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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公主哪里想到她会甩头就走,看着她的背影一急,也不顾得翠竹怎么说了,连忙喊道:“站住!”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宋鼎鼎顿住了脚步:“夫人还有什么事?”
“你回来!我能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但前提是看你能不能狠得下来心了。”
宋鼎鼎转过头去,看着被困在结界中寸步难行的龙族公主:“夫人何必拐弯抹角,想让我做什么,不如明说。”
龙族公主眸光晦暗,闪烁着不明的光:“我要你尽快治好那小杂种的腿,并在中秋之前,将一封书信藏于你父亲身上。”
她的计划并不完美,但对于生性多疑的天君来说,已是足矣。
届时,她会好好包装一下裴名,让天君看到一个能蹦能跳的傀儡少年。
这样一来,宋家夫妇所说的她虐待裴名,致使裴名想要去寻短见便不再成立。
而那封书信,将会是宋家夫妇对天君生出反叛之心,想要笼络其他修仙世家,意图揭发天君用魔域血脉的孽种换心裴渊的证据。
天君能继续容忍宋家夫妇,没有当即除害掉宋鼎鼎,完全是看在往日宋家夫妇对他效忠的份上。
倘若他发现宋家夫妇为了保全宋鼎鼎,早已生出反叛之心,甚至不惜鱼死网破与之抗衡,他定会毫不犹豫铲除了宋家夫妇。
她必定会让宋家夫妇,为自己的所言所行,付出惨重的代价。
想到这里,龙族公主缓缓眯起眸子,眸中带着些审视,细细打量着宋鼎鼎的脸庞:“你是敢,还是不敢?”
她没有问宋鼎鼎答不答应,而是问宋鼎鼎敢或者不敢,这是在用激将法,但宋鼎鼎要的便是她这句自作聪明的话。
若她不这么问,宋鼎鼎反而不好回答了。
毕竟在她们眼中,宋家夫妇是她的亲生父母,如果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连询问一声都没有,倒显得太假,定是会惹人怀疑。
可如果她一直犹豫不决,先不说她身体撑不撑得住,以翠竹心机深沉的性子,怕是会觉得她性格优柔寡断,而不敢完全信任她。
如今经过龙族公主这么一激,按照原主自卑的性子,就算是没有什么好处的事情,她为了证明自己,也会不过脑子就张口答应下来。
宋鼎鼎抬眸,冷笑一声:“我有何不敢,只是这般小事而已,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她的大脑此刻已经停止了转动,但潜意识告诉她,龙族公主让她往宋家家主身上藏得那封书信,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怕不是想要诬陷宋家家主什么。
但既然龙族公主没有明说,而是将她当作傻子一般糊弄,那她又何必显露声色,只当龙族公主就是让她藏一封书信那么简单便是。
她装得实在太过逼真,以至于连翠竹都分辨不清楚,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就在翠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时,龙族公主从龙宫叫来的应援赶到了,玉简中隐约传来龙王的嗓音:“海岛上有结界,可要强行闯破?”
这让龙族公主皱起了眉头,正要张口,突然想起了宋鼎鼎的存在:“你先回去罢,待到后日来取书信。”
迎着翠竹直勾勾的视线,宋鼎鼎应了一声,转过身去,一步步朝着少年院子的方向走去。
她感觉到垂下的手掌已经麻木,整个手臂就像是被打了麻药似的,除了沉甸甸明显的坠感,再无其他知觉。
她紧紧咬住牙,强撑着不让自己的身子打晃,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凝聚成一滴,缓缓流淌下来。
汗水滴漏进了睫毛里,侵入眼眸,刺的眼睛生疼,可她不敢抬手,除了机械式的向前走,再也做不出其他的动作来。
宋鼎鼎不知道自己到底向前走了多远,直到她抬头看见了宋家夫人的脸,她终于再也撑不住,直挺挺向前栽倒了过去。
恍惚之间,她听见自己粗缓的喘息声,呼哧,呼哧,像是一个漏气的皮球。
宋家夫人想要喊叫什么,却被宋鼎鼎一把攥住手臂,她眼皮沉重地难以抬起,气若游丝道:“我,我没事……”
她更想说的是,不要大声喊叫,以防止隔墙有耳。
但她实在没力气说这么多了。
好在宋家夫人理解了她的意思,面上的惊愕和慌张都被掩藏住,抬手从宋鼎鼎的腋下穿过,半扶半搀,将她带进了屋子里。
在走进房间后,宋鼎鼎几乎丧失了意识,可她还记得,她用的是原主的身体,那手臂上的布条若是不解开,到时候会血液淤堵,肢体坏死。
她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缓慢地抬起右臂,撩起衣袖,意图将上肢的布条扯下来。
但布条绷得太紧,她根本没有力气再解开这布条,随着她疏忽一动,身子跟着倒了下去。
在宋家夫人慌乱的搀扶下,宋鼎鼎彻底失去了意识。
……
她足足昏迷了一天两夜,待到她重新醒过来时,宋家夫妇都围坐在她身边。
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宋家夫人不知给她用了什么灵丹妙药,比镇痛剂还管用。
伤口是不大疼了,宋家夫人也及时将绑在上肢充当止血带的布条解开了,只是她一下沉睡了太久,醒来时神色略显恍惚。
宋家夫人一看她双眼迷茫,心底莫名生出些仓皇之意,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唤道:“……鼎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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