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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老太太想要夸赞的话已经积攒成了三千字小作文了,此时一听管月这话便要回答,然而一旁的言老爷子竟是先她一步开了口,“食有尽而味无穷,你这厨艺称得上是登峰造极,我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觉得自己对人间美味一无所知,实在是难得,难得啊!”
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有些拿调,但看得出来他对这顿晚饭是真的极其满意。
这话听的管月都有些不好意思,她也明白自己虽然继承了做菜天赋,现在厨艺确实配得上登峰造极这几个字,但是也不是全无瑕疵。
想到这她便颇为谦虚地道:“多谢言爷爷夸奖,不过我这摆盘功底还是有些逊色,要不是言爷爷您家这套上好的月溅餐具兜着,估计是真的不能看了。”
管月虽然故意将话题往古董上面带,不过说自己摆盘不太行这话倒是真的,之前在瑞慈餐厅的时候有严大厨帮衬着倒是看不出什么来,但此时她孤军奋战的时候就有些明显了。
不过比起这让人难以忘怀的美味,这点小小的瑕疵又算的了什么。
言老爷子自然不会把这个放心里去,倒是在听到管月说出月溅两个字的时候微微一愣,他家今天用的这套餐具是他最喜欢的一套,出自十多个朝代之前的民间巧匠,样式精美,做工更是绝顶一流。
寻常人来他家吃饭见了也会忍不住夸赞几句,但能准确说出这套餐具名字的却是少之又少。
不过这对几乎翻遍了众多古籍的管月来说却并不算太难。
言老爷子本就是古玩行家,对这行当相当痴迷,此时一听管月这话,顿时就来了兴致,不由得追问道:“竟然能说出餐具的名字,你也懂古玩?”
管月闻言心中一动,面上却没什么变化,只是开口道:“一孔之见,接触不多。不过感觉有点意思。”
一听这话,言老爷子顿时喜形于色,连带着身子都坐正了,“你这个年纪喜欢这些东西的可真是不多见,像言永安就不喜欢,摆个天价的物件在他面前也根本看不懂,他小时候不知道弄坏我多少好东西。”
一旁的言永安闻言笑了笑,似乎是害怕再受到老爷子的责备,所以没搭话。
不过此时言老爷子的注意力也不在他身上,话说完便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管月道:“说起文玩我也算是个老行家了,家里现在也有不少收藏,你感兴趣的话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来自主人家的邀请,管月自然不会拒绝。几人吃过饭,又坐下喝了杯好茶,趁着这个空档老太太和言永安两人一唱一和,终于将刚刚憋了许久的夸赞之词都说了出来。
等两人终于说的差不多了,言老爷子这才带着她走向了自己的藏宝阁,言永安本来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不过管月去参观的话他必然要一起陪同,至于老太太则是早就看腻了这些玩意,说什么也不愿意再看了。
于是跟着老爷子走的,只有管言二人。
言老爷子的收藏都放在地下,而且分区相当严格,有的藏品适合低温或者高温便常年不间断地开着冷暖气,把控着温度。
一进去,管月便在心里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实在是这里的物件太多了,而且每一样都价值不菲,怪不得这个别墅区二十四小时都有保安严格把守。
而且如果管月没有猜错的话,这还只是言老爷子藏品的冰山一角,更高更有价值的东西都还没拿出来呢。
不过光是这些也足够她大饱眼福了,而且能被老爷子保管在家里的肯定也不是什么俗物,就连摆放古玩的架子都是黑木的。
果然,几人溜达了没几步,言老爷子便指着黑木古董架上的一个藏品道:“这样什的把件你见过没有?”
管月顺着他的手往架子上看去,只见那上面摆放着的是一个木质的手把件,大小粗细都如同一根手指,造型上看去似乎是一截断竹,而最让人惊艳的是在这断竹之上竟然附着着一直金蝉,虽然是木质手把件,但那金蝉雕刻的却惟妙惟肖,就连金蝉的羽翼都栩栩如生,仿佛只是在上面停留小恬一般。
木质文玩不易保存,但看这竹节金蝉虽然保存完好,但看上去也应该是个年代久远的物件了。
此时听言老爷子这话,她立刻摇了摇头,“造型类似的见过不少,但那些一看就知道是工艺品。这件看上去却是年头不小。”
言老爷子一听这话顿时颇有些得意,而后便开口道:“辉代时期的物件,这种木材极其难得,那个时代能把玩的起这样一个物件的,都是些达官贵族。而且这竹节金蝉做工一流,根据竹节下方的刻字正是出自当时红极一时的雕刻师黄渊之手,我也是几经曲折才拿到手的。”
管月一听这话不由得凑上前去,仔细观摩了一番,“沧海桑田,能保存的如此完整也真是难得。”
这个世界和管月上辈子虽然历史走向差不多,但是朝代名字却并不相同,这个世界的辉代距离现在少说也有四百年的历史了。
此时一旁的言永安已经靠在了墙边开始昏昏欲睡了,言老爷子见状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再看管月此时正看得入神,他心中才感觉舒心不少,毕竟他年岁大了早年间的好友也都凋零的差不多了,他这一屋子的宝贝平时也显少见人。
偏偏言永安对这些又完全不感兴趣,他平时里想找人赏玩赏玩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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