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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那人还不满足,借着敬酒握住她的手腕,恶心地摸了几下,笑得有些得意:“梁小姐好酒量,果然巾帼不让须眉,来,再陪我喝一杯。”
程旭在一旁干着急,想替她出头,又想起快要到手的合同,愣是忍下来了。
梁熙从前学多了对付这种色狼的手法,四两拨千斤地推了他一下,趁机把手抽回来,忍住恶心说:“哪里及得上张老板,照我说这杯该换您喝,谢谢您关照我们才是。”
“梁小姐的嘴真甜。”张成暧昧地笑了下,手还拍了拍梁熙的腿,果然很受用地把酒给喝光了。
如此虚与委蛇。
中途,梁熙借故补妆溜了出去透透气。
站在宽敞的庭院里,被夜风吹了几下,反而觉得头更疼了,她忍不住扶着廊柱坐下来休息。
这个地方很大,出入都有专车,尤其是顶级VIP包厢,是直接把上宾接到门口,就在这个庭院外的另一边。
有钱人,也是分了身份等级的。
梁熙捂着的胃部热辣辣的,像火烧一样难受,坐下来以后就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不多时,自己的背上突然多了一只大手在游移,梁熙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惊呼,那人连忙捂住她的嘴:“梁小姐,是我呢,怎么躲这里来了?”
不知打哪儿摸来的张成一身肥肉靠上来,带着臭烘烘的酒气,还故意用下半身顶了她一下,梁熙当下觉得恶心的要吐,奋力挣开他:“请你放尊重点!”
张成却以为她是欲拒还迎,欢喜得不得了,这具年轻的身体胸是胸腰是腰,充满着致命的吸引力,他又恬不知耻地凑上前:“梁小姐,我也知道你一个人在北京打拼不容易,要不要我帮帮你?”
这话说得好听,可话里的暗示只要脑子没问题的都清楚,不过是想许她好处然后占便宜。
“谢谢,我不需要。”梁熙冷冷地拒绝了他。
憋屈到一定的地步必然要爆发,从前那么艰难她都没有狠下心把自己卖了,现在为了工作更不会,只能对程旭说抱歉了。
“嗳,有话好好说,你别急着走呀。”这张老板是个没眼神儿的,以为她只是吊高来卖,加上酒精作祟,就大胆地搂上她的腰,“我在玫瑰家园那儿有间别墅,只要你点头,它就是你的了。”
回应他的,是梁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男人是越得不到越稀奇,张成意外被打了,有些恼羞成怒:“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我就在这儿办了你?”
他的手也跟着扬了起来。
可是很快就被抓住,来人凉凉地说:“嗯,再说一遍?你要办了谁?”那声音清冷得像午夜的月辉,没有一丁点温度。
骨头错位的痛楚让张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一边挣扎一边龇牙咧嘴地喊着疼:“唉唉,你干嘛呢,关你啥事儿啊?哎哟喂……”
张成的腹部又闷声地受了一拳狠的,何培霖还是笑,只是声音很冷:“爷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你要办谁?就凭你?”也没等张成回答就把他的手拗到背上,抬腿一蹬就把他踢到廊柱上,砰的一声响。
梁熙愣了好久才回过神:“何,何培霖……算了……”
她唇色发白,忍着难受拉扯着何培霖的袖子,这儿人来人往的,她不想闹出事,也没法思考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话,隐没在何培霖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此刻他面无表情,冷得像地狱来的撒旦。
偏偏张成不知死活,捂着流血的额头,眯着眼看了他们俩一下,见何培霖气势不凡,铁定也是有钱人。他便龌龊地冷笑:“我说呢,这年头谁会多管闲事,敢情还是梁小姐的老相好啊,那还跟我装什么清高,不都是被男人睡的鸡……”
如果说何培霖刚才还忍住怒意,那么这会儿火气就爆发了,练家子的拳头往他身上招呼去,一招一式都优雅得像茶道,偏偏又血雨腥风般骇人。
梁熙拉也拉了劝了也劝了,可是何培霖根本听不进去,只是狠狠的打,往死里打,张成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嗷嗷地求饶。
这里刚好是个死角,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江哲还是先去跟人打了声招呼,不过是几分钟,回来看到这情形也怔了怔,看来这人真惹毛霖子了。
刚才和他出来抽闷烟,才说一会儿话就听见这边异动,霖子说好像是梁熙,他还不信,觉得他是日思夜念着了魔了,逮着谁都是梁熙。
直到听到惊呼,没成想还真是梁熙,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孽缘?
本来这段日子霖子就过得窝火,这人不知好歹地捻虎须,正好给他练练手。
梁熙见江哲也跟来了,跌跌撞撞到他面前摇晃着他:“你,你快让他别打了。”
江哲一脸无所谓,耸耸肩说:“我可不敢惹他,他这是为你出气呢,你高兴吧,就你有这本事!”
半讥半讽的调调刺得梁熙更难受,眼里转悠着眼泪。她推开江哲,咬了牙抱住何培霖的腰:“别打了,他出事你怎么办?为这种人背官司不值得……”
她虽然说得断断续续的,不过何培霖倒是听得一清二楚,她是在关心他,渐渐的他撒了手,冷眼指着地上的猪头警告:“还要命的话就别在出现在我面前,懂了么?”说着抿紧唇,随手整理了微乱的衣襟便拉着梁熙往外走去,淡然得仿佛只是在闲庭漫步,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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