能是巧合,必然有某个权势滔天的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而最令他困惑的是,按大理寺的卷宗所述,当时死的那人并非真正霍国五皇子。
若是如此,那名细作又为何会认错,且不要命的往长公主身上泼脏水。
蓝夙将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联系起来,只想到一个可能。
霍国有人要五皇子死,且和京中某位权贵有了利益上的交换,于是,一起做了一个局。
将五皇子的死,栽赃在长公主身上,一石二鸟。
只是没想到,此事这么快就被翻出真相,不仅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很可能被倒打一耙。
若是首辅大人做的局,事后,他又为何快刀斩乱麻的将事情查了个水落石出。
还有种可能,他原是计划如此,但中途被人横插一杠,生了变故,才临时改变计划。
蓝夙双拳握紧,想起白天的一幕幕,面色变得晦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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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里飘散着淡淡药香,沁嘉进来时,太医已经给他处理完伤口。
萧容昶见她沉默着站在床边,有心调节下气氛,笑着道:“待会臣带着伤从殿下这儿走出,不知又会被他们传成什么样子。”
“太医是我的人,不会乱说,这事你想遮掩过去也容易。”沁嘉闷闷的盯着他伤口,白色的绷带上沁出血珠,难以想象伤口会有多深。
“为何要遮掩。”萧容昶盯着她这副忧心模样,心里却如淬了蜜那般甜,不知不觉便说出心中所想:“臣就是要让他们误会,这伤是殿下所赐。”
见她露出惊愕之色,眼中浮现出几分孟浪:“殿下不知臣早前有多羡慕,您与夙王之间那段过往,在列国间四处传颂,若今日这伤,能让臣在与您的风月事中再添一笔,那也值得了。”
“你这疯子,怎么都不像读过书的人。”沁嘉微微蹙眉,伸手抚摸他的脸:“夙王适才说的那些话,你别介意,关于你的身世,本宫会亲自昭告天下,说你是陈家二老爷与江苏一官家小姐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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