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4页

      她凝望着床上那名如玉竹清俊、风姿韵佳奇秀的男子,此刻痛苦辗转,面容汗湿潮红,心底一阵一阵的痛揪酸甜之意涌上,令她口干舌燥。
    她抻起自己的衣角,言笑吟吟地躬身替他擦汗。
    “看起来很难受啊……”
    未说完,她却停下动作,面无表情地俯视床上之人片刻,嘴一瘪转眼竟是泪盈矄眶,整个人似疯癫一般戚戚哀哀地压伏在他身上,抽涰不已。
    “都是娇娘的错,但是娇娘真的不想嫁给北溏诸氏,这趟出来交贸陈国战犯贩便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你怜怜我吧……”
    “呃……啊,是、是谁?”
    床上男子听到耳畔传来的哭诉声,一边喘着粗气,湿濡翩绖长睫扇动,挣扎欲睁开眼。
    少女当即吓了一跳,两只浸着水的玻璃眼眸瞪圆了,她连提拉着裙摆站起来,她咬咬牙,见时机成熟不再耽搁,便迅速解开杏罩面衫的绑带,内里却仅着一件薄衫轻透亵衣。
    她蹬下鞋袜,赤脚横跨男子身上,却见那俊秀儒美的男子似从梦魇中苏醒猛然睁开眼睛,当那一双湿濡泛着赤粉又迷茫的眼眸看到那少女时,惊愕半晌,方怒不可遏道。
    “娇——娇娘?!”
    见他如此羞愤恼怒,连平时刻意压下的厌恶都不假掩饰,陈娇娘红了眼眶,像吞了千根针一样,痛与恨交缠在那一张芙蓉面上“姐夫,娇娘恨你欲死,却也喜你至深,今日不是你杀了我,便是我毁了你!”
    第4章 主公我身残志不残
    陈娇娘一脸狰狞似鬼,佞笑连连不管不顾地欲与男子滚成一团。
    然陈娇娘自幼体弱多病,哪怕男子是被下了药浑身酥麻无力,依旧有足够的力量将其锢制,他猛地推翻她倒地,便撑着床头斜坐起来。
    他眼底充斥着浓浓的厌恶跟排斥,厉喝道:“娇娘,我是你姐夫,你怎可……”
    许是平日里不常发脾气之人,他抚着胸口处,一气急便咳喘不停,冷汗津津,恶言之语久久难以从那张读惯儒学典范的嘴里吐出。
    嗤!一股皮肉烤焦的味道弥漫在帐篷内,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回应,他一回头,便见陈娇娘双眸瞠大,一脸猩红的血,额头乱发交际处皮焦肉绽,煞是可怖。
    却原来是他刚才那用尽全力的一下,将陈娇娘推翻倒地后,脑袋撞磕在烧着火炭的鹿鼎三角尖锐上,伤势十分严峻,但她却不哭不喊,似不察觉到痛一样。
    男子一怔,薄润的唇角紧紧抿起,有些回不过来神。
    “姐夫?”陈娇娘葱白指尖轻抚了一把额上沁渗的血,唇色惨白,不断流出的血淌进了她的眼眸,血,满目是赤红温热的血。
    看着她的眼睛再不同他印象里的骄嗔爱慕,他直勾勾地注视着她的双眸,那里面饱含一种死黑色的怨念。
    疼痛的、触不到底的,对这个世界的绝望,全都写在了她的眼里。
    那目光仿佛是沾满毒液的触手,从万丈深渊里伸出来,无形地攀爬而上,缠紧他的身躯,往消极空洞的腐尸之地摇曳。
    “你是我的……只会是我的……我死都不会放手的……姐姐死了,姨娘死了,爹死了呵呵!所有能够威胁阻扰我的人都死了,我说过,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毁、了、你!”
    她面上带着一朵虚弱娇笑,瞳孔涣散,嘴里说着犹如情人般甜蜜却带着血腥的话,诅咒一样地令人毛骨悚然。
    她疯了。
    楚国陈氏娇娘彻底疯了。
    “宿主DNA、血液、灵魂扫描”
    “扫描完毕,绑定成功,系统启动”
    “系统启动完成,启动时间公元320年六月十号0时1分,寻找主公倒计时,还剩364天23时59分。”
    陈白起意识见清醒,便是一阵头晕,恶心,头痛欲裂,那滋味就跟有人拿铁槌猛敲了她脑壳一计,令她恨不得再次死睡过去。
    但是醒了就是醒了,这种状态让她睡她也是睡不着的,她痛苦地皱紧眉头,只觉太阳穴一阵一阵地涨鼓,接着一幕十分香艳的记忆如缺堤的洪水倾泻而出,然后她便愣了。
    她以为她之前的“梦境”是拟真游戏,却不想……她这是穿越重生了?
    像不信邪一样,她摸向记忆额头处的那片伤口时,痛得她一激伶,这痛感跟触感可掺不得假。
    但是……
    她仍旧忍不住低咒一声:“图片上说好的温文婉雅,江南仕女,都遭狗吃了。”
    以前她在圈子里常听那群纨绔讲荤段子,什么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如今她穿这身子,却玩得跟他们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好玩不过……亲姐夫?呵。
    她没有温暖的心,却有一双世上最动人的眼眸。
    陈白起怀疑自己或许脑震荡了,她肘撑硬板床想起身,但仅是这起身一动,就是一阵头昏恶心犯吐,并伴随着一阵阵鼓槌般涨痛难受。
    她无奈啪叽一下重新倒回床上,便是一阵心悸气促,面色苍白兼四肢冰凉,后背被冷汗都快沁湿透了。
    这下可平白遭了大罪,她心累长叹。
    更令人感到挫败的是……陈白起哆嗦着伸出一只虚弱苍白骨峋的小手捂住自已的一只左眼,顷刻间她的世界便完全湮灭成一片黑暗。
    然后她再将小手移开,捂住右眼,只剩一只眼睛平静得有几分冷酷的视线投注在上方的白色帐篷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