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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干什么?”徐湛明知故问。
“要人啊。”吴经历说。
“然后呢?”
“没要出去。”
徐湛:“……”
“你想怎么办?”吴经历问他。
“什么怎么办?”
吴经历惊讶的问:“你没留后手,就这样束手就擒了?”
“不是束手就擒,”徐湛分辨道,“我的卫队抵抗了。”
“”吴经历一阵胸闷。
“大人不是已经帮我想好了?待我去了京城,自有脱身之法。”徐湛依然不以为意的笑着,仿佛身陷囹圄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好好好,您歇着,下官告退了,告退了。”
待徐湛轻巧的还了个礼,吴经历便匆匆往外走,生怕再多留一刻就会被气出个三长两短。
徐湛望着他离开背影,脸上笑容尽失,他以为买粮和救人是最难的部分,或许会彻底得罪赵祺,或许会受到千从卫到打击报复,却没料到他们如此的丧心病狂,对他起了杀念。吴越钦是谁的人,为什么在最危急的时候救自己一命,现在又极为殷勤的跑来献计献策,他的企图是什么?官府,大户,赵祺,千从卫,还有吴越钦,在韫州,到底有多少人盯上了他。
正当徐湛决定坐以待毙,回到京城再做计较时。千户所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袭击。
一队身穿武士服的年轻女子理所当然的强闯进来,功夫厉辣胜过男子,沿路阻拦的番子皆被打的人仰马翻。待刘百户听闻消息跑出来,吃惊的愣在当场。
“关佥事,”刘百户堆出一脸笑意迎上去,拦在她们前面,“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请稍候,容卑职进去通禀。”
为首的女子劈手就是一马鞭,抽在他的脸颊上,将他打翻在地:“你算什么东西。”
她激怒了刘百户身后的力士们,他们纷纷手握刀柄,对她怒目相视。
刘百户趁关山月发作前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斥退了随从,对关山月道:“小的们不懂事,冲撞了佥事,别跟他们一般计较。”
关山月看也不看他,径直往屋里闯,没有人再敢阻拦。
韩千户见实在躲不过去,便去换了便服与关山月相见。陪笑打千道:“佥事大人,稀客稀客??”
“滚蛋!”关山月冷着脸,大咧咧的坐下来:“你这边的案子可有进展了?”
“哪有那么容易。”韩肃硬着头皮道:“涉案官员牵扯甚广,关系繁复,察访中多遇困阻??”
关山月冷冰冰的反问:“我便这样去回督帅?”
韩千户起了一层冷汗,忙说:“卑职还有下情禀告,单说那位赵侍郎,整天与我对着干,后来又来个姓徐的巡察,利用职务之便藏匿私放人犯,销毁物证,卑职正欲请旨,将他押至宣抚司诏狱候审。”
“证据呢?”关山月盯着他,一脸不悦。
看的韩肃心中长草般慌乱,堆笑道:“千从卫办案,还需要证据?”
关山月登时火冒三丈:“陛下召见过他,你不知道吗,上面怪罪下来,你去跟陛下说,千从卫办案不需要证据!”
韩肃讨了个没趣,沉声道:“那依佥事的意思?”
“放了。”关山月说。
“虽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们的人的确看到两名逃犯是被带进林家别业后不知下落的,这条罪名他躲不掉。”韩肃放下脸来:“恕卑职难以从命。”
“逃犯?”关山月讥笑:“有人逃得出千从卫的牢狱?算了吧千户大人,你们暗中那点勾当,我还不知道吗?老五敢在我身边放人,没打残了他,还是看在督帅的面子上。我这人虽然心狠手辣,却向来容不得别人待我受过,你把人交给我,即不必得罪老五,又可以免遭牵连,实在便宜你了,我想不出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徐湛吃过午饭,萌生困意,便拥着棉被倒头睡了。半睡半醒间听到牢房门外有人喧闹,皮靴踏地的橐橐声也越来越近。
只听见韩肃步伐慌张的追进来:“大人,大人,大人留步?”
“你如此冥顽不化,我也没办法。上面追究下来,你尽可说是我强抢出去的。”脚步声在门外站定:“开门。”
徐湛被完全惊醒了,坐起来往外看,来人穿着披风,逆着光看不清楚。
韩肃还在规劝,不许人开门,门口的人便命人退后,拔出腰间的刀,铮的一声砍断铁链,铁锁落地。
徐湛惊呆了:“关佥事?”
关山月的脸色比牢房里的气温还要冷,只说了句:“带走。”转身往外走。
徐湛来不及反应,便被她的侍从们连拖带架弄出了牢房。韩肃拦不住他们,留在原地气闷,冲刘百户火:“还不去给五爷报信!”
关山月将徐湛带回到驿馆,命他呆着不许乱动,便一个人出去了,直到入夜才回来,心情不好,面色难看。回到房里,灌了一大杯水,瞥了徐湛一眼,冷冰冰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你让我呆着别动。”徐湛道。
“早这么听人劝告,也不至于差点丢了小命。”关山月讥讽道。
徐湛听后瞪了她一眼。
关山月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蹲:“你看什么看?若不是看在你老师的份上,我才不稀罕管你这破事儿!”
徐湛理亏,垂着头愣了一会,低声且含混的说:“谢谢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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