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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晋和徐湛休息的单房,房门反锁,送姜汤的小道士反复敲门无人应答,他们意识到不对,踹开房门,房内已经空无一人。
    “快去通知道长,人不见了!”小道士惊道。
    刘道长一声令下,道士们迅速组成几队,分头搜寻起来。
    何朗守在台阶口,听到外面的响动,便知道他们被人发现了。
    “殿下,公子,想带所有人离开是根本不可能的。”何朗严肃的说:“只有我们先出去,回城调兵弹压了。”
    徐湛回头看向荣晋,他正扶起一个奄奄一息的年幼的道童,用一只破了口子的瓷碗喂水。
    “殿下?”徐湛喊了他一声。
    荣晋像听不见似的,扯下一块衣料,用水浸湿,敷在道童滚烫的额头上,千金之躯任他倚靠,毫不介意那具污秽肮脏的小身体。
    徐湛看着心酸,如果可以,他想让满朝文武过来看看,什么才是仁慈之君。
    他向荣晋讨来随身携带的念珠,交给何朗:“何大哥,你的马快,先回城去宣抚司找关山月关佥事,拿这个给她,说明白云观的情况,请她速来支援。”
    何朗将他拉出牢房,低声道:“你疯了吧,怀王如有不测,整个林家都要给他陪葬!”
    “一旦我们离开,对方必有警觉,这一地窖的老老小小恐怕都要被灭口。何大哥,他们都是大祁的子民,本就无辜受累,怀王是不能撇下他们的。”徐湛叹了口气道:“我自有办法保护殿下,你不要耽搁时间了,快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yangyang的地雷~
    粗长的一更,能不能换来你们冒个泡?
    第139章 爆炸
    “施主?!”有人在文昌殿内发现了徐湛,惊讶道:“您怎么在这里?”
    徐湛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们:“明年要赴春闱,来拜一拜文昌帝君,有什么事吗”
    “哦。”那道士显然是松了口气:“没……没什么,住持道长有请。”
    徐湛答应了一声,缓缓从蒲团上起身。
    道士环顾殿内,问:“另一位施主呢?”
    “不在房内吗?”徐湛猜测道:“大概是也想四处走走吧。”
    道士见他连雨伞也不带,挡雨的狐皮氅衣淋淋漓漓的滴着水,将信将疑,七八个道士进得殿来,簇拥徐湛往道长的丹房而去。
    “刘道长?”徐湛四顾房内,没有看到住持道长的身影。
    “久等公子不来,归元道长已经入定了。”刘道长亲自为他斟茶,指了指对面的蒲团:“坐。”
    大有鸠占鹊巢之意。
    “白云观地方大,不知游逛到哪里去了。”徐湛道。
    “无妨无妨,”刘道长若有深意的说,“观里的道士们会找到他的。”
    徐湛啜了口茶浅浅一笑,瞥了眼窗外的天色。
    “公子是在等什么吗?”刘道长问。
    “自然是风停雨歇。”
    “天留客,耐之何?”刘道长道:“徐大人何必心急呢,你就不想知道太子的真正死因吗?”
    徐湛心中一凛。
    “不是丹药。”刘道长自问自答的说道:“我的丹药,可是补体强身的好东西,绝不会致人死命。是有人想要皇长孙接位,收买李荃顶替王春进入东宫,服侍太子服下了一粒喂有剧毒的丹药。反正太子时日无多,不过早几日晚几日的差别,若是怀王在就藩的路上被召回,麻烦可就大了,于是便一不做二不休,找准时机害死太子嫁祸怀王。徐大人,贫道远离朝堂,不想无辜受冤,还要牵连收容贫道的白云观上下,请徐大人明察。”
    徐湛感到一阵心悸,这老道目光内敛,却仿佛可以洞穿人心,不知地窖里的怀王殿下如何了,他开始后悔没有让何朗带他离开了。
    “你瞧那秦子茂,吃了贫道的丹药,非但没有死,妻子还有了身孕。”刘道长补充道。
    “既然道长是无辜的,为何对细枝末节知道的如此清楚?”
    “金太医那样的人,能瞒得住什么?”刘道长哂笑道:“他让贫道速速远离京城,心慌之下语无伦次漏洞百出,猜也猜得到了。”
    “你的意思……金太医是幕后主使?”
    “他哪有那个头脑和胆量?”刘道长似在忍笑:“主使恐怕另有其人,至于是谁,贫道不得而知。”
    刘道长的话说的极为真诚,若不是亲眼见到地牢里关着的道士,徐湛怕是真要相信了。不过,至少刘道长认为他信了,或许可以拖延时间,等待的何朗的援兵。
    徐湛这口气刚刚送了一半,忽有人进来在刘道长耳边耳语几句,刘道长长眉一蹙:“里面的东西呢?”
    “该是无碍。”
    他长舒口气道:“找把新锁锁上便是。”
    徐湛心一沉。
    那道士领命退下,刘道长自嘲的笑笑:“藏经楼的锁链年久生锈,断裂了,把他们吓得不轻,归元道长闭关了,只好来问我,万幸经文没有丢失。”
    却说荣晋此刻在地牢里,正为众人松绑。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小,匕首砍断铁链的声音太大,怕惊动地面上的人,只好放慢动作,近百个道士着实让他忙了好一阵子。
    “大家站起身来,活动活动手脚,动作轻一点。”荣晋说。
    青壮年人慢慢起身,年老和年幼的因被锁了多日,几乎是动也动不得,嗓子也发不出声音,痛苦的辗转唏嘘,仿佛要放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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