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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厂里临时工一个收入水平,但人家临时工不用提着脑袋干活啊。
卖奢侈品就不同了,黑市别的卖家一单也就卖个一毛两毛的,去掉成本挣几分钱,她一单挣八块五,去掉成本,咋的也得挣三四块吧?
供销社香皂九毛一块儿,要香皂票,瞅着没她的好,听说商场里有好香皂,他没去看过。
雪花膏这个就太出名了,上架就没,供销社卖两块八一瓶,这东西有价无市。
欧荣卖的这个价钱,利润空间还有很大,男人刚好有销售渠道,脑瓜子转的飞快。
“怎么?你要帮我卖?”
欧荣问。
“来来来,姐,借一步,借一步,这边人太多。”
男人把欧荣带到稍微远些的地方,他的尺度拿捏的很好,既不会让别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又不会走的太远,刚好能让欧荣一眼望见空地。
男人舔着脸笑着说:
“嘿嘿,姐,你要是信得过弟弟,弟弟就帮姐跑跑腿。”
还真是想帮欧荣卖货的意思。
“你想的到挺美,空手套白狼啊?我这是多少钱的东西?咱俩很熟吗?我给你,你跑了呢?”
欧荣对天翻了个白眼。
虽然她不差这些东西,但她看起来像脑子不够用?
“姐,姐姐,哎呀,弟弟还在这干活吃饭呢,不至于为几块钱这样,你要真怕,弟弟掏钱买还不行吗?”
“雪花膏,香皂,毛巾弟弟全要了。”
欧荣看着男人等着他说出下文。
要真是几单交易的事儿不至于把她拉过来说,男人肯定还有别的话说。
男人很快说出他的目的:
“姐,我就想问问,你的这些东西是以后还有,还是就这些卖完没了?”
这是要寻求合作?
果然,什么时候都不缺脑子转的快的人。
正好,一晚上没卖出货也让欧荣动了心思。
欧荣说:
“还有,每个月都有,就是能拿着什么,能拿几次说不好,但没有差东西。”
“钱到位了,有些提要求的也能帮忙找找,但不一定能找到。”
男人拍了一下手:
“这正好啊,姐,你有东西,我能卖出去啊,还不用姐你天天跑黑市蹲着冒风险,咱俩合作呗?”
“以后你有东西,弟弟收,就求姐一件事儿,除了我,别卖给别人。”
“哦?”
“搞垄断?”
“你胃口不小啊。”
欧荣笑着问:
“我东西够好,不愁卖,凭啥和你合作呢?”
男人也笑着说:
“姐,这不是现在你还没别人儿吗!”
“要是以后你和弟弟合作久了,熟了,也不会换别人了。”
“咱们合作几回,你就知道弟弟的好啦。”
臭小子,一听年纪就不大,说话这么没大没小,流里流气。
“好好说话。”
“是!”
男人马上立正站好,还敬了个军礼,皮得很。
欧荣把篮子给他:
“给你个机会,第一批货,总共六十八块五毛钱,篮子押金六块五,你给我七十五就好了。”
“嘶~”
男人倒抽口气。
“姐,你别玩儿我啦,我是真有诚意谈合作。”
欧荣还没明白:
“我怎么玩你了?”
男人说:
“花布七毛一尺,姐,你手里这些布在供销社卖十来块钱,算上布票,成本不超过二十,花布是不好买。但不是买不着。”
“有钱人家能买到,就是花点时间,不会给你这么高的价格,穷人家更不可能了,人家都更愿意买耐磨耐脏,素面还便宜的,除非结婚才会扯几尺花布,做个被面而已,哪会买这么多?”
“你要是把布拆了,多花点时间,一尺一尺的卖,别说三十了,四十都能卖的到,但你要是想快点拿钱,三十就太多了,京市一多半人工资还没三十呢。”
“那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欧荣问。
“嘿嘿,姐,你看着说呗,反正第一次合作,弟弟是吃肉还是喝汤全看姐你的意思。”
供销社卖十块左右,布票不是刚需几家人凑凑总能凑到,不少见,溢价不能太高,两块钱差不多,所以十三块是供销社买花布的成本。
棉布不比其他工业产品,棉布的量挺大的,有些家里困难的,结婚都不会买新布,或者不买花布,随便买个素色也能用,绿色就挺好卖的。
欧荣想了一下说:
“十五吧,一套花布十五,两套三十,你给我四十五,篮子还我了,我再还你六块五行了吧?”
话是这么说,谁没事儿出门能随身带四十五块钱巨款?又不是都像她是的有空间。
刚要大方点说:
不够钱的话,就有多少给我多少吧。
不字都说出口了。
谁知道看似不起眼的小流氓高高兴兴,痛痛快快的从兜里点出四十五块钱给她了。
这就很尴尬了。
“姐你要说啥?”
小流氓问。
“没啥。”
欧荣回答。
小流氓说:
“姐,咱俩定个暗号吧。”
还真跟地下党接头是的……
见欧荣不回答小流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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