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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便见三五成群聚头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还伴着各种摇头叹息捶胸顿足。
虽然他们说得小声,但是轩辕洛然还是隐隐约约听到韩昱白三字。
他不由转头问庄千霖,“韩昱白又怎么了?”
庄千霖支支吾吾,“此事说来话长,不若我们到茶馆坐坐,那里的说书先生,讲得比我清楚。”
轩辕洛然满心狐疑,和庄千霖来到盛京最大的茶楼,玉琼楼。
他们找了个角落坐下。
玉琼楼的说书先生,号称铁齿铜牙,说尽天下事,不畏惧强权。此时他坐在茶楼正中的高台上,明目张胆,声情并茂地说着韩大将军的风流韵事。
底下的客人,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和唏嘘。
轩辕洛然越听脸越黑。
“那新兵长得是面若敷粉,貌若好女,也莫怪韩将军动兴。”那说书先生摇头晃脑的感叹,他甚至连那士兵张什么样都没见过。
“啪!”
轩辕洛然忍无可忍。他将茶杯摔在了地上,拍案而起。
“滚下去!”轩辕洛然满目怒容,冲上前将说书先生揪下台。
那说书先生已年逾花甲,面对蛮横的轩辕洛然,完全无招架之力。
“哎呦,老夫的骨头!”
说书先生被无情地摔在地上,嘴里不由哎哎叫。
“你是什么人啊,不知道尊老吗?”
在座的茶客纷纷出言指责。
“孤是谁,放大你们的狗眼。”轩辕洛然一脚将近前的桌子踹翻,满目戾气,咬牙切齿,“韩将军为大夏立下赫赫战功,你们这些人今日能在这悠闲的喝茶,全仰仗于他,你们有什么资格这般诋毁他?”
一听轩辕洛然的自称,他们知是太子殿下,忙禁了声,个个跟鹌鹑一般,心里既害怕又惭愧。
“若再让我听到这些谣言,孤定不轻饶。”轩辕洛然放下狠话,气冲冲的出了茶楼。
见太子离开,茶楼了的人都松了口气。
但是又不免疑惑,传言韩将军对圣上有不臣之心,太子为何如此维护韩将军?看来传言这种东西,甚是不靠谱。
庄千霖跟在轩辕洛然身后不敢出声。他第一次见轩辕洛然如此盛怒的模样。
他先前知道了轩辕洛然打算让韩昱白娶公主,但是陛下好像并不想与韩家结亲。
庄千霖有些纠结,他要不要劝阻轩辕洛然放弃这个念头。
不过现在他不敢吭声就是了。
轩辕洛然闷声走着,游兴全无。
头脑稍冷静,怒气渐渐消下去,担忧和疑虑慢慢袭上心间。
所谓空穴来风,他虽然相信韩昱白,但是,这样的传言,难道只是传言吗?
韩昱白与他相处时,这般亲密,是否与别人也这般?
他能理解韩昱白所谓朋友的相互帮助。或许那人不能理解,才引起了这样的误会?
他一面担忧韩昱白被谣言所困,又恼怒他与旁人的亲近。
他一直一厢情愿地认定韩昱白是正人君子,可他其实并不了解韩昱白。传言没准是真的。
这些猜测几乎要将轩辕洛然逼疯,他现在就想将韩昱白揪来给自己解惑。
可是他与韩昱白闹翻,此时巴巴的去找人,实在太没面子了些。
将军府前院。
“韩将军留步,小女子有事与将军相商。”卫绮云一看到韩昱白忙起身迎了上去。
他这几日一直在前院守着,总算让她逮到了人。
“何事?”韩昱白顿下脚步。
卫绮云直截了当道:“我们何时完婚?”
“我今日便将庚帖交予太常令。”韩昱白淡然道,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而不是他自己的终身大事。
其实他先前一直在拖延,虽然不知在等什么,如今却是等不得了。
卫绮云点头,她不在意韩昱白的态度,“这便好,以免夜长梦多。”卫家那边一直催她,她自己也生怕韩昱白哪天反悔了。
韩昱白不再说话,迈步离开。他知道,那日朝堂上皇帝和那几人演的一场戏,最终目的便是想让他名声扫地。
他虽不在乎虚名,即使名誉尽毁,也不能撼动他的地位,但若是哪天真与皇帝君臣反目,那民心自然会倾向皇室。毕竟,大家都知道,韩将军先有不臣之心,且是好男风,调戏下属,品行低下的龌龊之辈。
要攻破这个谣言,辩驳是无用的,尽快完婚实在是最好的办法。韩将军与夫人伉俪情深,生儿育女,那些好男风的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既然好男风是假的,不臣之心自然也只是谣传。
韩昱白内心还有一个隐忧,他怕轩辕洛然会受到牵连。
他与轩辕洛然的亲昵之举,军营里的人有目共睹。
他以往很自信自己手下的将士绝对忠诚,不会将事情传出去,现今他却不确信了。
韩昱白不由苦笑,十年前,父亲的死就告诉他,不能太过自负,他竟然还是犯了类似的错误。
“拜托李大人了,算个最近的吉日。”韩昱白拿了自己和卫绮云的庚帖给太常令李康元。
李康元心如擂鼓,面上故作镇定,“下官定不负韩将军所托。”
最近韩昱白的谣言传得尽人皆知,李康元自然猜出韩昱白的打算,先前已做好的决定又不由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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