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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方青身边的是一位国画画师,此时只见他飞速地落笔,绘画的速度极其快。一开始等在一旁的方青众人还十分不耐烦,方青更是一直用手敲击着桌面,看上去满脸的怒气,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了一般。
然而,就在他想开口抱怨的瞬间,一旁的国画画师却忽然间停下了笔,方青下意识地往画纸上扫了一眼,而后整个人便霎时间愣在了原地。
画画这个东西殊途同归,而且到了他们这个位置自然是各种画类都均有接触,一幅国画摆在眼前是好是坏他不会分辨不出!
眼前这幅山水画并不繁杂,但看得出画者一草一木、一山一石落笔时都丝毫没有任何犹豫,大刀阔斧的笔墨之下直接就带出了幽静空寂之感,整幅画作看上去极其和谐,没有一笔是多余的!
看到这就连方青也不由得心中一沉,他明明记得眼前这人前几天的新作水平在他看来都实属一般,而眼下这短短的十来分钟对方的水准却实现了阶级跨越,到了连他都有些望尘莫及之势!
想到这方青不由得脸色大变,他不由得站起身,在每一位当场作画的成员跟前都转了一圈,最后他终于发现不仅刚才那幅国画,其他几人更是突破甚大!
这样的景象不光是他,一旁的几位同伴自然也发现了,他们在厅堂里转悠了半天,最终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群人之前什么水平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此时在短时间竟然都有了那么大的突破,这让他们不由得想到了之前聂程说的那些神乎其神的话。
难不成真的像他说的,都是眼前那幅画带给了他们启发?
想到这微胖的男人不由得低声地开口道:“难道真有那么神奇?!”
一旁的方青闻言不由得转过头看了眼管月的画作,然后径直再次走了过去,一旁的几人见状也都一一跟随,因为之前就表现出了对那幅画的不屑一顾,所以眼下这几人压根都没往那边走。
不过眼下这个场面着实是震惊到他们了,都是艺术从业者谁不想有所突破,所以此时都不由得静下心来好好观赏着眼前的画作。
唯独方青,此时他站在画作前强打着精神看了半天,却依旧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但是聂程和薛茂山师徒俩发癫也就算了,没道理在场这么多人跟着一起疯啊!
想到这他不由得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而后看向一旁戴眼镜和微胖男人,不由得开口低声问道:“你们怎么看?”
这话一出,却见原本对他马首是瞻的俩人此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画作,方青等了半天没等来回应,刚要再开口,就见那微胖的男人终于抬起了头,而后脸色有些发白地扫了他一眼。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方青以为他好歹能说出点什么来,就见对方一个转身径直走向了一旁多余的几件画具前,不仅是他就连一旁的眼镜男也是快步跟了上去。
方青一见这架势心中就不由得一沉,此时也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微胖男人的后领,而后低声喝道:“他们就算了,你俩也跟着凑什么热闹啊!”
这两人在协会里跟他关系一直都好的没话说,想当初他们加入协会还是他方青给的推荐信!他俩今天要是也画了这画,那他这脸往哪搁啊!
被拉住衣领的男人闻言不由得转过了脑袋看了他一眼,而后便一脸哭像万分艰难地道:“方老师,我也不想!可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啊!我现在要是不画点什么我感觉自己都要被憋死了!”
“是啊,方老师!”一旁戴着眼镜的男人更是一边将画具揽入怀中,一边冲着方青道。
方青闻言顿时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他松开了手,而后站在了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此时微胖男人再也顾不得许多,拿起画笔便开始了作画。
第一笔出来的时候,方青已经知道这幅画注定不会简单了。
果然一小时后,众人纷纷停了笔,十几副作品就那么摆在了大厅之上。原本协会里的这些人都算是中上水平,经此一事,一个个都跟打了激素似的突飞猛进。
他方青原本在协会那也是扛鼎人物,然而此时一幅幅作品看过去,他就发现以他现在的水平竟然是连自己两个下属都不如了!
“这!这……”方青算是彻底傻眼了,此时的他内心涌现出的不仅是慌张,还有深深的危机感!
虽然他很不愿意相信,但是除了那幅画这事压根就没有别的解释了。
想到这他不由得第三次站到了画前,然而不管他怎么努力,其他人刚才出现的那种情况他却是怎么都体会不到!
他觉得即便是自己把眼珠子扣下来粘在画上,也不可能有别的感悟,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便有些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站在画前许久才终于是喃喃开口道:“怎么会这样?我为什么就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呢……”
此时众人都停下了笔,虽然他们很想交流当下的感受,但是见方青这幅备受打击的模样,此时却也是不忍心再火上浇油了。
只是都沉默着站在自己的画作前。
薛茂山离他是离得最近的,此时闻言先是思索了一下,而后才呼出了一口气,颇为高深道:“看来世间万物都讲究一个缘字啊。”
方青闻言不由得转过头和他对视了一眼。
事情发展到这,聂程也是确信了之前自己之所以有了大突破并不是偶然,全都归功于管月的这幅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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