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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雨还没刚坐下,吕察便从远处小跑了过来,他慌慌张张,额间渗着细微的汗水:“阿鼎,嘉姑娘似乎不太舒服。”
嘉姑娘便是所谓的嘉多宝,当初跟宋鼎鼎一起在动物王国,前往玫瑰庄园解救公主的一个女剑修。
上次在清平山庄时,顾朝雨被人骗去竹林,嘉多宝就住在席梦思隔壁,知道她在找席梦思,便跟宋鼎鼎说明了席梦思的去向。
晌午时,宋鼎鼎去找裴名,还在院子里碰见过嘉多宝。
两人的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差,撑死了算是见面会打声招呼的同事关系。
宋鼎鼎觉得,如果嘉多宝出了什么问题,吕察应该去找玉微道君,而不应该是她。
但她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问道:“嘉姑娘怎么了?”
吕察低着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也不太懂,她蹲在瓜田边,捂着肚子,脸色隐隐发白……”
他这样一说,顾朝雨便明白了过来,嘉多宝怕不是突然来了癸水。
虽然她跟嘉多宝不怎么熟,但大家都是女子,自然也更是懂得身为女子的痛。
一般女子都会随身在储物戒中带几条月事带,或许是嘉多宝出门匆忙,忘记带了。
顾朝雨这两日呕吐的厉害,再加上没有休息好,大半夜被叫了出来,走路都打颤。
她扶着树,想要站起来,却被吕察又按了回去:“阿鼎,顾姐姐身子不便,要不然你去看看嘉姑娘?”
顾朝雨一听这话,摇头道:“还是我去吧,嘉姑娘怕是身子不爽利,我去给她送点东西……”
话音未落,她喉间突然涌上一股酸液,连忙转过身去,‘哇’的一声呕了出来。
见吕察拍着她的后背顺气,宋鼎鼎道:“我去吧。”
顾朝雨知道自己这情况,走过去还不够拖累别人的,便将月事带从储物戒中取了出来。
她趁着夜色,将月事带掩在衣袖底下,塞给了宋鼎鼎:“这个给她,你跟她说是新的,还没用过。”
宋鼎鼎点了点头,看着吕察:“照顾好顾小姐。”
说罢,她便按照吕察所说的方向离开。
而在她走后,吕察便站起了身:“顾姐姐,我也去帮你刺猹,早些刺完猹,你便可以回去休息了。”
顾朝雨实在没力气多说话,唇色虚白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复。
得到回答后,吕察便走了。
他并没有去刺猹,而是绕远走近了瓜田旁的树林里。
树林深处,隐约立着一个身姿欣长的男人,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吕察勾着唇:“陆轻尘,你倒真是耐不住性子。”
那男人转过头,月光打在脸上,却赫然是陆轻尘的模样。
他似乎被吕察的话激怒,显得有些愠怒:“我做的这些,影响到你要干的事了吗?”
“不影响,但你何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吕察下意识抬手,想要摸一把胡须,然而抬起手后,才想起这并不是他原本的躯壳。
他悬在空中的手臂,倏忽顿住,面上的表情略显狰狞:“我劝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擅自行动!”
“你只有这最后一次机会,挽回你跟顾朝雨之间的感情。”
他话语中,完全是不加掩饰的威胁,这令陆轻尘十分不爽,忍不住反驳道:“那你呢?你不也只有这一次机会吗?”
“堂堂天门宗大长老,活了几百年,已是化神期的修为,却栽到了一个女子手中,落得一个尸身腐烂,成为孤魂野鬼的下场。”
“若不是我帮你,你甚至连一个躯壳都没有,只能整日游荡在阿鼎身边,更不要提报复……”
陆轻尘的声音戛然而止,却是被一双寒冰似的双手突然扼住了喉咙,他双脚离地,身子渐渐被提起。
他下意识挣扎,抬手试图用灵力压制住,对面躯壳中已经换了魂魄的男人。
然而,他元婴期的修为,怎么也比不得大长老化神期的修为,这挣扎的举动也显得极为可笑。
就在陆轻尘以为自己要被活活掐死之时,大长老突然松开了手,随着一声轻响,他狼狈地摔在地上,捂着脖子,断断续续的咳嗽着。
“我无意伤你性命,你最好不要激怒我。”大长老低着眼,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你将我所说的全部计划重复一遍,我且瞧你有没有记住。”
陆轻尘眼眶里溢着湿润的泪水,这是被大长老狠狠掐住喉咙,而自然产生的身体反应。
他绷直了手臂,嗓音略有些颤抖:“你故意露出破绽,没有唤阿鼎女君,便是想让她去找宋芝芝,询问在寺庙外有没有看到你。”
“你早一步,在阿鼎之前,找到了宋芝芝,威逼利诱,让她在西瓜里下了药。”
“若阿鼎吃下西瓜,便趁阿鼎昏迷时,启动她的储物戒,从中找到被她藏起来的一颗吞龙珠。”
“若阿鼎没有吃西瓜,就让宋芝芝想办法偷走她的储物戒。”
说到这里,大长老亮出一枚储物戒,冷笑着打断他:“宋芝芝比你这个蠢货精明多了,她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帮我拿到了她的储物戒。如今她丢了储物戒,正着人打听储物戒的下落。”
冷嘲热讽过后,他摩挲着指尖的储物戒:“继续往下说。”
陆轻尘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强忍着怒意:“你故意引导阿鼎说住持该死,再用记音鹤记录下来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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