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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起此刻伪装的是一个“男人”,当然,所有人也都以为她是一个男人,即便这脸能够作假,却没有人相信这种魁梧高大身躯会是一个女人所有。
因此,被一个丈夫当众出言“调戏”,可想而知透的面色该有多难看。
“哈哈哈哈哈……”透恨着恨着,突地仰头大笑:“小儿临死,仍大放厥词——好!好!有胆色!够胆识!倘若这般一箭射死,吾也觉委实可惜,那不如,让吾等来慢、慢、地、玩、一个游戏吧!”
陈白起知道透这人禁不住激,她黯了一下眸色,像是根本没有听到透刚才所说的暴戾之言,却仍旧谈笑风生:“愿洗耳恭听。”
透呲出一口红唇白牙,阴眯起眼睫,视线像一阵邪风刮向陈白起周身:“首先,咱们来玩一个叫谁更快的游戏,接下来,吾每一箭便会射尔一个部位,在射之前吾会提醒尔,若汝能够在箭抵达前躲开,那我便放弃这个部位,咱们再继续下一个位置……直到你身体全部都插满了吾之箭,痛苦断气而亡,这个游戏便可以停止了。”
还真是恶趣味啊,陈白起心中冷笑一声,身体却调动了十二分警惕。
透之箭法十分精准,并且力量强大异常,即便躲得过箭,亦射不过其犀利雷霆的箭气。
“第一箭……”透嘘眸张弓比着陈白起周身缓慢移动,拖长的尾音在确定陈白起身体的某处时,果断干脆:“肩!”
咻!咻地一声清鸣!
雪亮的箭矢脱弓而出,箭气化作一道淡青色的光芒,卷叶裂风而去,无声凛冽直刺向陈白起肩部位置,那强大的张力仿佛要将他的身躯直接贯穿!
陈白起视力动态很好,这也是她敢应下这场虐杀游戏的主要原因之一,眼力好并不表示她一定能够躲得开,但至少这样,可以能够伤得浅一些。
嗤!她一听到肩这个字,便条件反射地开始躲,速度倒也算不慢,如此一来,箭便堪堪从她臂膀旁处射过,划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血沿着手臂滴滴地下坠。
见她竟然能够躲开一箭,透不以为然,他盯着她受伤的部位,笑得得意而猖狂,却又有一种属于少年独有的狡黠与残忍,他张弓再搭箭。
“那么这一次……换腿!”
“臂!”
“腹!”
“腰!”
每一箭,陈白起都只能够堪堪躲过要害,因此仍旧避免不了惹来一身的伤,在透一番刻意捉弄之下,陈白起如同血人一样,基本上每一个部位都有伤口,看着她狼狈不堪却仍旧望着他含笑悠然的的模样,透攥紧箭翎,怒不可遏,本想看她求饶害怕的德性,如今看来这是一根硬骨头,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透阴渗渗地笑了起来:“虽然很遗憾到临死都不知道尔是何人,不过这游戏到此为止了,这将会是最后一支箭了——喉!”
音讫,一箭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认真刺向陈白起的喉,陈白起惊瞠大眼睛,连连退后,但却发现根本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她衣衫因箭气忽然急剧膨胀,一箭正中其喉,霎时间数道血流从她的五官里喷涌而出,仿佛有股恐怖的无形的力量正要将她撕裂开来。
看到陈白起中箭后面目狰狞喷血倒地,透收弓,然后得意激动得仰头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小儿,任你变化多端,最后还不是死在小爷手上,哈哈哈哈……”
然而,透根本没有想到,这时一道黑影竟然以一种灵动诡异之势奔来,等透警觉之时,只觉眼前一道恍惚,还没有看清楚它的本体,已是一阵似九霄云外刮来的强劲风力扫荡他面目。
一只如同钢铁一般冷硬的手掌,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令他不得不仰起头来。
那力道简直骇人。
“现在,情势好像逆转了。”陈白起笑眯起双眸,她嘴角弯弯,语气轻柔如恶魔一般令人不寒而悚:“不如……我们也来玩一个游戏吧。”
透盯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再蓦地转过眼睛去看不远处地上躺着死不瞑目的身影,瞬间脸刷地一下都白了。
他……他不是死了吗?!明明地上正躺着一具尸体,他确信他没有看错!更没有眼花!
可、可是,眼前这个人又是谁?
于乱葬岗坟坡上的后卿此刻披着一身明媚阳光,悠闲自得地阖目养神,他四周布满了猩红的线阵,阵法复杂而繁琐,如最精密的蜘蛛网线般,每一根红线上都绑着铃铛,一碰则响。
他闭着眼,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便掀开睫毛,旋过目光,回头一见却是透一身狼藉染血地回来,一双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的玲珑眸,染上几分清浅的笑意。
“不是说去狩猎,这是让鹰给叼了眼睛?”后卿道。
透每走一步都痛得歪眼咧嘴,他抚着伤口,因伤势过重连眼神都透着几分虚弱与疲倦,他十分哀怨地看了自家先生一眼,接着便狠狠道:“下次,吾定会将这个假吴三杀掉的!”
后卿道:“知悉其身份了?”
“嗯,知道了。”透垂下头,闷声闷声道。
后卿看着他:“是谁?”
透低声道:“是谁呢……”他突然抬起头来,朝着后卿诡异一笑:“是索命的活阎罗。”
他立即抽出一箭,搭箭拉弓对准了后卿射出,箭势如破竹,却不料半途便被阵法拦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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