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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不但不怒,反而大笑道:“那姑娘记住了,在下叫白临枫!”
白临枫,好熟悉的名字。
是,是那位当朝的年少将军!
苏落一路小跑,内心满是疑惑的跑回了家。
☆、噩耗
身后突然出现两名黑衣人,对着白临枫恭敬的道:“少主!”
“查出什么了?”
“尚书夫人似乎要苏落姑娘进宫,但,苏落姑娘似乎拒绝了。”
“进宫?为何要她进宫,就这么笃定她能获得皇帝的宠爱,难不成有什么阴谋不成?”白临枫对此越来越疑惑了,只是一个平民女子,为何偏偏选了她?
“少主,还有,尚书夫人似乎派了杀手去了苏落的住处。”
“不好!”白临枫说完便立即消失在黑夜。
苏落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怎么突然变了天,雷声轰隆隆的作响,雨点一点两点的下着,然后倾盆而泻,她的心突然悸痛,像是想到了什么,拼了命的往家里跑去。
苏落站在屋外,屋里黑黢黢的,雷声还在轰轰响,她却什么也听不见。伴随着闪电,一下一下的照亮了眼前破旧的茅草屋,狂风依旧吹着,将这破旧的茅屋吹的零落不堪。
她连忙跑进了屋,屋内黑乎乎的,比往常要黑很多,她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
一片寂静,死了一样的寂静。她凭着记忆摸着灯油和火,可是屋内漏雨,正好漏在这一块,火怎么也打不着,手忙脚乱的碰掉了手边的灯火罩子,碰的一声,碎裂的声音比外边的雷声似乎还要响。
她匆忙的冲向床边,胡乱的摸着。还好,母亲还在。这是她此刻的想法,可是下一刻,刚刚才稍放下的心顿时跌到了谷底,手碰触着娘的手,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娘,娘,”苏落轻声的叫着,生怕吵醒了她,可是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滚烫的眼泪却怎么也暖不了娘冰凉的手,黑暗的空气里,只有她无声的嘶吼,手里拿着火,发抖的手却怎么也打不着,她想看看娘亲,她不想娘亲最后一面都看不到她,她不想她孤独。
她知道,娘亲走了。
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无助的手,抓着娘亲冰冷的手,就像娘亲冬天陪她堆雪人的冰一样冷,可是,可是这是六月天啊?!为什么这么冷,想掉进了冰窟窿一样,什么也抓不住。
“落落啊,以后娘不在了,一个人要好好的活着,知道吗?”
“不会的,娘亲,我要一辈子都陪着娘亲,哪儿也不去。”
“落落啊,娘想看你以后穿嫁衣的样子,一定很美”
“落落啊,这么大的人了,不学会做饭可怎么行,以后到婆家可是要遭人嫌弃的啊。”
“那就一辈子陪着娘,让娘亲给我做一辈子的饭,落落最喜欢娘亲做的饭了。”
好像都是昨天的事,可如今却怎么这样了?
“娘,不要留落落一个人,落落怕!”苏落一下子哭喊着,寂静的屋子里,只有她的哭号声。
她就这么坐在娘的床边,寂静的坐着,脸上的泪痕,昭示着她的伤痛,像是流干了眼泪,空洞的眼神,没有一丝神采,也没有一丝温度。
就这么度过了她这辈子最漫长的黑夜,天渐渐的亮了,太阳也升起来了,昨天的恶劣似乎并不存在。灿黄色的光线透过破旧的窗户射进来,正好照在娘亲的身上,苏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望向娘亲,“娘亲,我会好好的活着!”
苏落将母亲埋葬后,在坟前守了七日。
之后,苏落来到了河边,坐在河畔,呆呆的望着湖里的水,在太阳的照耀下,湖面潋滟生波,刺的她泪水都要下来了,索性便闭上了眼,还是阻止不了眼泪的流出,倾泻挂在脸庞上。
“再哭,你娘也回不来了,也只会让她更难过。”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可是,自己的母亲去世了,不该悼念一下么?还是我们平民百姓的生离死别也需要将军来动心思吗?”
“你很聪明。”
“我并不傻。”
“你娘的死,难道你不想调查清楚吗?”
“要怎么查呢?尚书夫人吗?我不知道该如何做?还是将军你在这里面占据了多少分量?”
身后的男子缄默不言。
“我只想知道,我的这张脸,到底怎么惹到你们了,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害死我母亲的命,嗯?”苏落嘶吼的叫出来声,指着自己的脸狠狠的说道。
她知道,尚书夫人和眼前的男子,接近她,都是有目的的,每个人都来关注她这张脸,她的姓!她不会让他们得逞!
白临枫看着她的狠绝,忽然有些不忍让她卷进来,只是为成大计,不能有半点心软。眸里的不忍顷刻便被狠厉所替代。
白临枫突然上前拥着苏落,“落落,对不起,我是派人跟踪调查你,但我从未想过要害你,你该知道,我是当朝的大将军,树敌不少,我只是想看看尚书府的动作,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怀里的人儿,浑身冰凉,瘦弱的身体搂在怀里,似乎快要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昨夜她该是受了多少苦,想到这,他心里一噔。
苏落一怔,也许是娘亲走了,再没有人像这样温柔的对待自己,她居然贪恋这份温暖,不知不觉的眼泪流下来,她闭上了眼,“是吗?可是我失去了母亲,我最亲的人,这世上再没有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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