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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老见此,面上的得意冷嘲更显,他兵强力壮,到了嘴边的肉自不会这样轻易放她逃跑,立即命骑兵与步兵跟随其后追击。
“骑兵退三里。”陈白起道。
黑老道:“骑兵追进三千三里。”
陈白起又道:“林中埋伏的二千骑兵尽出,围歼五千步兵。”
黑老闻言一愣,很快便想通关节,心啐一声糟了!
他想起步兵脚程慢,自然跟不上骑兵之速,如今自是落后一大截,正好落入了陈焕仙的二千骑兵手中。
“哼,想你二千骑兵,难不成还能够杀光我五千步兵?等我骑兵赶返,只怕你这二千骑兵……只怕有来无回。”黑老道。
虽说步兵历来难敌骑兵,但两者数量相差甚远,一时半会儿的时间也不会尽歼她骑兵之手。
陈白起对此另有打算,她闲暇而道:“杀自是一时半会儿杀不光的,可我既出兵,自也不会这样空手而归。”
陈白起指了指地形:“步兵一刻钟约行四千八百步(相当于疾跑三千米),而此时他们正好沿着我骑兵的轨迹到了这蝴蝶坡。”
黑老听她讲说,再根据实际地貌一估算,的确该到那个地方了。
“蝴蝶坡呈四翼形,中间狭窄,四面突起,宜设伏,宜堵截。”陈白起又道。
黑老皱起灰白眉,下撇的嘴唇抿得紧紧地。
他在思索她的话。
陈白起想着干脆让他们看得更详细一些,便用树枝将蝴蝶坡的地形画得更清晰些,方便众人理解:“我在此设伏,先以巨石截取谷中头尾两端,不令这五千兵力逃脱,再趁夜黑不便,就以周边枝林编织的藤蔓从上方撒网,令敌人一时行动受阻束手束脚,再以乱石纷纷掷下,此时敌人必心中慌乱,四处蹿跑,而这时那从黑夜出没的骑兵便如夜间屠杀者一般,出来收割人头。”
所有人听得一愣一愣地,他们根据陈白起那绘声绘色的描述,好像眼前真的发生着黑夜中那一场惨烈的大战。
“此处,我以二百人早先布下陷阱,而其余人马则迅速完成围剿歼杀。”
就在众人惊叹之时,陈白起以这一总结将一战划上句点。
黑老眼中起伏不定,鼻翼一收一翕,那张黑脸此刻沉凝严肃。
他这才幡然醒来,自己一开始将这一切当作是一场对战游戏,方才陈焕仙道“纸上谈兵”,他果然是在纸上谈兵,而忘记了真正的场战是该怎么样的多变叵测了。
“是老夫轻敌了!这五千步兵,老夫输得不冤!”黑老咬紧牙槽道。
陈白起见他表情难看,便宽抚道:“黑老,你只是不熟悉这种沙场点兵方掉以轻心了,方才只当焕仙方为你演示一遍,相信黑老必会另有对策。”
黑老扫了他一眼,腮帮子鼓起,对于她这一番话,他心中自是认可的。
他方才只不过一时大意,接下来,他必不会再这样受她所制。
而第一战,便以陈白起歼灭黑老五千步兵而暂歇。
这时,黑老又重新布置兵力。
他三千骑兵未损,余一万五千步兵,六千弓兵,共计二万五千的兵力。
陈白起这边仍旧是五千兵力。
第二战,仍是由陈白起这方发起进攻。
“天明。”她点明时辰。
黑老笑:“不再选择夜攻了?”
陈白起知道这黑老脾气怪,不高兴时逮谁怼谁。
“焕仙只怕黑老经昨夜一役心中对夜战必有提防,焕仙愿光明正大来定胜一局。”
“只怕你赢不了!”
陈白起见他如此地有信心:“哦?”
“这一次,老夫以一万步兵、三千骑兵倾数而出,城楼内设有暗门、突门,加筑鹊台,外各筑一道高大坚实的护门墙,增高旧制门楼,由一层改为两层,以利上施弓弩,下施刀枪。”
暗门、突门的存在是以利突然多路出击,攻敌不意。
而筑鹊台则是一种弓箭手的射台,台上筑墙,墙上亦设“品”字形射孔。
而护门墙使敌莫测城门的启闭和守门的部署。
不得不说,这一次黑老有了死守之意,所启动的部署简直是一级防备,将陈白起进攻的路都给堵死了。
周围人方才见黑老一战失利心中不免有些遗憾,如今再闻黑老布防,都禁不住一脸钦佩地看着黑老。
如此守城,简直固若金汤!
然而,经过方才一役,他们也不再敢小瞧这“陈焕仙”了,方才她虽战了一些先知地形的便宜侥幸胜了黑老一筹,但到底她
对于作战一事,却有几分道行。
于是,他们便好奇地等着“陈焕仙”会如何做,面对黑老这固苦金场的守势,她会是害怕退缩,还是……孤勇一掷?
陈白起看到黑老的部署,缄默了半晌,在别人看来,她这是绞尽脑汁在思索对策啊,看来这“题”是将她难倒了。
但其实,陈白起是在心中暗忖:你以为你死守着城不出来,我便阴不到你了吗?
她抬眸,墨眸似玉,泛着粼粼光泽,温润一笑:“骑兵出一千扎营于城外吊桥二百米。”
这个距离她是估算过的,“弓手”的箭程范围一般而言是一百至二百米左右,不似“弩箭”的威力,而她选择的位置恰好能将近观察城楼动静,又不在射程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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