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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戳中心事的小郎君连忙试图撇清关系,说道:“我才没有!”
二人就这样有些吵吵闹闹地走进了正殿。
他们的步子走得不慢,宫殿却有些空旷寂寥,这短短的一些脚程,二人也走了些时间,内室被许多垂帘帷幔阻挡,按着平日,二人只需要走到内室外的小门将吃食放在那里便好,可是今日那咳嗽声越来越明显,两个小郎君虽说对这素未谋面的二皇女有些抱怨之意,但是听着这咳嗽声也有些于心不忍。
唇红齿白的小郎君放下食盒之后大着胆子敲了敲红木门框,问道:“殿下,可还好?”
回应他的也只有咳嗽声。
旁边一起等待的同伴已经冻得有些瑟瑟发抖,他双手环抱着身子,扯了扯棉衣的袖子,说道:“我们把东西放下就快些走吧,这里真是太冷了,比我们的大通铺还不如呢,这二皇女不得宠惯了,前些时日还把一些照顾她的侍从都赶走了,是死是活也和我们无关。”
“咳咳……”
殿内的云岫裹紧了身上单薄的棉被,她觉得自己的胸口呼吸愈发困难了,嗓子也是火辣辣的疼痛,耳鸣声一直刺激着她的脑海。
她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已经快小半个月了,基本上都是在床榻上躺着度过的。她明明已经死了,死前心脏剧烈的疼痛仿佛依旧存在。她记得她那时在熬夜赶稿绘制甲方的零件图,手上项目的奖金仿佛已经在向她招手了,然后她就猝死了。
唉,希望她的死亡赔偿金和银行卡余额能让阿朝好好完成学业。
这小半个月阿岫的脑子就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前世的事情如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一遍遍闪过,记忆仿佛变得有些模糊。有时难得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几个男人围着,她被吓个半死,以为在做梦。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男人依旧被她吓走了。
后来这个空旷的房间就只剩下她了,还有按时被送过来的食盒。
阿岫想大概她穿成了一个不得宠但是身份不低的人物。
如今病中难受的感觉难得刺激了阿岫的求生欲,从前不珍惜身体熬夜猝死,或许是老天爷的报应吧,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却没有再次给她健康的身体。
不过,能好好活着,已经是万中无一的幸运了。
纤弱的白衣女孩艰难地起身,披上了一件不算厚实的披风,散着长发有些跌跌撞撞地往室外走去。
不管了,先苟住再说。
室外唇红齿白的小郎君原本也不对这个冷淡的殿下能对他有所回应抱有希望了,对同伴说道:“我们走吧。”
下一瞬,门帘被一只手轻轻掀起,两个少年最先看到的就是那只玉雕般的素手,紧接着便是一截完全可以盈盈一握的皓腕。
所谓皓腕凝霜雪,少年小郎第一次真正领会了这诗人写下这句诗时的心思了。
光看这双手,就足够令人有所遐想了。
轻咳声再次将他们唤回了现实。他们抬眸就见到了让他们终身难忘的场景。
纤弱的少女轻轻倚靠在门边,身上随意披了一件红色的披风,眉头微微蹙起,一只手抓着披风,另一只手轻轻捂住苍白的唇轻轻咳着。
一双翦水秋瞳因为咳嗽似是弥漫了一层雾气,也因为咳嗽发烧,苍白的面颊浮上了一层胭脂红,而与这抹绯红对应的是她眉心的一点不大不小天生自带的胭脂印。
传闻有这样印记的皆是有情之人,转世渡过忘川时,未亡人不舍便刻意用极好的狼毫沾上一点红墨在眉心留下的印记,方便来世找寻。
另一个食盒小侍也呆愣了,什么形容枯槁,美人如斯,他倒是恨不得以身替之了。
他如今有些明白为何还总是有一些小侍君愿意来着无人问津的栖兰宫侍奉了,这栖兰宫深居的美人真真别具一格,倒真是一株难以被人察觉的幽兰。
阿岫却没有什么心思思考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她现在只想要来一片阿司匹林,虽然她知道这个疑似古代的地方大概率没有。
她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在晕倒的前一刻,她只能祈祷门外的两个小弟弟能够发发善心把她带去这里的医生那里。
美人晕倒,唇红齿白的少年下意识地就上前抱住了。
另一个食盒小侍君攥紧了棉衣,心中暗暗有些不爽,这宫中能得到殿下的宠爱,承个恩宠,对他们来说都是头等大事,即便对方并不是一个受宠的殿下。
“怎么办?阿如?”唇红齿白的少年有些忐忑,感觉自己的怀中抱着的不是殿下,而是一个柔软易碎的瓷娃娃。
靠近了更好看的那种。
睫毛很长,皮肤不似三皇女四皇女那般偏向健康的麦色,而是像哄小娃娃的奶冻那样的奶白色,呼吸很浅。
腰也很纤细……他可能两只手就能环住。
“小白,我们要不去找医女?”阿如提议道。
小白人如其名,唇红齿白的同时也有些傻白,平日做事也是以阿如的想法为先的。
“可是这一来一回,我怕殿下等不及。”阿如思考了一会儿,“不如我们抱着殿下去?”
小白被这个提议给弄得有些紧张,连说话都有些磕巴:“这这这……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的……”
少年的脸上也浮上了纠结犹豫的情绪,瞧着有些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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