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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转念一想,这节目播出怎么也得一个月后了,她也就懒得在意,继续吃起了饭。
不过比起她的安逸,一旁的主持人就显得有些无奈了,这具体流程温良的经纪人应该都已经跟对方说过了,按照以往的经验,他稍作提醒温良也该反应过来了。
可现在对方这模样,显然是看书看入迷了。
主持人微微吸了口气,不得不再次开口道:“好看吗?这书。”
闻言温良才有些不情愿地停了下来,不过他想的却不是什么台本,而是主持人刚刚的那个问题,只见他略微思考了一下,而后便郑重地回答道:“我觉得很好看!而且不是一般的好看!我特别喜欢这个故事里的主人公,她说她的曲子从来不是助兴的工具,她说如果违背自我,宁愿战死。她生存的本能又充满着磅礴的生命力……”
说到这,温良不由得微微吸了口气,而后低声道:“真想像她一样活着。”
此时的温良早已经陷进了书中,看的出来,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欢这本书。
管月觉得这应该跟他的经历有关,别人看这本书或许会注意到这点,但大多数注意力还是放在剧情上的,而温良似乎是代入自我了。
一旁的主持人也没想到他的提醒不仅没有让温良回过神,反而似乎让他陷入了更深的思考。
只是这样的时刻即便是他也不忍心再打断了,于是他点了点头开口道,“那还真是有个性啊!”
然而这话一出,一旁早已等的不耐烦的元茂更是不满了。他来参加这个节目目的就是为了宣传新书,想能想到这个温良不仅不配合也就算了,还在节目里夸起了别人的书,更何况还是这么一本名不见经传的书!
待会即便温良反应过来了,再转头夸他的书,别人也只会觉得他那书跟这一本这样的书水平一致,宣传效果自然也就会大打折扣了。
想到这,元茂不由得微微吸了口气,这才忽地开口道:“有个性是好,但是个性也是要付出代价。”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便向他投了过来,元茂不疾不徐地喝了口茶,而后接着道:“你们想想当年说要去看世界的那位年轻人,现在是什么状况呢?辞去了铁饭碗,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如今年岁渐长,却变得一无所有。”
说到这,元茂不由得顿了顿,“现在年轻的一辈,太容易被煽动情绪了。人要多读书,而且要读好书,一本会让人头脑发热的书我建议还是少看,你要是真信了他的话倒霉的往往是自己,反正人家又不用为了你的人生买单。”
这话一出,一旁的陈姓作者不由得拍了拍手,显然对元茂的话相当认同,“说的好啊!”说罢他转过头扫了眼温良,而后语重心长地道:“元老师的话很在理,你还年轻,这样的书能不看就不看,否则一不小心被带沟里了不值当。”
这话一出原本还沉浸在书里的温良顿时就如同大冬天被浇了一盆凉水,他知道元茂这话说的官腔官调,让人找不出一丝毛病,但他听着就是难受,他不认为《战歌》这本书的作者有在煽动什么,如果对方在场听到这样的话心里该有多不舒服。
温良有点生气了,他难得的较起了真,冲着陈姓作家便开口问道:“你们都没看过这本书,怎么知道好不好?!”
对自己一无所知的事情,怎么就能张口就来评定呢?
主持人见他这幅模样,也知道有些不妙,于是便主动笑着圆场道:“是啊是啊,我们也没看过这书。这么说是有点过分了哈。”
主持人需要负责安抚艺人情绪,元茂可不需要,听到温良这话他不由得抬了抬手,示意让对方把手里的书给他。
温良不是说他没看过吗?那他就看看。
温良见状颇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把书交给了元茂。
元茂拿过书,先是看了眼书名而后又看了眼作者名,这才将书翻了开来,只不过别人看书都是从第一页开始看,而这个元茂却是随意翻了一页,似乎觉得这样的书就不值得他从头细看。
就这中间翻看了几页元茂便开始皱起了眉,一页看完他竟然笑了,而后便有些轻蔑地开口道:“上一次见到这样的文笔,还是在我隔壁十二岁的孩子身上。”
说完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搞笑的东西一般,竟对着书里的内容念了出来,“看这一段,‘怎么会?怎么会!他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念到这,元茂笑意更深了,许久才摇着头将书盖起,而后扔到了一旁的桌上,道:“词汇量少咱就别写书,看着实在是令人尴尬至极啊。”
这话一出,果然在场的众人大部分都跟着笑了,不说别的这样的文笔确实挺搞笑,他们刚才听温良一个劲的夸赞,还真以为这本书有几分水准,现在看来可就是糊弄温良这样读书少的么?
管月的文笔比不上这些真正意义上的大作家,这事她自己知道,但是真的被这么拿到台面上无情耻笑,还是让人有点遭不住的。
其实刚才那句话如果放在特定的语境,反而是最能直白展现一个人心里活动的,只要读过这本书就完全不会觉得有任何问题。
但是在座的各位又会有几个回去之后,还能再次拿起这本书呢?
耳边笑声四起,有的是嘲笑,有的是莫名其妙跟着笑,反正每一声都很刺耳。
管月不由得微微吸了口气,她张了张嘴刚要开口,一个声音却比她更先一步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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