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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奋力向前跑去,被爆*炸的气浪震了出去,不省人事。
徐湛撑着膝盖起身,将座位上的软垫掀起,下面空出的阁子用于收纳他身上盖着的毛毯,他敲了敲底部,果然是空心的木板,用匕首将木板撬开,里面竟有个极大的空间,足以容纳一人。
荣晋不明就里,徐湛却已豁然开朗。
王春招供了,有人怕刘道长会供出更多,便想利用荣检杀人灭口。
“房顶的火铳手不是长孙殿下安排的。”徐湛敲了敲空心的座椅对荣晋道:“是藏在马车里被夹带而来,受命将刘道长灭口,却错把挟持我的道士当成了刘道长。”
荣晋瞠目结舌的问:“既然荣检不知情,为何不细究他的底细?”
“东宫卫队是先太子的军队,长孙殿下并不熟悉,或以为他是卫队中的人,而卫队军官又把他当成长孙殿下的人,也在情理之中。”徐湛揣测道。
“太子妃……要杀刘道长灭口?”得出结论的荣晋无比震撼:“太子是她的丈夫,荣检是她的儿子,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啊,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徐湛喃喃自语。
荣晋将白云观的道士们安排在自己的一座别院里暂住下来。又因太子军不能进入内城,荣检只带了几个侍卫,先将荣晋送回王府,才登上马车返回东宫。
胡言已领着一队小太监等在王府门口,急不可耐的踱来踱去。
荣晋没理他,径直吩咐守门的侍卫:“派两队人,一队护送长孙殿下回东宫,另一队到铁门胡同的别院去,守在那,任何人不许进入,务必保证万无一失。”
侍卫领命去了,才对胡言说:“命人去林府知会一声,澄言今日宿在王府了,明日是林先生的课……”
“殿下,殿下,先别忙着操心别人了。”胡言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子,急不可耐的打断他,压低了声音说:“圣驾在后殿,快去见驾!”
作者有话要说:
为荣小七默哀三秒
最近整章更可能比较慢,所以你们喜欢半章一更还是整章一更?
第141章 圣训(上)
“殿下,殿下,先别忙着操心别人了。”胡言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子,急不可耐的打断他,压低了声音说:“圣驾在后殿,快去见驾!”
“……”荣晋如遭雷击,脸色煞白。
徐湛心跳更是漏了一拍,随即干脆利落的向荣晋施了一礼:“殿下,天色已晚,家中尚有父母等候,臣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荣晋冲他挥了挥手手。
徐湛夺门欲逃。
只听胡言尖声尖气的叫住他,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语气道:“徐公子,陛下口谕:若是见到徐湛,带来见朕。”
徐湛祸到临头般的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再转身时,便又皮笑肉不笑的恭声道:“臣遵旨。”
送走荣检,众人便一同去后殿,两人灰头土脸,自要各自收拾一番,以免君前失仪。
随后,徐湛、胡言等人在外头候旨,荣晋在太监的引导下走进殿内。王春招供,等于洗脱了他的嫌疑,父皇驾临怀王府以示抚慰,偏偏是今天,他绑架了金太医,从正在禁足的王府里跑了出来,被抓个正形。
殿门紧闭,然后便是久久的安静,安静的可怕,整个王府都笼罩在落针可闻的压抑氛围中。
徐湛强忍着咳嗽,眼泪都要憋出来,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朝四下看了看,两侧站满强壮的禁卫和威严的仪仗。被五花大绑在怀王寝殿里的金太医,此刻正被内监搀扶着站在一旁。四目相对,徐湛报以负歉的微笑。
只听门内“啪”的一声脆响,摔碎瓷器的声音。
徐湛打了个寒噤,笑容僵在脸上。
殿内传来靖德皇帝断断续续的斥骂声:“……胆大包天了!绑架太医,抗旨私逃……朕就知道少不了那徐湛,你怎么这么容易受人教唆?”
徐湛心提到了嗓子眼,通通跳个不停,听到这话更是两腿发软,面如纸色。
胡言在他身边,轻轻的叹了一声。
徐湛沙哑着嗓子的低声道:“胡公公,我一会儿若是直接被推出去斩首,劳烦给我爹带个话……”
胡言知道,皇帝在大发雷霆时往往不会施以严惩,若此刻风平浪静,麻烦可就大了,因此啼笑皆非的打断他:“不至于,不至于……不过,一顿板子怕是免不了了。”
“……”徐湛更是绝望,他岂会不知“廷杖”里面的门道,若是掌刑人肯“用心”,二三十杖即可将人打死。靖德初年,年轻的皇帝由藩王身份入主皇位,曾因改换父母等礼节之争,同时杖责文官一百三十四人,十六人被当场打死,残疾者更是不可细数。那是一场十分惨烈君臣较量,靖德皇帝无疑是最后的赢家。
太子薨逝,在乾清宫问话时,他把司礼监掌印王礼得罪的彻彻底底,如果王礼想要报复他,简直像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殿内,荣晋瞄一眼王礼双手托着的藤条,大着胆子分辨:“父皇,徐湛没有教唆儿臣,是儿臣在府里待着烦闷,要他陪儿臣出去走走。”
皇帝沉默片刻,冷声道:“所以他非但没有阻拦,还伙同你一起绑架太医,换装出逃?您二位今年贵庚啊,玩这种小儿把戏?”
皇帝斥的荣晋没了话说,便又道:“朕选他给你做伴,是看在他少年老成才学过人,你们两个可好,一个狼一个狈,搁在一块儿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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