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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也是位金尊玉贵的公主,更是陛下跟前的红人。
要是得罪她,会不会招来无端的祸害?
章郢嗤笑道:“你可知你们为何招架不住她?”
季韫连忙弯腰道:“请世子赐教。”
“没什么可赐教的。”章郢脚步不停,拐过了弯,来到处阁楼,才淡淡道:“她敢做的事情,尔等都不敢罢了。”
那女人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从前他还觉得她是不太聪明,可如此想来,又是太聪明了。
朝规矩不外乎就是那么回事,官场上的规矩多,道理复杂,弯弯绕绕甚多,对付这群人,就该用股疯劲,他们用规矩束缚不住她,自然会畏惧她。
你看她,可不是人人避之如瘟神?
季韫不料世子会如此提点,时愣在原地,想了想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再抬头时,章郢已经推门进了阁楼,季韫立即睁大了眼睛……这阁楼里关着的,可是长宁公主啊!
季韫二话不说,连忙跑了过去,把耳朵贴在了门口,悄悄去听里面的动静。
阁楼门口两侧的侍卫默默看着季大人:“……”
阁楼里,青钰尚有丝意识时,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缠着她,就好像自己被绑在蜘蛛上,被蜘蛛丝层层地裹成了茧,勒得她实在喘不过气来,她竭力睁眼,便看见张熟悉的、令她印象深刻的脸。
章郢坐在她身边,手正握着截白色的绸带,慢慢将那绸带往她身上缠,从胸口缠到双腿,他缠得颇为认真,裹了层又层,连褶皱处都细细理好,就好像在包粽子般,而青钰早已被缠得动弹不得,只能睁大双眼睛,懵懵地看着他。
个激灵,她彻底清醒了。
“你在做什么?”她冷冷盯着眼前的章郢。
章郢已重新贴好了人.皮.面.具,闻言微微笑,颇为和蔼道:“把公主缠住,以防公主发起疯来,不会将臣误伤。”
青钰怒目而视,气得脸色发白,可面前男子正挂着揶揄的笑意,笑得宛若狡诈狐狸般,此非善茬,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这才打量起所处的环境来。
此地甚为陌生,四周陈设雅致简单,却不不失华贵,更像是在别人起居用的房间里。
她正躺在软塌上,手脚都动不了,角落里貔貅口吞吐着香气,闻着怪异,也不知是何种香料。
青钰看清自己处境,甚为恼火。
个小小的五品官,凭什么有胆子,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她?
等等……五品小官?
她忽然又想到清醒时的最后刻,她伸手去抓他的耳后,却误打误撞将他激怒。
她的眼神瞬间冷静下来,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冷嘲道:“看来,本宫是发现真相了,说吧,你到底是谁?”
章郢饶有兴致道:“公主以为我谁?”
青钰冷淡不言。
她以为?她看着眼前这人副欠扁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怀疑他就是她的夫君,简直是眼睛瞎了。
阿延……怎么可能还活在这个世上,还变成这副令人恼火的样子?
见她不说话,他又凑得更近了些,故意道:“不如……公主揭开面纱,我便揭下人.皮.面.具,等价交换,如何?”
话虽如此,但他兴致并不浓厚,他只关心这是不是他的阿钰,宗临既然已经查明不是,那么旁人长得如何,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青钰抬了抬眉梢,眼尾尖锐地盯了他眼,却是不答,而是将双手抬了抬,冷漠道:“把本宫绑成这样,不管你是谁,今后本宫也不会放过你。”
她这抬手,章郢的目光顺着她的手腕,看到了她的双手。
十指纤纤,白皙修长,指甲泛着淡淡的粉白,可谁能想到,这双手的主人,不是陷害人就是砍人,作风如此吓人?
章郢毫不犹豫地将绸带往她手上缠。
缠了层又层,将十指细细裹好,直到她连张开手指都困难,青钰这回是彻底变了脸色,惊怒交加,想要用力挣脱,身子却笨拙地往边歪了过去,轻轻把他的手臂蹭了下,连挠痒痒都不算。
看着面前这只彻底没了爪子的猫儿,章郢这才满意笑,悠然回答她方才的问题:“既然如此,臣更要趁公主还在臣手上,好好地过把瘾了。”
青钰咬牙怒道:“你给我等着!”
章郢无视她宛若可以杀人的眼神,看着手最后点绸缎,开始沉吟应该往她哪里缠去,想了想,他决定往她的嘴上缠去。
隔着那面纱,他带着笑意看着那双冰冷双瞳,直到她的声音彻彻底底地隔离在了绸缎之后,耳边终于得以清净,章郢在她脑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站起了身来。
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章郢终于觉得长宁看着顺眼了些。
他掠唇笑道:“看来公主不想看到臣,那臣便走了,公主好好地在这里休息罢,臣等晚些了,再来看您。”
他说完,转身吹熄了屋内所有的烛光,这才往外走去。
屋内片漆黑。
青钰躺在软榻上,后脑靠着坚硬的榻面,这才发现,这间屋子是不透光的。
阳光不透进来,门窗都已被锁死,青钰什么也看不到,四下寂静得只有她沉重的呼吸声,心底渐渐烦躁起来,想要动,却怎样也动不了,心口宛若积压了颗大石,堵得她连气都喘不过来。
青钰只觉得浑身都难受得不行,骨头里仿佛爬满了蚂蚁,密密麻麻地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额头渐渐渗出冷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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